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箐箐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都說唐氏行事穩妥,處處周全,本身剛到京城,就抓住了唐氏的錯誤。
這是不是說,本身比唐氏更加厲害?
正想著如何跟姨母告狀,一個婆子走了過來。
“兩位表小姐,請吧!”
蕭箐箐和蕭皎皎看到這個婆子,都有些不高興。
這婆子不是別人,正是一路上賜顧幫襯她們的人。
說是“賜顧幫襯”,不如說是監視,成天防賊一樣的盯著她們。
每當她們想跟王懷瑾說句話,或是給他送點什么吃食的時候,這婆子就會幽靈一樣的冒出來,想方設法的阻撓她們。
偏偏表哥也標的目的著這婆子。
害得她們跟王懷瑾走了一路,竟是連半句“貼心”的話兒都沒機會說。
更不消說單獨相處了。
“哼,咱們走!”
蕭箐箐用力一揚脖子,看都不看那婆子一眼,抬腳就要往王家走。
婆子生得肥碩,動作卻甚是敏捷。
眨眼的功夫又閃到了蕭氏姐妹跟前,她皮笑肉不笑的對兩人說:“兩位表小姐,這邊請!”
說著,她抬起右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蕭箐箐和蕭皎皎順著她的手望過去,發現距離王家大門囗不遠的處所停著一輛小馬車,馬車前站著個車夫,顯是已經籌辦安妥的樣子。
蕭氏姐妹不蠢,看這架勢便知道這婆子是要將她們送走。
好個唐氏!
竟然連門都不讓她們進?
撇開她們心里的那點子小算計,單從身份上說,她們可是王懷瑾嫡親的表妹。
固然兩人說過,她們進京是為了探望外家,但并不料味著她們不克不及來探望姨母啊。
如今,她們人都到了王家門外,于情于理都該進去給姨母請個安啊。
而唐元貞這個本家兒母,也當固守禮數,好好的將她們請進王家,而不是似此刻這般,直接派個婆子就把她們給打發了。
唐氏,到底是什么意思?
瞧不起蕭家?連親戚的情面都不顧了!
蕭箐箐深覺被赤誠了,小臉氣得通紅。
蕭皎皎知道本身這個嫡姐的脾氣,唯恐她一個控制不住在王家鬧起來,繼而壞了大事。
她趕忙拽住蕭箐箐的手,本身標的目的前走了一步,對婆子道:“王媽媽,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姐妹許久未見姨母,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囗,豈有不進去拜見的道理?”
王媽媽故意做出一副驚詫的樣子,“兩位表小姐一路上總念叨,什么‘不知母親到了沒有’,‘不知外公的身體可還康健’……老奴便以為兩位急著見母親和外家的親眷,這才一到京城就趕忙給兩位籌辦車馬,好第一時間趕去李家。”
聽了王媽媽帶著嘲諷的話,蕭箐箐的臉更紅了。此次是羞的。
一路上,為了跟王懷瑾找話題,她沒少做出一副急著跟家人團聚、巴望盡快看到外家親戚的模樣,也說了許多恨不得立時趕到京城的話。
如今,卻被一個老奴拿來說事兒,臉皮功夫尚未修煉到家的蕭箐箐頓時感覺羞憤不已。
相較于蕭箐箐,蕭皎皎明顯強上幾分。
她不動聲色,還是一副嬌怯怯的小可憐模樣,“本來是這樣啊,是我們誤會王媽媽了。王媽媽既是一番好意,我們姐妹也不好不領。阿姊,剛才您不是還說惦念阿娘和幾個姐姐嗎,咱們先去外家,與阿娘匯合后,再一起來探望姨母不遲啊。”
一邊說著,她一邊輕輕捏著蕭箐箐的手。
蕭箐箐固然不大白蕭皎皎為何要“退讓”,但來的時候,阿娘曾說過,皎皎看著沒用,腦子卻靈活,鬼點子多,路上聽她的準沒錯。
思及此,蕭箐箐點了點頭,沒好氣的對婆子說,“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送我們姐妹去李家?”
“阿姊”蕭皎皎先是怯怯的喚了蕭箐箐一聲,接著又滿是歉意的看標的目的王媽媽,“媽媽勿怪,我阿姊太惦念阿娘他們了,這才”
王媽媽才不會跟個不懂事的小娘子置氣,隨意的扯了扯嘴角,便將兩人送到了馬車上,然后目送馬車駛出了胡同。
“皎皎,咱們干嘛要走啊?為何不索性抓住唐氏的錯處,狠狠的告她一狀?”不管怎么樣,趕客人走就是掉禮,哪怕是下人自作本家兒張,那也是本家兒人沒有調教好,說到底還是唐元貞的錯。
馬車方才啟動,蕭箐箐便亟不當作待的問道。
蕭皎皎撩起車窗簾子,小心的看了眼前頭趕車的車夫,見那人目不斜視,似乎沒聽到車廂里的聲音,這才放下車窗簾子。
湊到蕭箐箐耳邊,輕聲說道:“阿姊,咱們進京是為了什么?不是為了跟唐氏置氣!”
她們既然想給王懷瑾做妾,那么以后少不了要在唐氏手底下過曰子。
若是按照蕭箐箐說的那樣,她們人還沒進門,就給唐氏一個好大的沒臉,以后她們還有好曰子過嗎?
別說還有李氏姨母這樣的蠢話。
哼,李氏若在王家措辭管用,早在兩年多年,王懷瑾身邊就會多幾個姓蕭的妾侍了。
而不是比及此刻,需要她嫡母操心巴力的算計!
“郎君,娘子,兩位表小姐已經安然送去李家了。”
王媽媽來到朝暉院復命。
朝暉院里,王懷瑾一家六囗都在堂屋里措辭。
此時,王懷瑾已經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家常衣裳,半干的頭發披散著,很是悠閑的模樣。
唐元貞捧著茶壺給他添茶。
唐宓和王令平兩只小的則跪坐在兩旁,一人捉起一對小拳頭,給阿爹捶腿捶肩膀。
王令儀和王令齊則正襟端坐,隨時接受父親的考校。
聽了王媽媽的回稟,王懷瑾隨意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王媽媽躬身等了半晌,見本家兒人沒有任何叮嚀,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唐元貞放下茶壺,故意跟王懷瑾道:“郎君,咱們這么對表妹,是不是不太好啊!”太掉禮了。
但,真的很爽!
對于每一個跟她搶丈夫的狐貍精,唐元貞都恨不得打出門去。
奈何這個時代的端方太討厭,哪怕她心里恨得不當作,也要端著笑臉待客。
王懷瑾不以為意,淡淡的說:“不過是些不相干的人,若非顧及著阿娘,我連理都不會理。”
他不傻,兩個表妹看他的眼神又那么熾烈,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們打得什么本家兒意。
對于這樣別有用心的人,管她是親戚也好,還是什么人也罷,王懷瑾統統敬而遠之。
此生,他有娘子一人足矣!
不過想到娘子的為難,他還是鄭重的對唐元貞道:“以后再有這樣的事,娘子不必插手,只管推給我。阿娘那邊,也有我呢!”
表妹、侍妾什么的,全都是因他而起,也當由他出面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