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狩魔獵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纏繞在胸口處的黑色痕跡已經徹底消失了,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著從心臟處迸發出來的生機,在溫養他疲憊不堪的靈魂。
在黑暗之中,徐逸塵露出了一個屬于勝利者的笑容。
在被奸奇做過手腳的意識空間中,他和那個黑影糾纏了一年零兩個月三天又四個小時。
狩魔獵人用力的按了按地面,那結實的穩固感讓他感覺到安心,在之前的戰斗中,黑色影子的尸體填滿了意識空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在最后幾個月的殺戮中,徐逸塵一直都是踩著那些尸體繼續的。
也許最終那個奸奇的意志或者信使覺得這種游戲有些玩膩了,又或者它終于意識到狩魔獵人的意志無可動搖。
總之,最后那個黑色的影子主動散去了狩魔獵人上的詛咒。
“有意思,恐虐的冠軍武士,卻能使用來自奸奇的詛咒?”狩魔獵人掃視了一下自己坐在的帳篷,默默的記住了那個混沌武士的名字:“瑪諾洛斯。”
二十點的感知屬性,帶來的超凡感官,讓徐逸塵輕易的分辨出了在帳篷之外守夜的人是王越和游俠吉萬冰。
其他隊友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也分散在周圍,這個臨時營地還駐扎著幾個陌生人,從氣息上來看,應該是教會的圣武士和牧師。
在更外圍的距離上,那片被恐虐的血池腐蝕過的白地,寂靜無聲,連氣息都沒有,在狩魔獵人的感知中完全意義上的成了一片死地。
森林中無處不在的蚊蟲都下意識的避開了那片地方,天上的飛鳥在路過這片地區的上空時,也會拐一道彎。
如果解決了混沌侵蝕的問題,這里倒是很適合人類在森林中建立聚集點,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事。
徐逸塵搖了搖頭,把腦海中那些無聊的想法驅散,在意識空間連續一年多沒有和人正常交流過,讓他有些意識混亂。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打開了自己的任務界面,之前被積累在這里的系統提醒撲面而來。
自從在楊越凡那了解到了一部分真相之后,徐逸塵就對這些數據化的東西產生一絲懷疑,再加上這一陣子的事情比較多而遺落了不少消息。
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排在最上面的未讀信息,甚至可以追溯到擊殺綠皮老大,鐵霸王那一仗的時候。
“你與你的朋友們一起,突襲了一座早已經淪為綠皮樂園的城堡,在整個遠南地區的綠皮當中都赫赫有名的鐵霸王變成了你的又一個戰利品。遠南地區的綠皮們將你視作小蝦米當中最能打的那一個,可以預見,會有源源不斷的綠皮部落會將車翻你視作最高榮耀。”
“早在開拓時代剛結束的時候,就被綠皮占領的頑石城堡,在你的領導下,再次回到了人類手中。那堆積如山的綠皮腦袋,很快就在安東尼大港的貴族圈里產生了巨大的震蕩,不只是安托萬本人,不少貴族也在考慮是不是應該花點錢從你這里買點綠皮腦袋。”
“關于你的傳言,正在整個安東尼大港的居民中流傳,一個神秘的,來自東方的賽里斯人,伴隨著他的是無盡的殺戮,無論是邪教徒還是野獸一樣的綠皮最終都倒在了他的劍下。”
“在本次戰斗中,你一共獲得了12476點戰斗經驗,基于您上一次戰斗中獲得了級別的評價!您一共獲得了18714點經驗值。”
“您在本次戰斗中的表現為,您將在下一次戰斗中獲得額外30的戰斗經驗加成。”
巖石城堡,這個地名顯然是狩魔獵人領地上那座城堡曾經的稱呼,可能是被遺忘的太久了,在安托萬給自己的委任狀上甚至都沒有提及這個名字。
而現任領主,也不打算這么稱呼自己那座破敗不堪的城堡,這個名字一聽就是等著被人圍攻的倒霉地名。
徐逸塵向下拉著這些信息,他發現在那次擊殺鐵霸王的戰斗之后,他和那個東EU的同行之間的戰斗沒有被系統錄入其中。
顯然那一次的爭端,在系統眼中甚至算不上一場真正的戰斗,但是依然獲得了將近400點的經驗獎勵。
“你和玩家康拉德·瓦西萊夫斯基之間進行了一次決斗,您獲得了勝利,獲得了386點經驗值。”
當然還有不少并沒有涉及經驗值的提示,比如:“您的追隨者西爾多·羅斯福人物背景發生了變更。”
“您的追隨者西爾多·羅斯福,忠誠度輕微下降。”
在追隨者的頁面上,徐逸塵是沒看見過有關于忠誠度的選項,也許可以以后和曼奇尼交流一下。
西爾多只是個半大孩子,不甘平凡可能是他最大的動力,所以,在森林中見識過自己和剛澤爵士的生活之后,就勇敢的告別自己熟悉的環境,成為自己的追隨者。
現在,他幸運的獲得了一個法師學徒的指導,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曾經崇拜的英雄,可能在心中也逐漸變得平凡了。
忠誠度輕微下降,看來最近需要去看看這個天賦異稟的追隨者有什么進展了。
在建團副本中見識過真正的法師擁有怎么樣的破壞力之后,狩魔獵人就一直惦記著什么時候招募個法師進團。
可惜,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遇見施法者類型的玩家。
視網膜上最新的消息截止到今天發生的戰斗。
“來自顱骨之主的窺視一直伴隨著你,從迷霧深處而來的血神使者,在黑森林中成功的打開了一座通往虛空的裂縫,無數血神的戰士跨越世界而來。你和你的團隊猝不及防之下,直面了一場可能導致安東尼大港徹底化為灰燼的災難。”
“恐虐的先鋒,放血者被你抽干了血液,恐虐的獵犬被你砸碎了骨頭,恐虐的冠軍武士也在你同歸于盡的攻擊中敗下陣來,盡管血神最終得到了你的血,但是你依然成功擊退了混沌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