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邊有兩個修士在斗法呢!”
在糾纏了一個多月都不能奈何對手后,終于有修士遇見了這兩個在深空互相追逐的身影。
這是十字星界的一對師徒,師傅元嬰后期,經驗老到,徒弟元嬰初期,正是出來見世面的階段,
“不要靠的太近,我們維持在萬里之外就好!”
當師傅的提醒道,作為宇宙的常客,他很清楚宇宙中的規則,什么是能靠近的,什么是必須遠離的,
徒弟卻有些興奮,元嬰之間的斗戰,可不是輕易能見到的,界域內不用說,折騰的大了會有損域內界貌,而到了宇宙,深空茫茫,連個修士都難得見到,更別提精采的斗法了。
“師傅,咱們再近些吧?現在離的有些遠,有些變化弟子卻是看不太清楚……”
師傅嚴辭道:“不可!近則容易惹禍上身!
你要知道,在宇宙中斗戰,最怕對方有幫手埋伏;我們不認得他們,他們就不清楚我們的來意,如果離的太近,其中一方就會考慮我們是不是幫手?目的何在?就可能最終影響斗戰的結局!
也有性格怪僻的,看有人觀戰,就聯手先殺觀戰者,這種情況在宇宙爭端中也不少見。
我是無所謂,可拖著個你,在深空中又如何施展?真遇了險,我是救你不救?”
一番言辭,連唬帶嚇,總算是安定了徒弟那顆騷動的心,兩人在萬里開外,細細的品研起來。
看了片刻,徒弟又不安份起來,“師傅,這兩人不是斗戰,而是演法論道的吧?您看他們彼此回合,哪有一絲殺意在其中?便是咱們宗門之內正常印證,都要比他們來的激烈些的吧?”
師傅沒法反駁,因為徒弟說的對,這兩人確實是在正常演法,只不過彼此之間,卻是演的一絲不亂,絲毫沒有演法的隨性,一進一退,一攻一防,其中法度森然,拿捏嚴謹,卻是演的極為認真,真正好生奇怪。
見師傅默認,徒弟沒了約束,不由的又離近了二千里,
“師傅,是名法修在和劍修演法,好像卻不是我十字星界域之人,嗯,劍修就只一招劍光分化,法修卻全是基礎術法……師傅,這樣的演法意義何在?宇宙虛空,空間無限,不正是應該嘗試秘術絕技的么?這些基礎手法,在界域內便能練習,又何苦偏來宇宙中耽誤時間?”
一邊說著話,一邊越發的靠近,大概是想看清楚兩人的基礎術法究竟有什么蹊蹺,轉眼已離斗場范圍不足五千里,其師心中警兆忽現,神識喝道:
“不好,快回來!”
他話音未落,斗場中已爆發出強大至極的意境沖撞,如山崩海嘯,似星墜陸沉,危如孤涯倒懸,險如孽海逃生,方圓數千里范圍之內,意境之力劇烈變化,殺機四伏,澎湃洶涌,
便短短數息之內,他已感覺到了數種精妙深刻的大道之力,五行,陰陽,空間,殺戮,造化,雷霆……驟起驟滅,泛起意境變化之潮,其中兇險,便他還在七千里外,也有些呼吸急促,不敢硬抗之感,
再看自家徒弟,已是一口鮮血噴出,倒沖而回,急忙一把兜住,幾個輾轉,人已到了數萬里之外,
徒弟咯血不止,顯然神魂內嬰已傷的不輕,連忙塞入靈藥,幫助回復,而此時的斗場,又已是風平浪盡,陷入詭異的尋常程度演法中……
徒弟雖傷的不輕,好歹還離斗場中心有五千里之遙,倒也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宇宙是不能游歷了,只能回去界域將養,想來一年半載也就無事,
徒弟有些沮喪,“師傅,是弟子的錯,悔不聽您老人家之言!那兩人哪里是在演法,根本就是在生死絕爭啊!可憐弟子有眼無珠,還想著近前仔細參詳,得虧他們動手的早,再晚些,弟子再進去的深些,今日怕就回不來也!
師傅,這兩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非人,恐怕,也不是星系無名之輩吧?”
師傅有些無語,“我也識不得,可以肯定不是十字星人物!咱們界域之中,可沒有如此超凡入圣的元嬰!
雖然不識,依稀也可以判斷,那劍修是內劍修,必是蒼穹劍門或者軒轅無疑,在宇宙深空敢和劍修放對,并有大仇的法修,除了無上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
你也不是運氣好,而是進了他們爭斗的圈子,氣機感染下的必然反應!
所以,便你想再多進數百里,怕是也不能呢!”
徒弟有些落寞,“軒轅?蒼穹劍門?無上?真是修在深空過,禍從天上來,師傅,這種熱鬧,弟子以后再也不看了!”
李績和觀漁在一番短暫接觸后,又恢復了平常的低烈度狀態;象方才那樣的急風驟雨,月余來,每日都在上演,也許是一顆隕星的爆裂,也許是一個流星群的到來,也許是某顆白巨星的忽然噴發,也許是一陣宇宙風的侵掠……也許,是不明真相修士的闖入!
當兩人的氣機纏繞受到外界影響時,激戰便會瞬間爆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天體異象,以求為自己創造一絲致命的機會!
可惜,兩人對外部環境影響的借力能力也是大同小異,半斤八兩,故此一番短暫激情釋放后,看不能奈何對方,便又心照不宣的收手,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觀漁道人尤其不解的是,這人進入宇宙滿打滿算不過百余年,怎么就對宇宙環境,天體異象如此熟悉了?
象他自己,也是在宇宙游蕩數百年之后,才對那些天體異象有比較深刻的理解的,才能做到最大程度的借用,而這些,這只烏鴉也能輕易做到,真正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點可以確定,雖然他很不愿意承認,這個新近崛起的烏鴉,絕對是個能和自己站在同一層次的強勁對手,想不付出代價,在短時間內拿下對手的想法早已被他拋棄,
關鍵是,什么樣的代價是自己能夠承受的?他還有很多的底牌沒有翻開,同樣的,他也知道對手一樣不可能已經后手盡出!所以代價的問題,并不由他決定,更不會由他控制。
他在證君前給自己選了塊磨刀石,眼光很不錯;事實上眼光實在是好的有些過份,這塊磨刀石不僅能磨刀,而且還能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