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重樓來說,這世界上也只有這句話能真正留住他!
但這道人怎么會看出他新習古法了?有什么目的?藏著什么企圖?他覺得現在已經不能再放任這老貨隨便離開,說不定就和自己的門派有關呢?
于是停下腳步,笑如春風,“前輩慧眼如炬,不知是如何看出來的?您要走暗域去五環,小道也不是不能帶您,可最起碼總得知道些前輩的大致信息吧?”
戈就嘆了口氣,罵道:“特么的狗屁軒轅就是養了一窩笑面狗,你笑這么甜,是學那李烏鴉琢磨著朝哪里下嘴么?
都一個德性,就沒一個好玩意兒!”
他這里罵的惡毒,重樓聽的一楞,聰明如他,現在也是有些回過味來,結合這老道的種種,想來是和師兄熟識的人物?
“前輩高姓大名?與我師兄有舊?”
戈感覺自己就很失敗,最終,還得搬出真正的身份才能取得他人的信任,難道畫了一次像,就把人格魅力給畫沒了?
也不愿意再耽誤時間,玩笑到此為止,他的性格高冷,想如李烏鴉那般的猥瑣蒙騙,還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我是戈,于你師兄不打不相識,此次下界有要事要辦,走暗域要快些,你可有辦法?”
重樓心中一震,戈的大名他當然是聽過的,就在崤山之上,五環各勢力圍獵眾星之城,他也是參與者呢,只不過是在陣中,卻沒有真正見過戈的真面,當時聽說是和師兄一路斗去了深空,最后也沒分出個勝負,在他記憶中,這方宇宙和師兄過手后還能活著的可沒幾個,由此可見這道人之強,裂天兇戈這名號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他卻沒被這突發的信息給昏了腦子,“原來是戈前輩,失敬失敬,不過前輩行蹤飄渺,少露人前,自稱為戈,卻不知有何憑證?”
戈就斜了他一眼,“你倒是個小心的!不過沒有憑證,你師兄窮的叮當響,摳的一毛不拔,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今日不如了老子意,便要你好看!
去殺了數百年的沒腦子蟲子,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
重樓一聽,躬身就要唱喏,唬的戈連忙止住,
“且住!別給老子來這套!你師兄的這點子壞毛病你怎么全學會了?”
重樓就笑,至此,他才算真正認可這老道的身份,戈的事他在天外天和師兄閑聊時提起過,另外他去遙遠宇宙殺蟲一事在這方宇宙就根本沒人知道,除非師兄告訴了他,能聊到這些,自然不是外人。
既然不是外人,他就有話要問!
“前輩,您是怎么看出我新習古法的?您和師兄常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您也是……”
戈就瞥了他一眼,“你師兄都不肯和你說的事,你問我何用?我若冒然開口,等那烏鴉知道了怪老子多事,再給老子來個肥偌我可承受不起!”
重樓卻是不依不饒,“我師兄不是不肯和我說,他只是說時機不到,怕影響了我的判斷!
現在我已經改了根本之法,木已成舟,無法挽回,您們再藏著掖著,就不是前輩之道了吧?
反正我現在這情況,遇到師兄他也得和我說,既然先遇見了您,擇日不如撞日,就不如由您先說了吧?”
重樓的心情可以理解,像他們這種走古法信念的,非常需要其他志同道合者的認同,否則只靠一個人摸索,摸到死恐怕也是一頭霧水;修士的時間畢竟有限,有些東西越早知道越好,可以周祥規劃,謹慎決擇。
重樓走這一條路,要說沒有受李績的影響那是不可能的,雖然他很跳脫大膽,但還遠未達到孤身一人就敢去挑戰一個古法體系的地步,但如果前面有了引路人,那又自然不同,所以他現在的心情,對一些有關古法修行的密辛,可謂是求之若渴。
戈就嘆了口氣,這又是一個入坑的,古法修行聽起來高大上,多么的與眾不同,但這條路之艱辛,也非常人能夠想像,
像重樓這樣年紀輕輕的,上去陽神是大概率事件,就像內景天中的天秀,步高,象鼻子一樣,像他們這樣在各自宇宙中天資卓絕的,如果走衰境一途的話,上境并不難,先不說能不能成仙,只衰境的過程就能平空多出萬年左右的壽命,如果混的好進了四哀五衰,二萬年壽數就是妥妥的,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但也算是有限度的長生,有充足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或為道統后輩做些貢獻。
但如果去了內景天,又是個什么狀況?萬年來內景天也有不到二十個劍修,被人干掉一半還多,剩下的不足十人,可以確定踏出了一步的,也才四人!
就這四個,最終誰能踏出最后一步,能有一個?
僅從壽數延長來看,走衰境一途無疑會更穩妥些,但這些話你沒法和一個雄心萬丈的年輕人說!
對一個己經改變了主修功法的元神來說,重樓現在的狀態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你既如此問,我會告訴你一些,不過都是泛泛,更深入的還需你師兄來講,你可明白?”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有重樓指引擔保,暗域空間法陣對來自軒轅的客人也很客氣,總體來說,在左周星系,軒轅劍派在大勢力中是調動最不頻繁的,所以偶爾的攜帶客人,也沒人多說什么。
一路乘暗域浮筏向五環挺進,因為五環正向左周的移動中,所以現在走一趟就用不了一年,可比在外面主世界飛十數年要快捷很多。
因為和戈相處時日漸多,重樓也是熟了,便試探問道:
“前輩,我看您行色匆匆,是不是去五環有事要辦?您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不方便之處,我們劍脈聯盟卻是能稍微出些力。
師兄的朋友,就是軒轅的朋友,雖然明面上大家諱之莫深,但心里都是這么想的。”
戈就一笑,他也沒太隱瞞,“我此行是來追尋一人,也是從內景天跑下來的,名叫松寺,當然,在主世界他不一定會用此名,
在內景天時,此人騷擾我和你師兄靜修之地,還被你師兄斬了一次,現在跑下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來五環,實在是因為找不到此人,所以順便來這里看看,你師兄去了個莫名之地,一時不得回,我總得過來盡盡心意……
所以,也沒什么事,你不用管我,轉夠了我便走,也沒什么具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