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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天氣已經進入炎熱的盛夏,北半球面臨直射所帶來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讓秦嶺上空,那兩個原本就十分囂張的太陽,比起之前,還要更加的囂張了。
隨著盛夏的來臨,白晝也已經變得極長,黑夜理所當然的,變得短了起來。
但因為長期處于兩個太陽直射之下,秦嶺這一望無垠的森林,在比以往更熱的太陽下,卻不再像以往那般,有著無數草木枯萎,甚至,他們還欣欣向榮。
幾乎都是從各種同類的死亡下,所成長起來的它們,遠比幾個月以前那些同類,要更加的強壯耐熱得多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活著的自然活了下來,活不下來的,就成為了其他活著同類的養料。
草木如是,那些漫山遍野奔跑的獸類,同樣如是。
但比起以前,現在的秦嶺,還是有了不小的變化,大多數的肉食生物,都懶洋洋的躺在山中,樹下,洞內,就算有其他小動物,經過他們面前,也少有前往捕食的。
不僅僅因為炎熱的天氣,和明亮的白晝,讓他們沒有捕獵的欲望,還因為........
整個森林,最容易為肉食者捕捉到的獵物,已經不是原本的山雞野兔,而是換成了那些身體雪白,長時間在草木叢林之中趴著,絲毫不懂得隱藏,渾身是肉,還戰力低下的奇怪生物吧!
自從前些時候開始,秦嶺的范圍內,開始大批量的出現了這種奇怪的生物,它們有著它們黑色同類,所不能理解的懶,能趴著就絕不站著,能睡著,就絕不清醒。
在短暫的試探之后,這種奇怪的和野豬相似的生物,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些略微覺醒靈智的肉食妖獸們,最歡迎最理想的食物。
體型不小,卻不好動,沒有什么攻擊力,還不用花費力氣去捕獵。關鍵是,味道還意外的好,相比起秦嶺那些越來越巨大,并且越來越狡猾的草食動物,如何選擇,自然不用太過于糾結。
橫頂著穿越層層闊葉的陽光,走在樹林中,來往的獸類,都對他頗為尊敬,或者說,頗為懼怕。
并非是因為他有多強大的威勢,或者說,有多么傲人的戰績,僅僅因為他的體型,足夠的大,作為一只野豬,超過二十米的體長,自然是足夠讓他驕傲的。
也足夠,讓其他的獸類,懼怕于他。
當然,也足以讓那些不能照射到地面的陽光,照耀到他的身上,這也是他長到這么大之后,唯一覺得不好的地方。
不過,終究還是好處來得要更多一些。
這片秦嶺,有許多的族群,他們多數都有著強大的王者守護,讓他們得以在秦嶺有一席之地,但豬卻沒有,盡管他們生來,體型就比一般的獸類要更加龐大,但進化這種事情,卻不是體型能決定的。
當初,他曾托庇與一只白鹿的麾下,親眼看見他的哥哥,被白鹿王當做食物獻了出去,作為整個秦嶺最高統治者,秦嶺妖王的食物。
但他卻沒有感到榮幸,甚至,對此十分懼怕。
果然,過得不久,山中就養成了吃豬的xi慣,大多數獸類都有了自己的王,體型不小,還能夠隨意捕捉的,大概就只有野豬了,并且,秦嶺妖王同款野豬,自然更受歡迎了。
而因為大量被捕獵,他們自然也沒來得及產生自己的王者,沒有王者,就必然被捕獵,最終陷入了這樣一個惡性循環。
妖王有令,擅出秦嶺者死。
他不想死,所以也不敢出去。
但森林中的捕獵,也來得絲毫不簡單,他每天東躲西藏,沒有一刻敢于安睡,生怕哪天在睡夢中被其他食肉動物所捕殺,然后頭顱掛于洞口,皮肉行于腸胃。
但長期的躲藏逃亡,卻也算得上因禍得福,他遠比以前,要進化得更快了。
直到今天早晨,他終于達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境界,他......能開口說話了。對于這樣的實力,他不算太了解,卻也很清楚,這是獸王的象征,那些一族之王,所能達到的境界。
不僅僅他自己的安危,再也不用太過于擔心,甚至,他還能庇護自己的族群,向妖王祈求一塊,能讓他們生活的領地,橫對此要求并不高,只要很小很小的一塊領地就足夠了。
如今的獸類雖然體型越發龐大,但草木也遠比以前要來得更加茂盛。
早上吃掉的草木,晚上就能再次變得茂盛而蔥翠,更何況,他的目光望向不遠處那只白色的肉球,它并不算太大,大概只有橫的小腿長短,卻渾身是肉。
橫很清楚,這些家伙和自己勉強算是同族,但它們卻是從森林邊緣,被眾多獸王趕進來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這么一次,他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但他卻知道,這些家伙的味道很不錯。
養活同族不成問題,但目前最關鍵的事情在于,他需要前往妖王的領地,那片大雪山一趟,不只是為了領地,還為了朝拜。
他需要對妖王表示自己的臣服,以自己的忠誠,來換得妖王的賞賜,或許,就是一小塊足以養活同族的領地。
當橫到達大雪山腳下的時候,卻看見了與無數次遠觀所完全不一樣的風景,一條長長的藍色臺階,沿著雪山的頂端,一路蔓延到山腳,直到他的面前。
橫雖然想不起做這臺階的東西,叫做什么名字,但他卻很明白,這東西不耐打。
每年冬天,秦嶺會下和那片雪山上一模一樣的雪花,當他們落在水里時,就會形成這樣漂亮的藍色狀物體。
橫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面,從蹄上傳來的感覺十分冰涼,而且,好滑......
是的,他摔了一跤。
由于擔心著自己過于龐大的體重,會將那些脆弱的臺階撞碎,而撞碎以后,有可能會引起妖王的憤怒,所以,他不得不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最后遠遠的摔在了臺階之外。
爬起來的他,開始看著長不知道多少級的臺階發愁。
我該怎么上去?
唔,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