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開店的原因也真的是讓人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這與杜鵑他們并沒有什么關系,所以他們便也沒有再就這個問題去和農家樂的老板攀談什么,這家農家樂的老板對丁康強的印象還是挺好的,說他發財之前也不是特別難相處的人,后來發了財了也沒有到處抖威風,基本上算是比較低調的,后來搬走去了市里也沒有大肆宣揚,村子里有一些住的比較遠的,都是過了很久之后才聽說他們一家人搬走的事情,丁正青可能算是家里頭唯一的一個高調人士,不過對此,老板也表示理解,按照他的話說,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狂過的時候呢。
到了農家樂安頓好,老板張羅了一桌子飯菜給他們四個人,四個人忙了一天也確實是又累又餓,終于能舒舒服服的坐下來吃一頓飯,也覺得非常滿足。吃飽喝足之后,四個人分別回房間去休息,尹湄估計這一天下來又疲憊又受到了驅趕和驚嚇,實在是精疲力盡了,回到房間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著了,杜鵑也很累,不過她只是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就又起身了,看尹湄睡得很沉,就輕手輕腳的溜出門去,穿過院子,就要走出農家樂大門的時候,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便回頭看了看,正好看到唐弘業也從房門里面走了出來。
唐弘業也看到了杜鵑,他腳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一瞬間的詫異,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來到杜鵑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去?”走到杜鵑身旁,他開口詢問道。
“我想去之前讓丁康強發了財的那個魚塘周圍看一看。”杜鵑回答,然后又好氣的問唐弘業,“天都要黑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你還知道天都要黑了?這周圍黑燈瞎火的,要出去也不知道叫個同伴,你就一點都不害怕?你怎么跟正常的女孩子就那么兩股勁兒呢!”唐弘業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先把杜鵑責備了幾句,然后才略帶一點不情愿地說,“一起走吧。”
“你原本就是準備去那個魚塘附近轉轉看看么?”杜鵑驚訝的問看唐弘業點了頭,便無聲的笑了,雖然說兩個人從小到大已經認識了許多年,但是從上了大學以后,就沒有太多一起打交道,共同處理什么事情的機會了,畢了業走上工作崗位之后就更是如此,現在兩個人這么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去丁康強過去承包的魚塘周圍看一看,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默契了吧。
兩個人并肩走出農家樂的大門,這個時間換成其他人家,估計早就給大門落了鎖,好在他們是在一家農家樂,雖說生意不怎么興隆,卻也改變不了其根本的屬性,所以老板一般都會很晚很晚才鎖大門,之前已經和他們溝通過了。
白天杜鵑他們向小沈了解過丁康強當初承包的那個魚塘所在的方向和路線,那里距離農家樂不算遠也不算近,就是路線比較繞,天黑了也沒有什么小路近路可以走,所以會比白天更遠一點,并且中途還會路過丁康強家的老房子。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就安安靜靜的走路,村子里的小路本身就有點坑洼不平,到了晚上一片漆黑,走起路來也有點深一腳淺一腳,太陽徹底落山了之后,鄉里沒有那么多的汽車尾氣污染,溫度也比市里面要涼爽不少,甚至夜風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寒意,杜鵑覺得有一點點冷,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只可惜身上的T恤根本沒有領子,所以那個動作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她又用手悄悄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試圖驅散皮膚表面的涼意。
“你要是冷,趁著還沒走多遠趕緊回去加衣服。”唐弘業看也不看她的開口說,很顯然方才杜鵑的小動作他是看到了的,“抓緊時間。”
“我不冷,走吧。”杜鵑覺得走快一點就能夠暖起來,不愿意再折返回去,當然,這里面還有另外一層原因,如果自己折返回去添衣服,唐弘業肯定會覺得自己很麻煩,雖然說這樣有點小逞強,但是作為一個姑娘家,誰會喜歡在自己有好感的異性眼中看到那種不耐煩的眼光呢。
唐弘業聽她這么說,腳步也加快起來,便也沒有再提這件事,加速跟了上去,兩個人繼續朝前走,沒過一會兒就經過了丁康強家的老房子,也就是丁正青遇害的案發現場,這里的警戒線還沒有沒拿掉,房子大門上面貼著封條,院子里面黑洞洞的,院子深處的老房子也在黑夜的陰影下仿佛快要消失了一樣。
“你是不是也覺得丁正青的遇害,有可能并不是針對丁正青本人,而是為了報復丁康強才故意對他的獨生子下手的?”看到丁康強的老房子,杜鵑開口問唐弘業,她說出來的自然是她自己的看法,就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懷疑,她才想要去當初的那個魚塘周圍看看那里的環境,唐弘業也是主動跑出來想要去魚塘周圍看一看,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恰好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這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罷了,要么盡快確定,要么盡快排除,現在什么證據都沒有,我什么都不‘覺得’。”唐弘業瞥了杜鵑一眼,似乎覺得她的說法過于武斷,聽起來不夠嚴謹客觀,“還沒定性的事兒,那能把話說得那么死。”
“你說的我明白,我就是覺得咱們兩個很熟,所以說話的時候就隨意了一點,你要是介意的話,以后我注意。”杜鵑聳了聳肩,對于唐弘業的這種挑剔并不是特別在意,雖然說不能排除唐弘業故意跟自己別扭的可能性,但是歸根結底做事嚴謹一些也并不是什么錯事,相反還是應該被提倡的,于是她便很誠懇的表了個態,然后改口問,“所以說你也是有這方面的懷疑,對么?”
杜鵑的反應這么平和,唐弘業也不好意思再不回答她的提問,于是便點了點頭,說:“假如是針對丁康強的報復,那最初魚塘里面的魚一夜之間都死光了,之后家里面的狗也被人潑了石㐬酸弄死,對方想要做的可能也不止是把丁康強給嚇走,離開村子去別處謀生這么簡單,這么做的人并不是單純嫌丁康強阻礙了自己的生財之道,而是對丁康強懷有某種仇恨情緒,所以用這樣的手段就是想要讓丁康強受到驚嚇,受到打擊,這個幕后黑手應該是比較享受丁康強受到驚嚇和打擊之后的那種反應,或許當初丁康強舉家搬走根本就出乎了那個幕后黑手的意料,所以對方的最終目的并沒有實現,這一次隔了時間,丁正青回來反而給了那個蟄伏許久的人一個實現當年計劃的機會。所以我打算去魚塘周圍看一看,吃飯的時候我問過農家樂的老板了,那個魚塘在丁康強外兌了之后,主體和周遭都沒有明顯變化,無非就是旁邊的農家樂進行了一點小規模的修繕,我只是想要去看一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樣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