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權利知道整個計劃的真相,先生。”
衛茵睜大雙眼,語氣輕柔卻無比堅定道:“我唯一的弟弟死在李氏手中,我在李府俯低做小二個月只為了那一絲可能秘密。妾身幾乎負出了一切,不是為了安全的躲在一旁看熱鬧。哪怕幫不上什么忙,奴家也希望做個明白人,而不是大難臨頭時的糊涂鬼。”
李績無奈地搖著頭,這女人的性格實在是太,太執著,太富有目的性,和她豐腴妖嬈的外表完全不相稱。李績倒不是擔心她會泄露機密,而是,他本來也沒什么切實可行的計劃啊。你讓一只螞蟻去制定一個針對大象恐龍的計劃,這現實么?
雖然這事不好說,但李績還是盡量通俗地給衛小娘子描述了這個計劃的前景,然后……
“牽昭寺很厲害?有多厲害?比軒轅劍派還厲害么?”衛小娘子一臉狐疑的看著李績。
“很厲害,這么說吧,這是個歷史和軒轅一樣悠久的門派,雖然有些不如軒轅,但基本是一個等級的存在,否則也不會和軒轅作對上萬年,軒轅劍派也拿它沒什么辦法。”
“這兩個門派關系不好?死對頭?”衛小娘子眼中隱隱發亮。
“就象貓和老鼠。”
“那如果李家和牽昭寺勾結,軒轅劍派一定不肯忍受吧,會不會滅族?”衛小娘子眼睛越來越亮。
“理論上存在這種可能,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便是你應該離開李府的原因,沒必要再在那個地方待下去了。”李績盡量解釋道。
“不急,我再等幾天,萬一有變故呢?李氏族祭前我再走。”
衛茵主意很正,是個有主見的人,“奴家大約聽明白了,只有一事不明,先生彼時在龍頭山發動,如何就能保證軒轅劍派一定會插手?”
”這個嘛……“
李績一陣頭大,這女人的問題真正是一針見血,劍修又不是他李績的家丁,如何能招之既來?何時來?這確實是李績整個計劃中無法控制的。
“是這樣,修士的事你不懂的,軒轅劍派既為北域霸主,在自家山門周圍的防范是尋常人無法想象的的,稍有風吹草動,劍派必然知曉,更別說先生我搞出的大動靜。真若如此懈怠,如何傳承上萬年?小茵你不用擔心。”
“這樣啊……”衛茵張張嘴,最終沒有多說什么。兩人又說了些僅期各自的安排,才各自離開。
李績嘆了口氣,自來軒轅城后,種種不如意,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他郁悶。如果這件事體能平安過去,當不再為外物所滯,當勇猛精進,一切以修為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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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劍派內山門,遼闊雄偉的千秀峰后山,一片巨大的石制宮殿群在極寒云霧中時隱時現,這里是軒轅劍派飼養天地靈獸的主要場所。
各種各樣的奇禽異獸在這里大多都能找到,它們有的是門派長老所有,寄養于此,有的是門派公有;有專于飛行的,也有長于戰斗的,有靈巧智高的,也有帑笨皮慥肉厚的。
大批的低階劍修通過為它們服務,來賺取自身修道途中不菲的費用,這里便是——馭獸園。
單濤克制住心中的惶恐不安,把手中憑信玉符交與值守弟子驗看,在對方漫不經心的揮手間,小心翼翼的走進馭獸園。他已經在馭獸園工作了多半個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應該是他來此的最后一天,也是在軒轅的最后一天。
和所有軒轅劍派的低階弟子一樣,單濤在軒轅山感氣通靈起,走過的路和他的同門和前輩們無甚太大的區別。幸運的感氣讓他的父母家族揚眉吐氣,成為同齡中的姣姣者;
意外的筑基更讓他成為千里挑一的劍修,是家鄉人人羨慕的仙人,他從此更堅定的相信了自己的不凡,本以為一條成仙的康莊大道就此在他眼前展開,不成想,道途險阻不定,自筑基后百七十年,無論他怎樣努力,境界修為最終停在心動初期再無法寸進,眼看壽元將近,卻連金丹的門都未摸到,連決死一搏沖擊金丹大道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甘心。
他不是個甘于平凡,淡泊認輸的人。什么時候,到底是誰誘導他走出這一步?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一旦成功,一枚增壽50年的大藥便將成為他的獎勵,還有遠走其他洲陸的承諾,這是另一個頂級大派的承諾。對單濤來說,除了相信,他已經沒有了其他改變自己命運的辦法。
計劃并不困難,完全可行,自申請進入馭獸園已二十余天,一些人頭關系雖不甚密,但也勉強混個臉熟,一些規矩,巡查時間,漏洞早已做到了心中有數,歸根到底,目標本來也不是馭獸園最珍貴之物,所以,機會很多。
單濤的工作是為百十頭斗牛,行什喂養血食,并打掃獸舍,這些家伙都是兇惡無比的異獸,智力不高,他有獸牌在身,倒不用擔心危險。這些斗牛,行什在馭獸園是最低等的存在,不過配合單濤這樣的新手卻是正好。
喂了二,三十頭行什,看看時間已近,單濤放下手中事體,假作飲水休息往旁邊大殿走去,那里是在馭獸園工作的低階劍修們聚會偷閑的地方,常有搏彩耍錢的勾當,當修士壽命將盡,道途無望時,其實他們和凡人也沒多大的不同。
“老單來耍耍。”一名修士招呼他道。
“下次吧,今日手頭有些不寬松。”單濤笑著搖搖頭,眾人都理解,象他們這樣的,手頭靈石永遠也沒有寬松的時刻。
單濤看看聚賭的眾人,果然,他需要留意的人正在這里,
“劉師弟,我要去清理獸舍,你那丁午排舍,要不要我順便幫你清了?”
劉師弟是他刻意結交的人,自來獸園他的目的就很明確,便是丁午排舍。在馭獸園,誰沒有個緩急之事?互相幫忙是常有的事,單濤前幾日才故意請假讓劉師弟幫忙代工,今日還這個人情,在眾人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