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三號變量個體,此時正在森林中和恐虐魔軍賽跑。
徐逸塵可以用自己腳下數不清的尸首來證明自己的勇武,也能用自己那把戰禍大劍中飽受摧殘的嗜血者靈魂來訴說自己的堅定意志,但是在面對上百個騎著黃銅牛的恐虐騎士時,他果斷第一時間選擇跑路了。
打不過,一點機會也沒有。
貝拿勒斯的毀滅仿佛對恐虐魔軍毫無影響,一顆那么大的隕石連地都砸出了一個大坑,但是卻阻擋不了恐虐武士們的熱情。
它們嚎叫著趟過火海,不顧黃銅牛身上的金屬盔甲被灼燒的滾熱,不顧自己身上的掛件被高溫引燃,仿佛一個個人形火炬,穿過這整個貝拿勒斯遺址。
它們的目標很明確,偉大的鮮血之神,偉大的顱骨之主降下了很明確的神諭,抓住那個人類!
“血祭血神!顱祭顱主!”恐虐騎士們用鐵屑摩擦般的聲音嘶吼著,沿途沒有留下任何活口,少數靠運氣或者靠實力在天火焚城法術中幸存下來的恒河玩家就像暴露在陽光下的白雪,直接融化了。
王大龍自愿留下斷后,他還是那個想法,被恒河人掛旗桿上之后,他就不想活著回去了,怎么也得死一次才能讓他好過點。
但是徐逸塵的軍銜比他高,徐逸塵不下命令,他就沒法執行這個自殺任務,雖然他自己也清楚,他留下斷后的結果可能不比那些恒河人強多少。
徐逸塵自然可以召喚自己的戰馬天啟,但是那毫無意義,他不可能拋棄自己的戰友,而且驕傲的天啟也不能容忍其他人坐在自己身上。
張緯馳沒什么好說的,跑的最慢的就是他,連那個長腿女戰士在森林里跑的都比他快,按照他現在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就自動執行斷后的任務了。
“王大龍,你現在是新隊長,你負責帶著他們倆前進,我來負責斷后,記得沿途留下記號,我會跟上你們的。”徐逸塵沒有浪費時間,直接下達了命令,然后就地停了下來。
“長官!”王大龍紅著眼睛看著他,不是是因為舍不得而是因為憋屈:“我再次申請執行斷后任務!”
徐逸塵毫不客氣的回答道:“認清楚自己的實力,王大龍!你沒有能力和資格執行斷后任務,別讓情緒影響你對任務的判斷!一意孤行只能讓你和你的戰友承受更大的損失!”
“是!”王大龍這一次連臉都羞紅了,徐逸塵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同時也讓他冷靜了下來。
誠如徐逸塵所說,他根本完成不了斷后任務,他的實力不足,無法起到阻攔后方恐虐騎士的任務,移動速度也沒有它們快,無法把恐虐騎士引向其他方向。
再也沒有遲疑和爭論,王大龍帶著張緯馳和阿格萊亞繼續一路向北前進,而徐逸塵則留在了原地。
隨著地面上的魔法陣不斷擴展,休養了許久的天啟戰馬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中,徐逸塵非常確定這批馬比上次被摧毀的時候稍微長大了一點。
天啟甩著自己帶尖刺的金屬尾巴,把地面抽出了一道道溝壑,看著狩魔獵人不滿的打了個響鼻,把炙熱的蒸汽噴在了狩魔獵人的臉上才滿意的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如果換個主人,光是那股蒸汽八成就讓他毀容了,而徐逸塵只是用力拍了拍天啟的金屬面甲,就翻身躍上了馬鞍。
當速度最快的四位恐虐騎士出現時,它們看見的就是騎著天啟戰馬,拎著戰禍大劍的狩魔獵人,幾個恐虐騎士都愣在了原地。
機械戰馬通體漆黑,金屬和金屬之間的接縫處散發著血紅色光澤,在蒸汽環繞下朦朧的閃爍著;巨大的戰禍在蒸汽中配合著天啟發出一陣陣引擎轟鳴聲,鋒利的鋸齒上還沾染著犧牲者的血肉,屬于嗜血者恐克斯的氣勢沿著大劍向外散發,壓得幾個恐虐騎士喘不過氣來。
黑色的騎士,就那么騎坐在遠比黃銅牛更猙獰的坐騎上,如果不是他身上還散發著人類的味道,幾個恐虐騎士簡直抑制不住自己想下馬敬禮的沖動了。
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徐逸塵率先發起了沖鋒。
天啟戰馬已經養精蓄銳許久,一身的澎湃動力壓都壓不住,短短十幾米的沖鋒距離,硬是讓它沖了起來!
人馬合一的速度,再加上瘋狂旋轉的戰禍大劍,第一回合就拿下了首殺。
為首的恐虐騎士連口號都沒來記得喊,連b都沒來得及裝,就飲恨收場了。
事實證明恐虐騎士們看似堅固的盔甲,在戰禍大劍面前,比沒有防護好不了多少。
“呸,不純正的信徒,還有點扎嘴!”嗜血者恐克斯嘟囔了一聲,對狩魔獵人的獵物表示不滿。
隨著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另外三個恐虐騎士從三個方向向徐逸塵靠攏,試圖用黃銅牛的巨大體積來限制徐逸塵的活動空間。
這些恐虐騎士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在恐虐艦隊里也是經過考驗才有資格騎黃銅牛的,它們自然知道,這個距離自己胯下黃銅猛獸頂多跑的和鴨子一個速度,根本不可能沖的起來。
好在,它們上了馬是最好的騎兵,下了馬也是最好的戰士,騎在黃銅牛上和人打亂戰也是一頂一的好手。
只不過天啟的脾氣比它的主人還暴躁,機械戰馬人立而起,巨大的鐵蹄徑直的踹在了最先接近的恐虐騎士身上,連人帶牛都被踹倒在地!
恐虐騎士的胸甲都被踹變形了,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就被隨后落地的鐵蹄二次踩踏,一顆大好的頭顱連帶頭盔一起被踩的稀巴爛。
天啟非常人性化的打了個響鼻,還伸直了脖子扭頭用余光看了一眼徐逸塵,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戰斗力。
徐逸塵拍了拍馬背“好伙計,我們走,敵人是殺不完的。”
一人一騎當著另外兩位恐虐騎士的面掉轉馬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