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的反應出乎意料,這讓齊煥被動又Щщш..lā
她憑什么不去看皇上!
她為什么不立刻去……她一路火急火燎的趕回京都,一路歷經截殺,所有的刺殺他都是循序漸進的安排,一切都非常逼真,甚至,護送她的秦軍還有傷亡。
這樣的狀態下回京,進京就發現公主府被大換血……所有這些,任何一個人的正常反應,難道不是立刻進宮?
她到底為什么不進宮!
齊煥心里很毛,趙瑜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真想挖開她的心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讓夫人去安撫一下吧。”齊煥是在沒有更多地精力去安撫那些嚎哭嘶鬧的人。
幾個幕僚相視一眼,“大人忘了?被抬回來的人里,有夫人娘家弟弟。夫人當時就昏過去了,現在怕是還在床榻上躺著。”
齊煥頓時……
是了,怎么把這一茬忘了。
當時給公主府大換血,想著是在趙瑜回京的第一時間刺激她,夫人的娘家弟弟是個二世祖,最會做混賬事,當時想著他好用,就派了他過去。
誰承想……
齊煥重重嘆了一口氣,卻覺得這口氣梗在嗓子眼出不來,漲的他難受。
“用銀子安撫吧,五十兩不行就給一百兩,一百兩不行就給二百兩,一定就行了。”齊煥只覺喘不上氣。
幾個幕僚對視一下,彼此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不過,這筆開銷可不小,那么多人,就按每家二百兩算……”
說話的幕僚忽然語氣一頓,朝齊煥道:“大人,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興許,大家鬧情緒,是這個原因。”
齊煥瞥了他一眼。
繼續說啊!
那人訕訕咳了一聲,“威遠將軍府那邊傳出消息,他們的傷亡家眷,沈高已經給過豐厚的撫恤金,但是公主今天又說,從她私人帳里,每個亡故的家眷,按人頭,每人再給五十兩,包括家里新生兒都算。”
另一個幕僚便道:“按人頭,這一個人家里,算上父母兄弟,兄弟再成了家的,家里再有孩子的……每人五十兩,這一個家的總額,算起來怎么也在幾百兩上,難怪!”
另外一個幕僚跟著就道:“難怪,原本昨兒情緒已經穩定的差不多了,今兒突然又鬧起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公主從她私人帳上支出銀子,這筆費用不菲呢,她支出的出來?”
“已經下發了。將軍府那邊的人,都夸公主宅心仁厚,體恤下人。所以,咱們這邊才又鬧起來了,是這個原因了。”
幾個幕僚說著話,最終都朝齊煥看過去。
齊煥只覺一口老血涌上,按人頭給的話……他還真是一時間未必就能拿的出來。
齊家勢力是大,齊家的船隊無人能敵。
可養這么龐大數量的船隊和水軍,是需要絕對的財力物力的,這些年,他通過各種途徑掙來的錢,絕大部分都流入這個方向。
而且,為了讓夫人能夠忍下他和太后的事,他對夫人一向大方,夫人是個享樂主義的,府里的開銷,也不小。
“賬上銀子能動的還有多少,你去看看,然后和大爺商量著來吧,這件事,就不要再回稟我了。”齊煥指了一個平時計策質量不高的幕僚,吩咐道。
那幕僚得了話,當即執行。
等他一走,齊煥嘆一口氣,“說說吧,我們費了那么大的勁,布了這么大的局……”
齊煥正說話,外面一個小廝在書房門口隔著大門回稟,“大人,初硯來了,求見大人。”
自從趙鐸進宮,初硯就在趙鐸的府邸守著,和他的來往并不算多,就算是來往,一般是他吩咐初硯做事,這個時候,他并未找初硯做任何事,他來做什么?
眉頭微蹙,齊煥道:“讓他進來吧。”
初硯進門,掃了一眼屋里的幾個幕僚,心下知道,這幾個,都是齊煥的心腹,向齊煥行過禮,便道:“大人,找到禁軍統領的下落了。”
初硯一句話,讓齊煥頓時神色一震,從椅子上立起來,“你說什么?”
當初皇上派了禁軍統領出宮辦事,他就是瞧準了這個時機,才兵貴神速的囚禁了皇上。
可他前腳囚禁了皇上,禁軍統領后腳就消失不見,這一直是齊煥心頭懸著的一把刀。
禁軍統領為什么不見,他去哪了,誰讓他不見得,這些問題,讓齊煥連夜不眠。
自從禁軍統領消失之后,他就派人各處尋找,卻始終沒有結果,沒想到,初硯竟然給他送來消息。
齊煥問出聲,初硯道:“京兆尹陶予去查案,在十里莊見到了禁軍統領,還有副統領,奴才得了消息,立刻就親自去了十里莊,果然在,而且,他們二人都是百姓打扮,聽當地村民說,他們去了許多天了,奴才核對了一下,他們去十里莊的第一天,正是大人動手的那天。”
齊煥眉頭擰成鎖,沉默片刻后,朝初硯道:“你去看的時候,他們在做什么?”
初硯道:“奴才去的時候,禁軍副統領正在村口張望,像是在等什么,禁軍統領在他們住的院子里打拳。”
齊煥的眉頭,皺的就更深了。
張望……等人?還是等消息?
等什么人?等什么消息?
齊煥心頭的不安涌動起來。
原本,他就覺得,這次囚禁皇上,來的太過容易,他原以為,皇上身邊會有暗人保護,他貿然動手,皇上使出那些暗人,他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他還特意的小心謹慎,并且安排了最少三條退路。
然而,一切順利。
什么暗人暗衛,皇上跟前,除了內侍總管,一個人都沒有。
一切順利的讓他感覺不真實。
要不是后來,皇上的確日日懨懨,他一切工作都正常展開,他真的就要以為,他是中了什么計。
唯一讓他提心吊膽的,就是突然失蹤的禁軍統領。
現在,禁軍統領被找到了,居然是在等候消息或者等人……齊煥又一次感覺,他這次的逼宮囚禁,似乎并非如表面這般,是他囚禁了皇上。
這個皇上,一貫擅長心機詭算,和秦婠婠那個賤人學了好多套路……
“你們就在書房,商量如何引誘趙瑜,我不回來,你們不許離開!”
吩咐一句,齊煥繞出書案,“走,去十里莊!帶上你的人!”
所謂初硯的人,便是趙鐸的那些暗衛死士。
齊府的人,一部分需要保護齊府,免得趙瑜對齊府發動攻擊,另一部分,還要控制皇宮。
所以出門,只能帶趙鐸的人。
初硯應了一聲,緊緊跟在齊煥身后,兩人離府直奔十里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