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而且你剛剛回應了我的祈禱?”匕首在凱瑟琳手中不斷旋轉,似乎不確定自己該落在哪里一樣:“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被納垢的觸手玩壞了腦子?”
“信不信由你,親愛的,欺騙你對我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
“混沌腐化人類也從來不需要理由,沒有意義可言,也許你的混沌主子把你調教的不錯。”凱瑟琳嘲諷道:“或者你指望我就這么相信你的話?”
“那毫無意義,親愛的,你信或者不信都毫無意義,我不在乎,這個世界也不在乎,那幾位邪神也不在乎,我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因為這一次,這個世界出現了一些難以把握的變化,讓我感到有些好奇。”
凱瑟琳停止了匕首的轉動,強迫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斷在思維中構建復雜的多維平面來消耗自己的計算力,防止自己的記憶中閃過關于變量的消息。
“別白費功夫了親愛的,我知道變量的存在,實際上邪神們也知道,但祂們更多把他當成了一個新的樂子,適當的增加了游戲難度,提高樂趣。”
“哦,也許奸奇想的更多一點,祂總是想的比別人多,如果不這樣的話,祂就算不上是軌道之主了。”
凱瑟琳松了一口氣,重新開始運轉自己的大腦,因為那樣的狀態她最多能維持四個小時,而且還有很高的幾率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只會流口水,在腦子里亂畫線條的白癡。
“你想知道什么?或者說,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凱瑟琳自言自語道:“如果你真的是我,你就應該明白,除了我的生命,今天你什么也別想在我這帶走。”
“哦,是的,我當然知道你會怎么做,固執的女人,有時候我們真應該試著放松一下自己,還記得我們那個跟班么?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他不僅是個忠心耿耿的助手,也是個不錯的情人,能在心理和生理上同時慰藉你。”
凱瑟琳拒絕繼續交流,她開始失去耐心了,匕首轉的越來越快,如果找不到可以捅幾刀的敵人,她絲毫不介意在自己脖子上拉上一刀足夠深的傷口。
當EU人降維的那一刻,凱瑟琳的心就已經死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怎么會懼怕死亡呢?
別說是渥金女士在這里和她聊天,即使是納垢親至,如果對方不腐化她的精神和肉體,她也有勇氣談笑風生,詢問對方哪種抗生素最好用。
“別激動,親愛的,我來這里是為了告訴你,變量是前所未有的機會,在這一次輪回之前,他從未出現過。”
“徐逸塵就像一道突然出現的流星,他不屬于這個世界,和我們相比,他是鮮活的,他的靈魂從未被邪神收割過,這就是他為什么是變量的原因,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改變這個世界。”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才告訴我?”凱瑟琳手中的匕首不在轉動,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即使作為一個神,也只是被困在這個世界的可憐蟲罷了,我并非一直都記得這一切,和那些巫王一樣,我需要時間去恢復過去的記憶。”
“至于為什么是你,親愛的,因為你我本是一體的,是靈魂的兩面,我們之間的交流是秘密的,不會被其他人聽見,所以只能是你,親愛的。”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凱瑟琳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想要什么?我不知道,親愛的,我不知道。”
“我經歷了太多次輪回,見過太多的苦難,人類文明就像邪神們的桌面戰旗,玩具棋子該怎么反抗自己的棋手?用塑料刺刀扎棋手們的手指么?”
“但徐逸塵確實如此特殊,讓這個世界發生了很多改變,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很多事情已經進入了不可挽回的單行道,擺在你們面前的又是一條死路。”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老了以后會這么啰嗦。”凱瑟琳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別在我身上試探這些小計倆親愛的,我們有著同樣的記憶和思維方式,耐心傾聽吧。”
“如果說我們的世界是一盤戰旗,那么古羅馬帝國和懼亡者本該是同一角色的兩面,并不該同時出現,這就像是棋手在棋盤上用一枚骰子投出了兩個六。”
“而大漩渦計劃,每一次出現的時候,古羅馬帝國都找不到合適人選去對抗混沌,楊越凡試過,他只堅持了三秒,托馬斯試過,一分二十秒,黃世仁也試過,他堅持了五分鐘,毫無意義。”
“但徐逸塵不一樣,他太特殊了,他把這個世界攪成了一鍋粥,各個時間線上的碎片撞擊在了一起,這個世界從未如此混亂過,也許他會讓整個世界徹底粉碎,無法再次以雙生宇宙的形勢,互相孵化。”
“別告訴我,你擔心這個世界因此而毀滅!”凱瑟琳笑了起來:“我巴不得這個艸蛋的世界就此毀滅!讓邪神都去吃屎吧!”
“我已經注視著這個世界不斷輪回無數年了,親愛的,我已經習慣了這樣扭曲的秩序,就像你所想的那樣,這也是一種腐化,我眷戀這一切,我知曉每個人的故事,看著他們一次一次的重生,在不同的背景中長大成人,或者落魄無名,或者統治一國。”
“你不是我!”凱瑟琳憤怒的咆哮著:“這個世界不是你的娃娃屋!我也不是這樣的變態!”
“人總會變的,親愛的,但我們的本質依然是相同的,我們愛這個世界,所以我來找你。”
“大漩渦計劃從未成功過,但它從未和徐逸塵合作過,但他在邪神面前太弱小了,成功幾率微乎其微,而一旦他失敗了,這些在混沌邪神手中茍延殘喘的靈魂就會被徹底撕碎,消失在亞空間中,我們的世界就此煙消云散,我們的存在將無人銘記。”
“我太愛這個世界,哪怕它已經千瘡百孔,腐爛不堪,但它畢竟依然存在,而存在就是一種希望。”
“徐逸塵可能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也可能是毀滅這個世界的元兇,我無法做出公平的抉擇,所以把我這個選擇交給你。”
“年輕的我,我們的世界是否值得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