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后,屋里黑漆漆的,顏向暖也不怕,也沒有去尋燈泡的開關,那日是晚上來,靳蔚墨沒有開燈,顏向暖這會有些疲憊,雖然這地方很簡陋,可因為是靳蔚墨暫時居住的地方,屋里似乎還有靳蔚墨的味道,顏向暖徑自走到那鋪床旁,偶爾聽到附近傳來的一些聲音,然后輕輕趴在床上休息。
玄墨將顏向暖送過來,坐在車里看著顏向暖走進那邊的小巷子,再上了樓,因為不放心,他坐在車里安靜的不曾離開。
黑暗中,天將亮的時分,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外面回來,再迅速的朝顏向暖那邊的方向而去上了樓。
玄墨知道靳蔚墨在倭國,那個男人是帶著任務前來,能屈能伸的隱藏著自己的身份,顏向暖那晚來尋他,他是知道的,今晚顏向暖受傷,他其實更大程度是想帶顏向暖去醫院上藥,可一想到這倭國的醫院并不靠譜,他也就歇了心思,想回住宿的酒店給顏向暖上藥,又想到顏向暖傷到的是后背,一條長長的刀傷,血淋淋的,觸目驚心的,他和她是師兄妹關系,不能再有更多的曖昧行為,所以在顏向暖說要來這里時,他便答應了。
畢竟上藥,且是后背那么一條長長的傷,他不好隨意上藥。
靳蔚墨摸黑回到住處,再外面時,他就感受到了屋里淺淺的呼吸和熟悉的香味,顏向暖睡著時,受傷時,彼岸花的香味會比平時濃厚,靳蔚墨一聞到那彼岸花香味,立刻就走了進去,關上門時,便看到屋里小小的女人蜷縮成一團,趴在他那張小床上。
同時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她受傷了?
靳蔚墨皺眉,情緒也瞬間的不好,借著那邊小小窗戶灑落進來的光線,他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小臉,也看到了顏向暖那觸目驚心的后背。
啪嗒——
靳蔚墨居住這處房間將近一個月有余,從未開過燈,這會卻不淡定了,啪嗒的打開了房間里的燈,橘黃色的昏黃燈光亮起,因為太久沒有用,設備等也很簡陋,那燈光再亮起時,還啪啦的的過了一下電。
靳蔚墨目光緊鎖著顏向暖的小臉,再看著顏向暖的后背,上面一條長長的傷口十分的驚人,靳蔚墨心疼得簡直不行,再看著她毫無防備的安靜睡著,又有些生氣。
這地方不安全,他心知肚明,她也應該知道,可她竟然還跑了過來,還沒心沒肺的睡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勢過重還是怎么回事,一點該有的防備都沒有,幸好回來的是他,若不是,靳蔚墨簡直都不敢想。
靳蔚墨抿著唇看著顏向暖,再從簡陋的屋子里翻找出一些準備好的醫療用品,借著昏黃的燈光,小心的給顏向暖的傷口清潔擦拭。
“嘶,疼!”顏向暖皺著眉頭,再靳蔚墨動手清潔的時候就醒了過來,這會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靳蔚墨剪開,白嫩嫩的后背都展露出來,同時還有那一道長足有二十厘米的巨大傷口,這么大的傷口,若是換做是普通人,怕是都得流血過多而死,畢竟刀口挺深,皮開肉綻的同時,顏向暖后背的骨頭都幾乎看得到的那種。
也就顏向暖仗著有彼岸花的修復功能才敢不當回事,靳蔚墨郁悶開口:“現在知道疼了。”嘴上在吐槽向,可上藥清潔的動作卻還是更加小心翼翼。
顏向暖趴在床上微微側頭,奶聲奶氣的:“疼。”
“……”靳蔚墨繼續上藥沒理她。
“我想你。”顏向暖繼續盯著還是胡子拉碴的男人,她沒有問他大半夜去了哪里,只是傾訴自己的想念。
從忍者村離開,后背的疼痛讓顏向暖格外的想念他,所以她便和師兄說了,也義無反顧的來了。
她也不管是否會給靳蔚墨帶來麻煩,是否會讓靳蔚墨暴露行蹤,當時的她,脆弱得沒有考慮太多的事,她只是想看到他,說著,顏向暖忍不住的微微有些鼻酸。
“怎么傷成這樣?”靳蔚墨拿著藥給顏向暖擦拭著,同時詢問了一句。
“我和師兄去了一趟忍者村。”顏向暖大致的和靳蔚墨說了說,靳蔚墨便靜靜的聽著,再小心的給顏向暖包上紗布,紗布從后背卷到前面的胸口,靳蔚墨自己備用的紗布全都包完了。
小小的屋子里氣氛一度安靜而美好。
靳蔚墨收拾好那些醫藥物品:“顏向暖,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別讓我擔心,別讓我分心好嗎?”靳蔚墨給顏向暖包扎好了傷口,輕輕的俯身靠在顏向暖的肩膀上,薄唇在她的小嘴上蹭了蹭。
“我沒想讓你擔心。”顏向暖知道靳蔚墨說的話是認真的。
她搖搖頭傾訴自己的心思,讓他擔心并非本意,可這個時候,想他也是她難得的脆弱,她的軟弱和脆弱只愿意在他面前展露,所以她才會來尋他。
“傻丫頭。”靳蔚墨捏她的翹鼻:“閉眼睡一會兒,天亮離開。”
按照正常來說,靳蔚墨不能留下顏向暖,可看著女人趴在床鋪上,上半身不著一物,再看著她有些煞白的小臉,靳蔚墨讓她離開的話怎么都說不出來,都說軍人不能隨意的兒女情長,更何況,他還是在任務當中。
這個任務之前已經犧牲了不少的人,他不能再讓任務失敗,他不能讓之前那些犧牲的戰友們白白犧牲性命,明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可靳蔚墨終究還是于心不忍,大義和她比起來,他妥協了自己的內心。
“好。”顏向暖看到了靳蔚墨,靳蔚墨還親自給他上了藥,對于靳蔚墨說的話,她沒有不愿意,她脆弱完理智便回籠了,知道自己在這里只會給靳蔚墨添加麻煩,所以靳蔚墨關上燈時,她便再床上乖乖趴著。
靳蔚墨穿著衣服輕輕靠近,將顏向暖抱了抱,時間眨眼就過去,天也開始亮起來,靳蔚墨回來時,本來就是天將要亮的時間,外頭已經開始霧蒙蒙的亮起了,顏向暖放縱了自己一會兒后,便認命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