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牧師,也就是那位差點在擂臺上上演限制級劇情的小白臉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自己怎么就成英雄了?還能晉升上銀牧師?莫里亞斯死了,自己沒錢氪金了呀?
看這羅恩迷茫的眼神,莎瑞拉微笑了一下,和瑟曦一樣,越是了解異民,她對異民的戒心就越小,他們也是人,庸才遠比天才多得多。
雖然歐羅巴人那場從經濟學角度出發的弒神計劃讓所有了解內情的金幣牧師都為之驚艷,但是這些異民中也多得是連加減乘除都算不明白的笨蛋。
莎瑞拉原本以為這些異民平均都是經濟學教授的水平,而現在上街都敢拿異民那種復雜的理財產品騙歐羅巴官員手里的資金了,相比于異民的銀行,有著一位貨真價實神祗以及千年歷史的渥金教會顯然更有優勢。
“不懂?”莎瑞拉牧師微笑著解釋道:“莫里亞斯是個投靠混沌的腐化者,而你則是殺死他的英雄,你當著幾萬人的面,打碎了他的腦袋。”
“我殺死了莫里亞斯?”羅恩牧師指著自己的鼻子:“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是那些......”
“是那些賽里斯人殺死了他,對么?”莎瑞拉牧師不屑的笑了幾聲:“明天一早的新聞寫的都會是你殺死了莫里亞斯,所有留存在紙面上的記錄記載的也是你殺死了腐化者莫里亞斯,幾個月后,還有誰會記得這件事的真像?”
“可是,這對我有什么好處?”羅恩牧師一想到莫里亞斯留下的財富和影響力,就不禁縮了縮脖子。
“莫里亞斯是個腐化者,他完蛋了,無論是生理意義上,還是社會意義上。”莎瑞拉搖了搖自己的手指,對羅恩有些失望,異民中這些簡單的規則連她這個原住民都玩明白了,結果這個愚蠢的銀幣牧師還是這么一副蠢樣子:“他的戰團會被解散,他的企業會被充公,他的財富會被沒收,任何和他表現出關系親密的人都會被隔離審查。”
“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可不會像你這里一樣輕松。”莎瑞拉給了羅恩牧師一個白眼,她現在可以確定這個牧師之所以能升上銀幣牧師絕對是因為莫里亞斯需要一個好控制的傀儡,直接花錢買的。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人更容易控制,莎瑞拉的念頭在心中輾轉了幾次,一變再變。
“你會被當做英雄宣傳,這是教會對你的投資。”莎瑞拉嘆了口氣,這也是渥金教會做大的弱點:“你將會是教會的驕傲。”
因為教會的性質,他們很少出現那種震撼人心的英雄人物,反而經常冒出賣神保命,給錢就退的圣職者,盡管守著驚人的財富卻常遭人恥笑。
現在有這么一個機會能宣傳渥金圣職者的英勇,無疑是個雙贏的機會。
羅恩牧師在莎瑞拉的注視下也逐漸露出了一個膽怯的笑容,似乎他因禍得福了?
當莎瑞拉牧師帶著圣物離開后,羅恩牧師越想越激動,他殺死了莫里亞斯,他是個英雄!
羅恩牧師在牢房里轉來轉去,有限的空間的幾乎裝不下他無限的勇氣,他的脊背比以往更挺拔了,他是個英雄,他是教會的驕傲!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臉色變得不正常的緋紅,心跳的聲音就像籃球砸在墻壁上一樣,震的角落里的灰塵都飛揚了起來。
他是英雄,他是驕傲!
羅恩牧師腳下的步法越走越快,他心中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躍動出來一樣,無可形容的興奮驅使著他的步法不斷加速。
他是殺死混沌邪魔的英雄,他是真正殺死莫里亞斯的那個人!
羅恩牧師站在一面墻壁前停下了腳步,他的胸膛不正常的挺拔,因為在他的體內,他的心臟已經脹大到了籃球大小,隨著一陣嬌笑聲,一聲肥皂泡爆裂的聲音在他體內傳出。
那是他心臟破碎的聲音。
然而羅恩牧師就像沒有知覺一樣,癲狂的笑著,不斷重復著:“我是個英雄!我是殺死莫里亞斯的英雄!”
大量的血液沿著羅恩牧師的毛孔流出,很快就把牧師袍侵濕,他一邊狂喊著,一邊用自己的臉撞擊著墻壁。
“我是英雄!我是殺死莫里亞斯的英雄!”羅恩牧師的力量如此之大,僅僅是幾次撞擊就把自己額頭撞的粉碎,露出了頭蓋骨下方淡黃色的腦髓質。
噗嗤!噗嗤!
然而這并沒有阻止他繼續撞墻,羅恩牧師的腦袋僅剩下鼻腔以下的部分,依然在呼喊著:“我是英雄!我是......”
噗嗤!
羅恩牧師整個頭顱都砸碎在了墻壁上,大腦髓質,血液,骨骼碎片濺射的整個房間都是,僅剩下一個看不出形狀的下顎七零八落的掛在脖頸上。
下一秒一朵血色的花蕾沿著羅恩牧師的食道生長開來,仿佛最妖艷的牡丹,緩緩綻放,一個新的頭顱在花朵中逐漸成型,五官從模糊逐漸清晰,帶著一絲邪笑說完了羅恩牧師沒說完的話:“我是,莫里亞斯。”
沒人知道莫里亞斯已經在歐羅巴人的監獄中重生,但是整個舊大陸的色孽信徒都陷入了狂歡,仿佛在慶祝欲望之主又一個陰謀的勝利。
在馬奇諾防線后方的幾個城鎮,甚至出現了無遮大會,色孽信徒有著遠超其他邪神的偽裝性,他們總是能從人類最基本的繁殖欲上入手,快速融入。
作為馬奇諾防線的后勤補給點,這些城鎮平日里有很多歐羅巴大兵出入,大量原住民女性停留在這里充實著這里的服務業,這些人很容易成為色孽信仰繁衍的溫床。
李察牧師所在的城鎮就是如此,作為戰神的信徒,他雖然從不光顧那些陰暗的場所,但李察從不缺少異性友人。
畢竟李察牧師有這一張標準的硬漢臉,有人喜歡他的粗獷魅力,有人喜歡他的肌肉,還有人則單純是看中他的戰神牧師身份,李察牧師來者不拒。
但是這一夜,李察牧師過的并不爽利,他的床伴似乎格外興奮還想誘惑他嘗試某種成癮性藥物。
李察牧師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此時正抽著自己的雪茄,把自己那個朋友按在裝滿冷水的浴缸里強行冷靜,他算了算時間,一把把對方的腦袋拎出水面:“說,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