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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塑封的書簽看起來非常的簡陋,而且已經有些舊舊的了,邊緣的位置隱隱已經有了要松開的跡象,已經有了一些折痕的塑料皮里面封著一張照片,照片不大,就是普通的一寸證件照,藍色的背景,一個豎著齊耳短發的年輕姑娘穿著警用襯衫,領帶一絲不茍的戴在領口處,姑娘臉龐白凈,兩只眼睛很明亮,嘴角微微翹著,噙著淡淡的微笑,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小梨渦隱約可見。
這張照片上面的人,正是杜鵑,而且是幾年前剛上大學那個時候的杜鵑。
杜鵑看到這張照片,愣了一下,再把那張書簽拿起來仔細看看,發現照片一角還能看到有不到四分之一鋼印的痕跡,很顯然,這不僅僅是一張證件照,這還是一張被真的使用在某一個證件上面過的證件照。
“這什么啊?”唐弘業看到杜鵑從信封里拿出來一個書簽模樣的東西,然后就皺起了眉頭,心里面好奇得緊,趕忙湊過去看看,“咦?這不是你剛入學的時候,咱們學校統一組織大伙兒一起拍的那一張做學生證用的證件照么!”
“你倒是記得挺清楚的!”杜鵑笑了,當初在大學期間,他們一共統一組織安排著拍過三次證件照,這一張照片的確入學軍訓結束之后沒多久拍的第一版。
“那當然了,雖然我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并不代表著我沒有關注你嘛!”唐弘業頗有些狗腿子的回答說,“再說了,你的照片估計不光是我,有印象的人還挺多的,大一新生入學那會兒你是作為新生代表上臺講話的,軍訓的時候因為表現好,也被表彰過,然后這張照片拍完之后,正好咱們學校那一年要定制明信片,需要找幾個學生拍照片,你不就是因為這張證件照所以被選上的么!現在這是什么情況啊?這誰啊,特意把你的照片給你寄過來,還弄了個塑封?”
唐弘業也看得出來,那塑封實在是有些舊兮兮的,一張舊照片,一個比照片新不到哪里去的塑封,信封表面的郵單上面還沒有寄信人信息。
這事兒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可不是特別好啊!
所以唐弘業在詢問杜鵑的時候,已經少了幾分好奇,多了一些擔憂。
“這張照片,應該是我很長時間之前丟的了。”杜鵑也皺著眉頭,她方才仔細辨認了那張照片之后,也回憶起來了一些事情,“我這張照片是大一拍好了之后就交上去制作學生證的,到了大二的時候,有一次忘了是因為什么原因,把學生證交了上去,等再發下來的時候,我學生證上面的照片就被人給撕下去了。”
“撕下去了?不是不小心被人給弄掉了么?”唐弘業聽杜鵑的意思,她的照片還是人為給從證件上弄下去的,不禁有些驚訝,“一般來說,一堆學生證混放在一起,不小心把其中哪一個里面的照片給碰掉了的事情,可能更容易發生。你當時是怎么確定自己的證件照是被人給故意撕下去的呢?”
“因為我特別不喜歡自己的照片因為貼的不夠牢被碰掉了不知道丟在哪里的那種事情,所以從中學時候開始,我的學生證上面照片就一律是用膠水貼住之后,再用雙面膠把膠水沒有固定牢的邊邊角角再加固一遍,所以一直都沒有掉過證件上面的照片,而當時我的學生證回到我手里的時候,貼照片的那個地方,不光照片沒有了,就連下面的那一頁紙也被撕破了一個大洞,我就算是想要再貼一張照片補回去都做不到,最后只能是去重新補辦了一個新的學生證。”
杜鵑對于當時的事情可以說是記憶猶新,所以沒有半點的不確定。
“那你那時候有沒有想到過,是什么人把你的照片偷偷的給撕走了?”唐弘業也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了,一個好幾年前被人偷偷從學生證上面撕下來拿走的照片,隔了幾年又被寄給了杜鵑,并且從那塑封的陳舊程度也不難判斷出來,這張照片不但是被人精心保管著的,并且保管者應該還是時不時就把照片給拿出來擺弄一番的,否則也不會把好好的一個塑封弄得皺皺巴巴的。
那這種舉動就實在是太詭異了,對方到底是誰,想要表達什么?
杜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不早就去把照片給要回來了么,怎么可能讓自己的照片流落到干這種事兒的人手里面去呢!”
“那這就不好辦了,沒有寄件人信息,”唐弘業拿過來信封仔細看了看,“光是標注了一下同城,中間經過了那么多次分揀,想要查出來是什么人寄的恐怕需要花一點時間和精力才行了!而且這種事,越往后拖就越不容易查出來,偏偏眼下咱們倆手頭還有事情,沒有辦法抽出時間來先查這個郵件的來源。”
“算了,沒頭沒腦的一張照片,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浪費精力人力去查也沒有意義,”杜鵑擺擺手,她看出唐弘業是緊張這件事的,所以就故意調侃他,試圖緩解一下這種情緒,“往好的方面想,至少現在照片回到我手里頭了!”
唐弘業聽得出來杜鵑這是故意說玩笑話來寬心呢,他也沒有不識趣的繼續在這件事情上面揪著沒完沒了,就像杜鵑說的,一張意圖不明的證件照,確實不足以說明什么問題,好在杜鵑現在并不是孤軍奮戰的一個人,自己現在是正兒八經、毫無疑問的護花使者,所以之后該小心該注意的,自己也會提高警惕。
杜鵑把那張莫名其妙“失而復得”的一寸證件照收到自己的辦公桌抽屜里,然后就把這件事暫時的放在了一旁,沒有再多花心思去糾結什么,一扭頭就重新投入到手頭的案子當中去了。
掌握了林杰的那幾個與他本人沒有半點關系的銀行賬戶之后,事情就好辦多了,假如說黃立雯之前說的事情沒有過分的夸大,也沒有去胡亂編造,那么至少在當時來講,林杰在外面應該是跟其他女性有過比較超出正常交往范疇的關系。
倒不是說杜鵑和唐弘業兩個人的思想有多么的齷齪,只是通常來說,明知道對方這個男人是有家有室的,還恨不得吹著沖鋒號往前沖,一往無前的想要爭取轉正,這樣的女人圖真愛的肯定有,只不過鳳毛麟角,絕大部分圖的無非就是名利之類,真愛只不過是一張比較冠冕堂皇的畫皮罷了。
先假設那種極度小概率的真愛并沒有發生在林杰和那名神秘女性的身上,那么林杰和那個女人保持關系的過程當中,就勢必要有所付出,而這種付出,很顯然是不可能明目張膽“走公賬”的,來源肯定也是他不為人知的小金庫賬戶。
只要有資金的支出,就能夠找到方向,順藤摸瓜的找到那個神秘女人,應該也并不是什么特別困難的事,只不過是需要花一些時間和心思罷了。
之前和徐大福聊的時候,徐大福為了讓唐弘業對自己放心,特意說了幾個當初自己幫林杰搞到的身份證,其中包括了兩三個唐弘業他們并沒有事先掌握的。從村子里回來之后,唐弘業就把這個收獲跟其他人溝通了一下,于是到了第二天,湯力就帶回來了一個收獲。
“那個名字叫做李玉芬的老人名下有一個賬戶,可以確定實際上的持有人就是林杰本人,這個賬戶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只有存入,沒有指出,但是在一年多之前,有一段時間支出比較多,除了刷卡消費之外,還有過不少次的轉賬,轉入賬戶都是同一個,開戶人名字叫做張姝穎,本地人,今年二十七歲。”湯力說,說完之后,他又補充了一句,“已經確認過,張姝穎和林杰沒有親屬關系。”
二十七歲這樣的年紀,單獨看的話,可能也并沒有覺得特別年輕,但是考慮到林杰已經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了,張姝穎二十七歲的年紀就顯得格外青春洋溢。一個四十多歲的已婚男人,一度頻繁的給一個二十多歲并且非親非故的年輕姑娘賬戶里面打錢,這背后的原因,幾乎所有人都會慣性的作出聯想。
“先從這個張姝穎著手吧!看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個人!”唐弘業做了決定。
很快,張姝穎的個人情況就被查清楚了。這個姑娘嚴格意義上來說,倒也不能夠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a市本地人,她原本的戶籍是在距離a市相當遙遠的外省,在她高二那一年才非常違反常規的遷到了a市,并且落在了她的姨媽家里面,應該是屬于傳說當中的“高考移民”那一類。至今她所有的直系親屬也仍舊在遙遠的外省,而她的姨媽則在幾年前,張姝穎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因為自然死亡注銷了戶口,也就是說,這個姑娘在a市是屬于一種非親非故的狀態。
有趣的是,張姝穎雖然只有二十七歲,大學畢業到現在也就那么四五年而已,卻已經換了三個不同的工作單位,并且工作變動的軌跡也不由得讓人會多心。
張姝穎大學畢業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個小型企業,這本來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經過調查確認,唐弘業和杜鵑他們發現這個小型企業在幾年前曾經在業務上面和林杰工作的那家大型國有企業來往非常頻繁。張姝穎在這家公司工作了大約兩年的時間,之后就跳槽去了她的第二份工作——林杰的工作單位。
張姝穎的第二份工作持續時間并不是特別長,在林杰所在的單位就只工作了一年多,然后就離職了。關于張姝穎這一次離職的原因,唐弘業也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番,然而并沒有得到任何篤定的解答,基本上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
有人說張姝穎是因為個性太不合群,莫名其妙的傲慢和自視甚高,沒有辦法融入到集體當中去,所以和周圍的人相處不融洽,最后便干脆自己辭職離開了。
有人說張姝穎可能是某某位居高位的領導家里面的孩子,過來這邊只不過是當一個跳板,達到目的了自然不可能真的在這邊久留。
還有人說,張姝穎應該是回家做金絲雀去了,因為她從進單位之后,吃穿用度看起來就都與她那個崗位的實際工資收入不成正比,不像是一個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獨立女性,倒好像是有什么靠山可以指望一樣,平日里工作也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根本就不用心去做,從領導到同事沒有一個對她的表現滿意的,她自己卻也并不在乎,從頭到尾最上心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雖然說不同的人對于張姝穎的離職有著不同的猜測,但是在這不同版本的推測當中,也同樣可以找到其中的一些共同點,那就是張姝穎被聘進來比較突兀,各方面條件都并不是非常達標;張姝穎進了單位之后工作態度不積極,也不愿意花心思去和單位里面的其他人相處融洽;以及張姝穎的離職也同她的入職一樣,一點征兆都沒有,忽然之間人就不來上班了,跟原本的同事也都斷了聯系。
但是唐弘業和杜鵑拐彎抹角的想要打聽打聽張姝穎和林杰兩個人是否關系比較親密,有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人之間什么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結果卻非常的令人失望,單位上下都沒有人發現這兩個人之間有什么,甚至好多人對張姝穎和林杰的關系都并沒有任何的了解,甚至以為他們兩個完全沒有交集呢。
要不是林杰手中的一個銀行賬戶有實實在在的金錢往來,或者應該說是林杰的單方面輸出,恐怕唐弘業和杜鵑聽到這些評價,都真的要把張姝穎給排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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