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沒什么好奇怪之處,畢竟重生到現在,顏向暖已經在靳蔚墨和趙陽皓兩個人身上接觸過黑色霧氣,對此,她也從吃驚到現在的冷靜面對。
然,令人震驚的是,那中年男人正對面的方向出現了一抹略微透明的白色人影,但是那中年男人好像根本沒看到那白色人影的存在,直接就和那白影碰撞到一起,然后從那白色影子身上穿透過去。
“啊!”顏向暖看的可謂是心驚肉跳,捂著胸口靠在座位上猛吸涼氣,額頭也不自覺的冒出冷汗。
這一刻,顏向暖隱約意識到自己親眼目睹的畫面究竟有多違背常理,因為她在那中年男人從白色透明身影里穿透過去時,看清了白色透明影子的模樣,那隱約透明的白色身影其實并不是正常的人累,否則那個渾身被黑色霧氣籠罩的中年男子也不會從那白影當中穿過去!
最讓顏向暖心驚的毫無疑問是,她在那瞬間看到了那人影的長相……
黑白融合的透明身體,模模糊糊飄蕩著仿若空氣,從中可以看出其是一名長發女子,卻渾身都是血,面部表情蒼白無血色,五官中也有多處的破損扭曲,想必死狀凄慘。
顏向暖突如其來的驚叫,讓靳蔚墨有些意外,皺著眉頭側目撇了一眼身旁冷不丁大叫,這會兒在驚慌倒吸涼氣的女人:“叫喚什么?”語氣冷硬,卻又感覺好像在關心。
“靳蔚墨,剛才你有看到嗎?”伸手抓著靳蔚墨的手臂:“就剛才過馬路的那個中年男人,他從一個人的身體中穿過去了?你有看到嗎?”顏向暖雖然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很詭異,卻還是想得到靳蔚墨的確定,因為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看到了那個詭異人影。
“……”靳蔚墨用關愛智障的眼神望著顏向暖半響。
而前頭開車的司機李叔也隨著顏向暖說的話,莫名其妙的從后視鏡里看了看顏向暖,兩人均用看傻子的目光同情的望著她。
顏向暖瞬間被看得尷尬不已,半響后才失笑著搖搖頭:“當我剛才什么都沒說。”話落,往后仰著靠在椅背上,然后閉目養神。
靳蔚墨見顏向暖如此,緊鎖的眉頭蹙了蹙,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顏向暖的臉龐,深邃的眼眸又掃了一眼人行道,隨即才回過頭來繼續看車里的軍事報紙。
雖然經過顏向暖莫名其妙的尖叫打岔,但車子還是平穩的行駛到二人居住的靳家別墅。
然,回到家中的顏向暖,卻還是對自己目睹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而震驚,卻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不免有些煩躁不安,也隱約開始意識到自己因為重生的關系,似乎變得與常人不同。
自然在這天夜里,思慮過多的顏向暖也睡得并不安穩。
次日,吃過早餐后。
顏向暖養足了精神,隨即才拋開了滿腦子的煩躁疑惑,開始琢磨著給自己找些事情打發時間,省得老是神神顛顛的自己嚇唬自己。
再加上前世的教訓也讓她清楚的意識到,雖然她是顏家大小姐、靳家二少奶奶,這兩個身份只要她不作妖便足以羨煞旁人,但她卻也知道,離了顏家和靳家的她,其實什么都不是。
叮——
顏向暖躺在陽臺的沙發上,享受著即將入秋的日光浴,溫暖的陽光曬得人既舒服又愜意,昏昏欲睡的讓她無法分心思考太多。
可,就在此時,被顏向暖丟至一旁忽略已久的手機卻傳來了聲響。
瞇著眼睛咕噥的翻個身,顏向暖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查看,卻再看到那個她這兩天故意忽略,令她作嘔又打從心底厭惡的名字時,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純屬惡心的。
“呵……”顏向暖勾唇冷笑一聲。
原來是蘇鐘文給她發了好幾張郊區的風景照,同時也告訴她,他這幾天出去帝都郊區采風,有些忽略她,讓她別不高興,順便詢問她照片上的風景好不好看?喜不喜歡?若是喜歡以后有機會帶她一起去,說那里的落日特別的美。
好看,怎么會不好看呢!這可是你特意尋來忽悠我的風景照啊!能不好看嗎?
顏向暖嘲諷評價著那些風景照,心里不住暗嘆,若是沒有經過那么一遭,若是她并不清楚蘇鐘文的本性,顏向暖還當真會被這若有似無的方式欺騙,可清楚知道蘇鐘文這幾天究竟去干什么的顏向暖,見此,反倒忍不住嗤笑出聲,也為當初傻乎乎的自己點蠟。
果然,陷入愛情里的女人就是愚蠢,一個男人是不是在利用你都分辨不出來,而且還是蘇鐘文這個段位的男人,她當初的眼睛是有多瞎。
琢磨著,顏向暖思考半響后便給蘇鐘文回復了微信。
坦白講,從清楚自己重生的那一刻起,弄死蘇鐘文這個想法就在顏向暖的心里根深蒂固,她必須得承認自己是個報復心理極強的女人,對于前世自己飽含一腔熱情的愛情卻喂了狗,那股怨恨根本無處宣泄,所以她打算不折手斷的虐死蘇鐘文,哪怕過程會狠狠的惡心了自己。
中午飯后,顏向暖特意打扮了下,隨即才精神煥發的出門去見蘇鐘文。
“李叔,去‘暖’畫廊。”坐上黑色轎車,顏向暖直接開口要求開車的李叔。
“好的!”開車的李叔面色有些不好,但卻還是順從點頭。
顏向暖對自己要去見蘇鐘文這事并不打算遮遮掩掩,若是以前的她,說不定會因為心虛而遮遮掩掩,如今的她雖然沒有和靳蔚墨交代出門行蹤,但卻并沒有藏著掖著,她也很清楚自己不會再和蘇鐘文有什么牽扯,哪怕是有,她也都是滿腦子想著如何弄死他。
可顏向暖想要弄死蘇鐘文的想法,坐在書房里,看著顏向暖坐車離開的靳蔚墨并不知曉,此刻的他,渾身散發著毫不遮掩的怒氣。
顯然,靳蔚墨對自己的好心警告,卻被顏向暖當作耳旁風忽略感到怒火高漲,甚至,在他看來,他的警告貌似讓顏向暖更加的肆無忌憚和變本加厲,否則她也不會直接明晃晃的去尋那男人,往日里至少還是會藏著掖著一些,而眼下兩人將事情挑破,她竟連遮掩都懶得遮掩,思及此,靳蔚墨便覺自己滿腔怒火無處宣泄。
嘭——
黑著臉將手中的書籍狠狠砸在一旁:“愚蠢的女人,分不清好賴。”咬著牙,緊繃著腮幫,靳蔚墨狠狠吐出一句泄憤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