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李績肅立一旁。
燕信嘴角帶出一抹笑意,“我是真的很好奇,兩界之間,距離兆億,虛空浮渡之難,便是真君也要望而生畏,你一小小筑基,不過十來年間便能找到回程之路,你是怎么做到的?介意與我分享么”
李績臉頰抽了抽,他當然介意,但介意有用么?這真君說話,即要立牌坊,又要當婊子,真正讓人無語。
“弟子以前結識的一位先天之靈,為踐約而來到玲瓏,據它說是玲瓏君的老朋友,有辦法讓玲瓏君送我回去,其實這一切不都在真君您的預測之中么?要回青空,除了玲瓏君外,無第二人有此能力。”
對于一個陌生的先天之靈來到玲瓏界,燕信是有感覺的,但也僅僅是感覺,有一種被窺覷被接近的感覺,但他卻無法確定具體是什么東西,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境界在他之上。
現在聽李績這么一說,心中恍然,原來又有一個和玲瓏君類似的先天之靈來到了玲瓏界;這先天之靈是敵是友?意圖是善是惡?他其實不太在意,先天之靈絕少會對人類惡意攻擊,因為這會損了它們的道行,而這些先天之靈,才是宇宙中真的無喜無怒,一切為大道而存在的靈魂。
再說,有玲瓏塔本體在此,也勿需為這等事操心。
他奇怪的是,眼前這小小筑基劍修,何德何能,竟然能與兩位身具偉力的先天之靈扯上瓜葛?真正是件不可思議之事。
燕信壽近數千載,晚輩杰出弟子,天賦異稟的修士見過無數,有隱忍低調的,也有張揚高光的;低調者,往往低的慢慢永遠褪出人們的視野,低的失去了進取爭勝之心,被山水淡泊同化成了平凡,最終一事無成。
張揚者,卻會因為樹敵過多,羨慕嫉妒者過眾而最終身死道消在這份張揚上,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久走夜路終要撞鬼,當周圍所有人都明里暗里與之為敵時,又哪有好果子吃?
這個李績,卻有些不同,深愔進退之道,分寸掌握的極好,即能甘于平凡獨守青碧城十余年不出,又能偶爾露崢嶸,在印紫星上一戰成名,這樣的人,才真正具備成長為參天大樹的潛力。
而且此人不貪,知道取舍,自己答應他可隨意換取玲瓏內庫之寶后,竟十余年無動于衷,這份心境定力,著實堅韌的可怕。
有機緣,知進退,懂取舍,燕信是真的很看好這個小修士,鑒于未來和軒轅劍派可能的聯盟更重要,所以他也不好強留此人,不過,送他份大禮,把他牢牢拴在玲瓏道的戰車上,卻是必須要做的。
”你具體如何回去,我不細問,每個人都有權利擁有一點自己的小秘密。“燕信把手一翻,掌中出現了一枚核桃大小的珠子,珠子外表灰濛濛的,一點也不出奇,可看燕信鄭重手托的樣子,恐怕這東西卻是另有乾坤。
“這是一枚鴻蒙珠,你為我玲瓏道立有大功,道上一直還未有說法給你,不是玲瓏道小氣,實在是內庫那些東西太過尋常,你是劍修,又不戀外物,所以耽擱下來;這枚珠子非比尋常,是我私有之物,今日便贈與你,也算我玲瓏道的一番心意。”
李績急忙搖手道:“真君太過客氣,廣真人那些五行材料,已經讓小子所獲非淺,又如何敢再受真君之贈?沒有這個道理。”
燕信似笑非笑道:“廣真人與你材料,是你用戰利品所換,如何能稱為贈品?
這枚鴻蒙珠,成形數萬年,可使用三次;我得到時已被人用過一次,我自己呢,也曾用過一次,所以,它只剩一次的使用機會。
此珠之能,非為對敵,沒有任何攻擊,防御的功能,即不能當陣盤,也不能起結界……它唯一的功用便是感悟。
神念透入此珠,選擇開始感悟,此珠將把一個天道齊全的世界從混沌初成,到天地清濁兩分,山河海洋出現,生靈誕生,人類繁衍,修行大道,鼎而盛之,再到靈機衰落,生靈湮滅,世界崩塌,整個一方世界的輪迴將在你眼前全部展示一遍。
感悟此珠,隨時可退出,下次進入則繼續,我徹底觀此珠山河變幻,也足足用了六百年,不過從中得到的東西,一直到現在都受益無窮。
此珠之用,各花各入各人眼,你若覺得雞肋,那么不要也罷!”
李績呼吸急促,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此珠功用之逆天?能感悟此珠,就相當于窺得一絲的大道天機,境界越高,從中的收獲越大,什么五行,陰陽,輪迴,因果等等大道,說穿了還不是一方世界從形成到毀滅這個過程中隨帶表現出來的東西而已。
這枚珠子,真正能推開一扇通往大道的大門!
李績毫不猶豫的大禮拜下,“小子斗膽,向真君討要此珠,并愿意接受其因果。”
燕信菀爾一笑,“該張嘴時便張嘴,需出手時要出手,我一猜便是這樣,好,這枚珠子,是你的了。”說罷扔了過來,李績雙手捧住,仿佛重愈千斤。
“謝真君賜!”李績小心翼翼的把鴻蒙珠收入納戒中,他還真的從來沒有這么小心對待過一枚外物,無他,此珠對一名修行人來說太過重要,它意味著未來,一切皆有可能!
燕信卻還想考驗一下他的心性,遂問道:
“如果此珠在他人手中被你發現,你會怎么做?”
李績毫不猶豫,“若不如我,則殺人奪寶!若強過于我,則謀略奪之!”
燕信玩笑道:“若手持之人是我燕信呢?”
李績同樣玩笑道:“有朝一日若兩界相通,必引軒轅大能劍修來攻,不得手不還!”
燕信哈哈大笑,“如此,李績你大道有成矣!”
大道之下,攀登者無數,憑什么你上得,我上不得?關鍵便在一個爭字,如何去爭?卻是一門大學問,不爭不成,爭過了也不成,成道與失道,只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