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獵人一時間感到無數信息在自己的腦子里來回亂撞，連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灰騎士最高大導師卡爾多德萊戈把自己的武器掛回了盔甲的外置卡槽上，看見滿臉震驚的狩魔獵人，有些意外的說道：“哦？你居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徐逸塵看著高大的巨人，木然的搖了搖頭，這個游戲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當時被集中在空天港的那些志愿者，以及那六支殖民艦隊背后又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任務？
除了那遠超正常篩選強度的志愿者測試，第一次填寫志愿者表格的時候，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問題，現在想想也都蘊藏著深意。
“在你指定的療養或沉思時間你在想什么？”
“你有試過預測未來么？”
“當你看見你的朋友行為異常，你會怎么做？”
“當你遭遇非人生物時，第一反應是什么？你是否會保持冷靜，等待對方先作出反應？”
這些玩笑般的問題，幾乎把一半的報名者拒之門外。
作為一名實習政委，盡管沒有轉正，但是徐逸塵在軍隊系統里還是有一些特權和消息渠道的，比如說打個電話和同僚們扯扯淡，沒人會試圖監聽政委之間的談話。
在空天港搞全封閉適應訓練時，關于地球的一些零星消息也傳進了他的耳朵里。比如說關于南亞次大陸的邪教死灰復燃，EU軍隊對某些殖民地的血腥清理，美洲大陸人口失蹤案件上升，諸如此類。
當然最扯淡的還是關于新華夏軍隊內部，關于游戲倉普及到士兵宿舍，作為夜間補充訓練的說法。他還記得給他打電話說這個，黃老邪的語氣，就像是在給自己的最出色的學生講鬼故事一樣。
徐逸塵用驚人意志力壓下了自己的情緒，緩慢的開口問道：“你知道這是一個游戲？”
也許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看看對方的盔甲，那大口徑的槍械，和整個游戲世界的風格都不符，也許這只是游戲中的一個彩蛋？徐逸塵暗中說服著自己。
但是之前在記憶中，他發現的那些疑點，如同鋼針一樣戳著他的心臟。
“游戲？”灰騎士對這個詞疑惑了一下，似乎并不了解其背后代表的含義，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凡人想要表達的意思。
緊接著從巨人的口中爆發出了一陣暢快的笑聲：“游戲？多么聰明的點子！你們這個小小世界的統治者簡直是天才！多么富有創意的想法！”
“你就打算在這里揮霍時間么？”狩魔獵人抓緊時間恢復著自己的體力，同時希望從對方的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
當你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可能之后，剩下的那個，無論多么讓人不可思議，都可能是事情的真像。
“凡人，按照你們世界的傳統，你需要對我保持足夠的尊重，我可是一個幾千歲的老人了。”盔甲巨人口中說著非常扯淡的話，因為從面相上來看對方更像是一個斟酌冷靜的中年男人。
而且，這身盔甲上密布著各種充滿宗教意義的裝飾物，不知名材質的蠟質封印，看起來像羊皮紙但絕對不是那種東西的紙卷，上面用不知名的語言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如同嬉皮士一樣的金屬項鏈上掛著一個金屬骷髏，盔甲上的每個角落都能見到這個形象，顯示著當時制造這身盔甲的人對此物的熱愛。
如果說這是一個老人，而且是活了幾千歲的老人，恐怕他就是世界上年齡最大的搖滾愛好者了。
“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你們世界的統治者走了一步很好的棋，他把世界的真相和危險用這種方式與你們的世界隔離開來。”灰騎士最高大導師卡爾多德萊戈用一種贊嘆的語氣說道：“我從未見過如此野心勃勃的計劃，我不能因為我的原因破壞了這個計劃。”
“那就撿我能聽的告訴我。”徐逸塵克制著自己的牙齒，防止它們因為顫抖發出聲音，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對于這種扯淡的事，接受能力很強：“你三番五次的找上我，一定是有求于我，希望你能拿出相應的報酬。”
著甲的巨人用自己銅鈴大的眼睛打量了一下狩魔獵人，似乎又一次刷新了自己對眼前這個凡人的看法：“你也很不錯凡人，我之前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凡人，也許這就是你們的世界能想出這個號電子的原因？”
“你已經見識過了那虛空中的邪惡。”巨人隨手抓起了一條看起來不那么惡心的畸變體的節肢，打量了一下，張開血盆大口咬了下去。
這一次輪到狩魔獵人體會到自己的隊友看自己時那種感覺了，他看著眼前的重甲猛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幾口吃光了手中的殘肢，似乎覺得味道還不錯，在同一具尸體上又掰下了一根節肢。
“它們并非完全是虛構的，或者說從某種意義上，它們是真實存在的。”灰騎士的最高大導師此時表現的就像是一個餓了三天的流浪漢，冷不丁走進了自助餐廳一樣吃的汁液四濺：“別在意，自從我中了詛咒沒法回到自己的世界后，在那無法計數的虛空混亂歲月之中，我吃過無數比這還惡心的東西。”
“相信我，這玩意用你們世界的話來說，應該怎么形容？”巨人似乎在記憶中搜索著合適的詞語：“對了，雞肉味，嘎嘣脆！”
狩魔獵人拒絕了對方試圖和自己分享這種美食的好意，而是組織著自己的語言：“你的意思是，這些玩意都是真的，只是‘統治者’使用游戲的方式將它們展示給所有人？”
灰騎士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似乎完全沒有聽見狩魔獵人的話，只是抓緊時間填飽自己的肚子。
“可是為什么？”狩魔獵人疑惑的問道。
“因為混沌均有精神污染的能力。”巨人含糊不清的話語如同一道閃電般劃過了狩魔獵人的心：“識別潛在的易感染者，叛徒，找出堅定的抵抗者，英雄。多么聰明的方式，天才的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