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清河郡!”蕭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管家,“父王,父王真這么說的!”
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蕭良一眼,垂首答說:“世子,王爺也是為了您好,莊子上清凈,您先到莊子上養一段時間,等傷好了再回來。”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要見父王,我要見母妃,還不趕緊扶我過去!”蕭良掙扎著要起身。
管家見狀,便對身后兩名侍衛使了個眼色,二人便一左一右制住了蕭良。
蕭良果真暴怒。
但是管家得了德郡王的吩咐,也不敢不從,只能對蕭良的謾罵裝作聽不見,命人收拾妥當之后,將蕭良往馬車里一塞,送走。
蕭良走后,德郡王妃才咬著牙問身邊的人:“世子走了?”
“回王妃的話,世子已經動身去清河郡了。”
德郡王妃再沒說話,只臉色陰沉地厲害。
身邊人見德郡王妃這樣,更是大氣不敢多出一下。
很快,德郡王世子被德郡王送去清河郡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說是莊子上清凈利于養傷,但是誰心里都明鏡兒似的,這就是變相地“發配”。
要真是為了養傷,清河郡的莊子上還能有德郡王府照料得好?
杜奕衡跟林子軒相約到護國公府看陸錚,將這事笑話一樣講給陸錚和陸文聽。
末了,杜奕衡總結陳詞:“蕭良這次算是踩了他老子的脈門了,能直接被轟去清河郡,德郡王得生了多大的氣啊!”
陸錚不置可否,只問:“云亭呢?沒跟你們一起?”
其實他們都明白,德郡王之所以這么快退步,完全是因為那份證據,那份文韜派人送到德郡王府的證據。
“云亭家中好像出了點兒事?”杜奕衡語氣也不太確定。
“出事?出什么事了?”陸錚聞言,眉心不由一皺。
林子軒和陸文也去看杜奕衡,他們怎么不知道文韜家里出事了?
杜奕衡見兄弟幾人都看他,便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今早聽我娘跟妹妹說了一句,好像是,他表妹要走,但是文國公夫人不同意。”
“他表妹住的好好地,怎么這會兒要走了?不是說,要先跟云亭定親的嗎?”林子軒不解道。
陸文心中卻忽然一動。
昨日文韜的舉動,別人沒注意,他卻是注意到了的。
想到在西北大營時,他們二人的那次談話,陸文眉心不禁也皺了起來。
文韜莫不是,還沒有......
既然牽涉到文韜表妹,那這件事,陸錚他們就都不便打聽了。
倒是杜奕衡的妹妹杜婉菁跟謝婉容處的還不錯,聽杜奕衡說,她妹妹今日已經去文家了,想來怎么回事,等她妹妹回來了,就能知道。
“云亭這親定的也夠奇怪的,按說現在京都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可他回來之后,這親事仍舊遲遲沒有拿到明面上來定下,文國公府也不知怎么想的。”杜奕衡說著,便搖了搖頭,也是不解。
按說文韜這門親事,此前擺出那么大陣仗,大家心中也算是默認了的,但是現在過了這么久,竟然還沒公開定下來。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謝婉容才要走的?
“云亭似乎,不大滿意這門親事......”此處沒有外人,杜奕衡也就沒忌諱。
想到文韜去西北前夕,他跟林子軒去見文韜的時候,文韜的那番表現,杜奕衡忽然間就想到,文韜可能真的不滿意這門親事。
“你說他不愿意娶他表妹?”陸錚問道。
他總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似的,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聽到杜奕衡這樣說,他這奇怪的感覺,就更重了。
“這我倒不知,”杜奕衡搖搖頭,似乎在回想什么,“不過,他出發去西北的前夕,我跟子軒去見過他一次,他當時的樣子,確實不像是對定親的事情多高興的,反正跟你那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定親了的樣子,截然不同。”
后面這句,完全就是在調侃陸錚了。
坊間現在都在傳說陸錚的“英雄事跡”。
沖冠一怒為紅顏什么的,可是備受姑娘們推崇,現在那些姑娘說到陸錚,哪個不是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
陸錚對此倒是不在意,或者說除了安生,他也從沒有在意過別的姑娘的目光。
“安笙值得。”陸錚下巴微抬,那模樣別提多自豪多得意了。
杜奕衡、林子軒、陸文:“......”忽然感覺手癢腫么破?
“怎么?你們覺得我說的不對?”陸錚絲毫沒有看出兄弟們的真實意圖,理直氣壯地一副“你們要是說不對我可跟你們急”的摸樣。
杜奕衡、林子軒、陸文:“......”臥槽簡直快要閃瞎眼!
“您差不多得了,我們三個孤家寡人呢,你也好意思!”杜奕衡嘴上嘴不饒人,見陸錚這樣,哪能不趕緊懟回去。
陸錚瞥了杜奕衡一眼,語氣特別欠揍,“你想找到我媳婦這么好的,是不容易了,不過找個稍稍差些的,還是可以的。”
杜奕衡:“......”臥槽!這還是他從小到大認識的那個面癱么?自己夸自己媳婦夸成這樣的,還要臉不要!
“人家顧二小姐還沒嫁給你呢。”杜奕衡氣悶地回插兄弟一刀。
陸錚聞言,臉色果真僵了一瞬,隨即堅定道:“快了。”
杜奕衡:“......”兄弟突然間戰斗力太強,竟無言以對!
林子軒在一旁笑得快要打跌,“陸錚現在可不是小時候了,任你說什么都不還口,看你往后還敢再說人家。”
“不說了不說,有媳婦的人得罪不起,得罪不起!”杜奕衡作勢抱拳搖頭,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話音剛落,四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好,有朝一日,他們也能這么肆無忌憚地,提及陸錚的親事,不再是談之色變,不再是滿腹憂思,真好!
杜奕衡跟林子軒今日過來,自然不只是說蕭良的笑話的,還有正事要談。
這一次,陸錚算是將德郡王府得罪了個徹底,為了避免德郡王反撲,就必須要斬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