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當機立斷,仗著對血河界的足夠了解,晃身便往外跑,口中還大呼道:
“真人救我!”
數頭大魔頭已出現在李績身后,張嘴便咬,危急中,李績連爆數件低品靈器才堪堪擺脫,但后背已是血糊糊一片,被魔頭的利爪所傷,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李績也盡量不發一枚飛劍,他的堅持就是個賭,賭六指不敢做的太過份!
二個正在激戰的元嬰,是說分就能分開的?說想跑就能跑的?尤其是還在對手占優勢的情況下?
所以,血蝠之所以能在第一時間便瞬移至李績附近,這根本就是六指的放縱!
為什么?是他銀翼過于出色了還是其他原因?如果六指根本就是和血河道暗通款曲,他已把李績誘騙到位,又有什么理由畫蛇添足的搭上三個金丹的性命?
這是金丹!不是筑基,煉氣的阿貓阿狗!在流亡之地每一個金丹都是珍貴的,是僅次于元嬰的強大戰力!
所以李績賭六指和血河道沒有關系!如果此結論成立,他就不會做的太明顯,太過!
果不其然,血蝠道人的其他大魔頭還未撲上,六指已橫身兩人之間,把手一展,一道恢宏的火墻就把兩人隔離開來,嘴上還輕描淡寫道:
“師侄勿驚!有我在,這血蝠傷不了你一根汗毛!”
李績閃身掠出血河界,仿佛背上的傷痕不存在似的,大聲道謝,
“多謝師叔相幫,弟子感激不盡!”
背上的傷是真的不礙事,那是李績故意逼出的血液,雷霆之身,對尸鬼魔這樣含有巨毒的爪齒具有天然的滅菌作用,比火系功法效果還要好,任何毒性,在被雷霆分解后,都會被化為虛無。
閃到一旁,李績仔細觀賞二名元嬰間的斗法,他根本不擔心血蝠會再次沖出來對他下手,一來本身實力在,二來,六指恐怕也清楚,有些事可為一,卻不可為再!
這一次,六指真人拿出了真本事,除三色寶珠仍然護定全身外,那寶器是一件接一件的往外拿,符箓不要錢似的往外撒,密集的術法節奏讓血蝠不得不開始收縮自己的血河范圍,以求得一絲騰挪的余地,
但他的應對沒有收到多大的成效,六指的攻擊雖然在李績看來有些呆板,沒有充分發揮出術法寶器間互相加成的作用,但僅憑這手密不透風的壓力,便壓的血蝠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是個決斷之人,知道事不可為,這六指老道的實力,尤其是家底之厚還遠在他之上,于是拿個虛勢,整條血河驟然一收一爆,趁六指防御之機,人已是空間瞬移,去得遠了。
六指沒有追趕,淡淡道:
“這人倒是小心,來的只是個化身,追也意義不大!”
再把袍袖一展,懸立螺城上空,聲音裂云穿石,
“螺城供奉,短三年又五個月,事出有因,外力脅迫,我也不來懲罰爾等,只要月內交齊所差,逆天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今日血河崽子的下場,便是爾等的榜樣!”
螺城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修士無一人敢出聲,這城里也是有一位元嬰修士的,但在看到二名頂尖強嬰的斗法后,自知相差遠甚,便早已躲了起來。
地方勢力,平時威福自居,真到大勢力扯破臉時,被擠在夾縫中也甚是難受,這也是修真界的現實。
六指也不磨蹭,看了李績一眼,
“我們回山!”
李績默然跟上,二人如來時一般,沉默趕路。
神隱山和螺城之間,有九千里之遙,中間位置有一片大湖,方圓千里,人跡皆無,六指飛到此地,卻在湖中心停了下來,李績默然不語,也在數百丈外停下,只定定的看著這位逆天真人。
“你那風暴,著實了得,不過我觀你施展,卻是有些生硬,怕不是常施展的吧?”六指的話看似隨意,其實是意有所指。
“要卷飛三名金丹的血河界,弟子盡了全力,甚至透支了些潛力,所以有用強之感,不過為速戰速決,卻是顧不了那許多,和前輩的云淡風清,游刃有余比起來,那是大大不如的!”李績沉著應對,時已至此,他有預感,躲也躲不過。
“你傷勢如何?”六指的關心在李績聽來更象個笑話。
“無妨,還可一戰!”李績回答的很強硬,
“寶貝請轉身?這是你風神眼的神通吧?為何不見施展?”六指步步緊逼。
“還未遇到真正的對手,底牌,不都是要留到最后的么?”李績滴水不露。
“我倒是真想見識一番呢,也不知是否能夠如愿?”六指話中有話。
“您想見,就一定能見到!”李績毫不露怯。
“為什么不出飛劍?我聽說,在天外裂縫你得到了一枚劍丸?細想起來,當時我便在你身后百里,卻是一點風聲都未聽到呢。”六指圖窮匕現。
“那枚劍丸,靈性流失,品質不佳,還當不得大家一笑!”李績沒說謊,那枚劍丸確實不堪,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的劍丸。
“為什么寧可假意受傷,也不肯掀開底牌?是對我這個師叔有顧忌么?”六指直指核心,
“為什么故意放縱?讓血河修士來試探于我?是對我這個師侄有懷疑么?”李績反唇相譏。
“因為師侄你有很多問題!你的銀面具從未摘下過,所以我們不知道面具之下,到底是誰?真的是杜家駒呢,還是另有替代者?”六指這句話確實捅到了李績的短處。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是個一心為逆天的宗門人!正如三百年前您初來流亡地,從一個默默無聞,象是從石頭縫里崩出來似的散修,走到現在一心為公,宗門長老的位置!”李績毫無所謂,土風曾經談起過這位師叔,被譽為草根的典范,李績還好歹貼了張面皮,這位可是直接自薦入門的。
“我觀你行事手段,戰斗方式,脾氣性格,怎么總覺得你有些象青空主世界的軒轅劍修?你所謂的寶貝,怕不就是飛劍吧?你敢說不是么?”六指掀了底牌。
“彼此,彼此,我觀您能曲擅忍,寶器無數,防似龜殼,一副三清大道凌天下的嘴臉,怎么也覺得您有些象青空主世界的太清教修士?師侄我說錯了么?”李績則直接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