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閉目以待,擂鼓山上的雷云也越積越厚,終于,雷云的醞釀超過了臨界狀態,一道雷霆直劈下來。[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這是天地間最純正,大道法則最完備的雷霆,李績用心感受,仔細琢磨,自家丹田雷霆法則逐漸趨于完整,一刻鐘過后,也許是李績如此偷覷雷霆大道引起了天道的不滿,一道粗大的雷霆沖他而來……
李績沒有躲避,也躲不開,半月追蹤,他已經非常了解這道大自然的產物威力究竟如何,他抗的住!
雷霆臨身,李績全力運轉雷火鍛金身,便在這股雷霆之力匯入丹田那一刻,李績體內缺失的雷則終于完全補齊,剎那間,丹田尤如一個旋渦,越轉越快,瘋狂吸納著周圍的靈機,短時間內,周圍竟然出現一片靈機的真空,
李績冷靜自若,他沒有拿出紫清靈機,雖然此時自己丹田旋渦的吸納已經有些不能為繼,但他知道,如果此時用紫清靈機填補靈機的缺失,雖然也會有機會結丹,但結的一定不是雷丹,而是普通的五行丹,那不是他想要的。
一聲清叱,泥丸宮中沖出一枚飛劍,準確的把雷云上空正在形成的雷霆擊散,這一下,仿佛捅了個馬蜂窩,積厚的雷云無數形成或者正在形成的雷霆都把李績當成了目標,循著那道飛劍的蹤跡反向逆循而至……
丹田吸納的,立刻由純粹的靈機,變成同時吸納靈機和雷霆之力,隨著李績時不時的飛劍引誘,越來越多的雷霆接連向他劈來,而他卻象個無底洞一般,貪婪的吸收著接近身邊的一切。
龐大的雷霆之力進入丹田,開始和李績精修數十年的法力融合,這個過程艱澀無比,需要小心的引導這種脆弱的平衡,好在李績感悟蒼雷珠數年,擁有豐富的經驗和理論指導,
到這一刻,他才徹底明白蒼雷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它根本就是大神通者根據自身凝煉雷丹的經歷,而逆向復制的這一過程,也真正明白了上洛真君認為此時的蒼雷珠價值遠勝鴻蒙珠的真意所在。
金生雷,木隨風,水成冰,火凝炎,土為石……所謂雷丹,并不是金丹全部都由雷霆組成,這是根本常識性的錯誤,任何一位修士的金丹,都是五行齊備的,只不過某一行特別的突出,那么就稱為某行金丹。
假結丹法的金丹屬性單一,故此便失了上進之路。
雷丹也是如此,在具備金木水火土五行特點的同時,誕生出第六種特殊屬性雷,這便是雷丹的由來。
李績五行本命屬性是金,所以他凝煉雷丹,比他人更具備優勢,所謂隨勢而為,根據自己的五行特點,結合修行途中的機緣奇遇,冥冥之中,天道就已經為你揭示了大道走向,在這時,依天而定,隨勢而為,就是真正應合天道的行為。
也只有這樣,才有一絲結成金丹的可能;否則單憑喜好厭惡,自作主張的去選擇一些莫名其妙,標新立異的道路,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修行,從來不是一件人定勝天的事,這么想的人,從來走不遠,不知在哪里就會栽個大跟頭,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擂鼓山的靈機算不上濃郁,也正因為如此,李績丹田中的雷霆之力便顯得尤其的強大,即是雷丹,當然應該在維持住五行平衡的同時最大限度的吸收雷霆,特點突出才是好丹,若最后修成的雷丹中,雷霆所占比例還不如普通五行所屬,那這雷丹就是徒有其名了。
所以,此時在擂鼓山結丹,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要強于靈機更充沛的軒轅福地;天時,地利,人和,說的就是這至高的玄理,靈機也不是萬能的,得分情況!
一刻種過去,在李績越來越熟練的控制下,丹田中的旋渦已接近穩定,眼見天空中的雷云已變得稀薄,再耽誤下去,恐怕要功虧一潰,
李績不再猶豫,念動真訣,運轉黃庭,丹田猛的往內一塌,剎那之間,旋渦內陷于一點,再出現時,一顆無色無光,小如蠶豆的雷劍丹已飄浮在丹田之中,同時,一股磅礴而陌生的法力激流瞬間沖刷過李績每一個穴竅,每一分經脈,每一寸血肉。
至此,結丹過程中十分路已走得七分,剩下的,便要看如何對抗天譴!
本來已變得稀疏的雷云,又開始變得稠密起來,狀如長蛇的紫色雷霆在云層之間隱約閃現,隨時便要擇人而噬,這種天譴之雷是無法通過飛劍遙擊而消邇的,越是企圖在天譴雷霆蘊育之前消滅它的行為,越是會引來威力更大的雷霆,直至修士承受不住為止。
所以此時最好的應對,便是不應對,規規矩矩接受天道的考驗;一般在此時,就是考驗一名修士身家的時刻,各種各樣的防御法器,符箓,陣盤都會被祭使出來,等待迎接天譴的到來。
對純粹的劍修來說,他們的防御就是飛劍,迎頭而上,無休無止的飛劍,頂不頂的過去,就是個看天臉色的過程。
擂鼓山北峰,知微觀上空,一群道人凌空而立,目視西峰,滿臉的驚訝中還帶有一絲艷羨,一絲不滿。
羨慕的是沖擊金丹的機會,他們全觀上下,無一人達到;不滿的是,什么人會選擇在擂鼓山西峰結丹?竟連他們這個地主也不通知一下,也未免太過無禮!
但作為有些見識的修士,卻沒人會蠢到過去一探究竟,沒看西峰上空的雷云已經變得黑中發紫,那是天譴即將降下的前兆,現在過去,就是個自殺的行為,更不要說,一定會得罪了那位沖丹強人,到時先別管此人結丹成不成功,先過來把知微觀揉捏一番,又與誰哭訴去?
觀主明通道人卻是個有見識的,
“各位,收斂貪念,約束心境,放開感知,修士在這等開放環境下沖擊金丹的機會也不多見,不細細體悟其中變化,諸般危險,卻在這里胡思亂想,何其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