作為一名頂天立地的軍人,靳蔚墨連死都不怕,可他受傷的左腿在陰雨天氣時會疼得要人命,對此,他也只是忍耐,畢竟他是軍人,怎么可以被疼痛擊垮。
但今天剛洗完澡出來,這疼痛就莫名其妙的突襲而來,甚至比硬生生在他腿上插上幾刀還讓人難以忍受,嘭的一聲,他撐不住直接摔倒在床邊,疼痛使他無法自己爬起,不多會兒,臥室房門便傳來被敲響的聲音。
而臥室外頭,顏向暖的聲音也清晰傳來,他用了所有的意志力忍住疼痛,怒罵一聲希望將她趕走,若是以往,這女人哪怕地震海嘯,多半也不帶搭理他絲毫,但今天這女人卻前來詢問他是否安好,還擅自做主的推門而入,也看到他靳蔚墨人生中最為狼狽的一幕,也讓他多年來引以為傲的忍耐力破功。
“靳蔚墨,你是腿疼嗎?”顏向暖靠近他疑惑詢問。
她知道靳蔚墨腿在受傷后,陰雨天氣都會伴隨著劇烈疼痛的,但曾經的她不在乎,所以也并不在意他的死活,但此刻看到他強忍著劇烈疼痛,渾身上下都開始冒冷汗時,她多少有些震驚。
滾,別碰我——
靳蔚墨想要出聲怒吼顏向暖,然當顏向暖伸手觸碰到他,想要試圖將他從地板上攙扶起來時,他腿上那驚人的疼痛感卻霎時停止。
不痛了?他的腿,突然一點疼痛都沒有了?
靳蔚墨呆滯的扭頭神色復雜的望著旁邊身高僅一米六,才到他胸口處的顏向暖,半天沒回過神來。
坦白來說,顏向暖這個女人確實擁有著一張頗為精致小巧的臉蛋,而此刻因為低首攙扶他使了勁的緣故,她那小扇子般的眼睫毛抖了抖,末了,小臉也跟著漲得通紅,長長的黑色頭發披散在肩膀兩側,可能是泡過澡的緣故,頭發上還帶著些許潮濕,身上亦飄散著一股醉人的沐浴香氛。
天!他是瘋了嗎?
靳蔚墨為此刻思緒亂飛的自己感到吃驚,在這一刻,他竟好整以暇的欣賞起顏向暖的長相來?開什么玩笑!
靳蔚墨可笑的閉了閉眼,及時理智回籠,抬手猛的將扶著他的顏向暖驚慌推開。
“啊!”顏向暖直接被靳蔚墨甩手掀摔在地板上。
而靳蔚墨也在甩手掀開她的觸碰時,驚人的腿疼便毫無預兆的襲來,直接讓他承受不住的倒在床上,裹在腰上的浴巾也禁不住折騰散開來。
“靳蔚墨你神經病啊!我好心好意攙扶你,你不感激我,反倒用力推開我,你是不是有毛病!”顏向暖有些委屈的跌坐在地板上,本能的開口指責靳蔚墨。
因為靳蔚墨習慣簡潔的緣故,他的臥室黑白分明,地板上也不似她的臥室,鋪滿柔軟的地毯,而她被他用力掀開,一個不擦跌倒摔在地板上,臀部和手掌都蹭到了地板上,此刻正火辣辣的發疼,痛得她忍不住齜牙咧嘴,眼角也不自覺的泛起些許淚花。
“嘶……”回應她的是靳蔚墨倒在床上痛苦難忍的倒吸涼氣聲。
“你裝什么裝,剛才推我的時候不是力氣大得很……”靳蔚墨一副癱倒在床上動不了的模樣,顏向暖不相信的開口吐槽,見他似乎真的痛苦,隨即忍著臀部的疼痛,收斂情緒后才稍稍從地板上爬起來。
“啊!靳蔚墨,你……你不要臉。”看到躺在床上的靳蔚墨浴巾不整的模樣,顏向暖臉色漲紅的開口指責此刻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的靳蔚墨。
“……”面對顏向暖的指責,靳蔚墨無語的忍住疼痛然后翻翻白眼。
“喂,你快把浴巾蓋好。”背對著靳蔚墨,顏向暖尷尬提醒。
“……”對散開的浴巾無能為力的靳蔚墨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頂天立地的軍人,如今竟然落到如此下場,甚至連抬手扯一條浴巾的力道都控制不住。
“喂!靳蔚墨,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身后的人沒有說話,只是隱約發出痛苦壓抑的口申吟。
顏向暖大概猜到靳蔚墨為何不吭聲的原因,背著身體,試探的伸手想替靳蔚墨蓋好散開的浴巾。
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慢慢靠近,眼看著那小手要伸到某處不可言說的地方時,靳蔚墨做不到無動于衷了,腮幫緊繃,猛的伸出大掌。
“啊!”顏向暖被靳蔚墨抓住手臂扯到床上,因為突然襲擊,顏向暖措手不及的叫喚出聲,身體也直接撞到靳蔚墨身上,兩人的姿勢不免有些窘迫。
然,靳蔚墨此刻關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他的傷腿,果然又不疼了!!!
靳蔚墨緊緊抓著顏向暖的手臂,對于自己左腿戛然而止的疼痛感到震驚,然后望著顏向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止痛,抓著顏向暖這個女人,竟然能止痛!
這個想法荒唐的出現在靳蔚墨的腦海中,不相信的他,試探的松開對顏向暖手臂的鉗制,然后疼痛猛烈襲來,骨骼分明的大掌本能用力捏住那細細的手腕。
“嗷!靳蔚墨你有病啊!你快松開我。”顏向暖欲哭無淚的大吼,左手抬起啪的一聲拍了靳蔚墨手背一掌。
這男人,別看受了傷不良于行,可抓人的力道并不輕,她此刻右手手腕被他緊緊捏住,仿佛會被擰斷一般,她痛得都懷疑人生了,這脾氣自然也有些無法控制。
顏向暖確實被他捏痛,靳蔚墨心里有數,但卻并未聽從顏向暖的話松開她的手腕,只是稍微的調整了一些手中的力度,然后緊緊盯著她,這種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太過神奇,他忍不住本能的有些向往和眷戀。
“靳蔚墨,叫你松開我聽到了沒有!”顏向暖怒吼著,掙扎著想要起來,也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閉嘴。”顏向暖的抗議,讓靳蔚墨覺得恬燥,開口兇喝一句。
“……”你憑什么要我閉嘴?顏向暖想反駁,卻最終無語噎窒。
靳蔚墨很滿意顏向暖的識相,圈住她的右手手腕,然后微嘆一聲,伸手抓過浴巾遮擋自己,隨即便再大床上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眼休息,因為之前的疼痛襲擊,他整個人仿佛虛脫般,此刻躺著,漸漸被倦意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