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金丹修士法力充沛,在天空中晃蕩幾日很是平常,三名陰符修士漫不經心,李績在高空也悠哉游哉,雙方都在等待同一個遠方客人渡文。
三日后,李績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二名牽昭僧人加入了等待的行列,看現在的狀況,五人確是等待渡文無疑,但擊殺的難度大增,問題在于,渡文身上很可能至少擁有一枚劍心傀,也就是說,李績最有把握的第一次襲殺很可能勞而無功,這在千變萬化的修士斗戰中實在對他的影響太大。
很棘手,但他不可能放棄,而且這時再通知宗門既不可行,時間上也來不及。
唯一幸運的是,二名牽昭僧人也未對高空云層進行實地偵查,本土本域,又有五名金丹羅漢聚團,而且他們先入為主的認為前期探查陰符修士一定已經做過。
即使如此,李績還是再次拉大了雙方間的距離,現在若被發現,前期的等待皆做無用功。
他往外海方向飄出了數十里,卻不敢再往前迎擊渡文,誰知道這人具體什么時間到達?誰知道他是不是會為求謹慎,從其他海岸靠近,沿海岸線接近鷹嘴巖?
李績現在唯一最穩妥的尋到渡文的途徑,就是緊緊釣住這五名陰符牽昭修士。
二日后,在高空徘徊的李績心中一動,取出引魂羅盤,本來一直在漫無目的亂轉的指針,現在卻完全固定,指向了東南方向,李績嘆了口氣,這該死的狡猾的家伙,還是選擇了從側面迂回接近,
現在的位置情況,他,渡文,五名本土修士,基本形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他和那五名修士間的距離較近,五,六十里,他們雙方距離逐漸接近的渡文都不足二百里,怎么辦?
如果他現在選擇直接截擊渡文,他應該有一次擊殺的機會,問題是,一次殺不死,強烈的靈機波動必然會引來那五名牽昭陰符修士,到時就是個一對六的局面,還怎么殺?
電光火石間,李績做出了決斷,他沒有選擇截擊渡文,而是直沖而下,潛入海底,向五名本土修士的位置摸去,他有水遁在身,海下移動還算快捷,雖然肯定比不上空中飛行,但在渡文他們會合時潛到他們所在位置的海下還是能做到的。
海下移動有一個好處,隱蔽性極強,能最大限度的接近對手,而不象在空中,安全距離至少都得在十數里之上,這樣的距離用來偷襲,有些太遠了。
海水已接近零度,李績必須保持足夠的速度,還不能散發出過于強大的靈機以免被人發現,這很艱難,討厭的是,一條冰洋白鯊也盯上他這個感覺起來不是太強大的獵物,張開大嘴向他撲來。
剛剛有些模糊靈智的妖物,不值一提,李績靈機一動,卻也沒殺它,而是順勢翻身,緊緊貼附在白鯊肚腹下,以雷霆震蕩之力刺激,白鯊受驚,全速游動,李績以法力控制其方向,這一下,他的接近變的更隱蔽,雖然速度有些慢,但據他估計,還來的及趕上雙方匯合。
二百里的距離,對渡文這樣移動迅速的劍修來說,只需要不足一刻,四,五十里,對冰海白鯊來說也不過一刻,時間將將好。
冰海白鯊微弱的靈機波動逃不過修士敏銳的感覺,接近到十數里時,五名本土修士都注意到了這條畜牲的存在,也僅此而已,司空見慣的東西,連筑基小修都懶的殺的泛濫之物,除了有些速度,別的無甚出奇之處,就其價值來說也是微不足道,那一身的鯊肉,是又酸又臭又澀,毫無價值可言。
五人的注意力很快放在東南方向數十里處,那里,有一道靈機正在急速接近,五人知道他們要等的人終于到來,但卻誰都沒有移動一步前往迎接,他們是主,對方是客,他們五人,對方一個,根本沒必要屈尊降貴去迎接,大家都是金丹靈寂修士,誰又比誰高呢?
渡文同樣發現了遠方三十里處在低空一字排開的五名修士,提懸了十數日的心,終于感到了一絲解脫;他同樣是在低空掠行,這樣能保證他隨時隨刻在元嬰追擊下潛入海中。
這些時日來,他曾經數次感覺到身后有強大到極致的神魂掃過,仗著化繭觀心和一件屏蔽靈器,屢次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現在,終于等到接應了。
鷹嘴巖是他選擇的地方,也曾數次來過高原的他對這地方很熟悉,前往陰符道也很方便,不過一個時辰的飛行距離;不管怎么樣,哪怕在陸上有軒轅劍修追殺,他有這五名牽昭陰符修士為盾,怎么也能應付下來吧?終究,軒轅也不可能把元嬰,或者大批金丹派來,單獨一,二個,他完全有信心應對。
和五名本土修士的隨意放松不同,渡文神識再度掃過會合的空間上上下下,沒有發現異常,雖然不停的這么做會讓他很疲憊,但總比被人偷襲悴不及防來的好,
四周圍空間很安靜,除了不遠處高空振翅高飛的幾頭沙鷗,還有海中某條正快速游動的冰海白鯊,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渡文這才完全放下戒心,向五位陰符牽昭修士飛去,現在的他急需保護,數萬里的跨洲躍海,途中還要不停變向躲避元嬰修士的搜尋,這樣的逃亡之路對他來說,神魂法力都消耗極大,他需要休整。
“這人很小心,難不成以為我們還會留下漏洞不成?”朱師弟笑道。
涂師兄笑笑,“他不小心不成,否則也到不了這里,諸位,我等迎幾步?”
他們真的只是迎了幾步,百十丈的距離,一抬腳的事,不過是擺個姿態而已,總不能太過倨傲,寒了投奔者的心。
此時的李績,正好到達他們的腳下,若論直線距離,海底十數丈,天空百十丈,加起來滿打滿算也超不過二百丈,對凡人來說這個距離有些遠,可對修士來說,這已經快要逼進危險的極限距離,正是偷襲的大好時機。
機會稍縱即失,李績一向果決,怎會再做無謂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