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將作監便將肩輿做好了。
李壽立刻命人送到莊子上。
“哎呀,將作的匠人公然不一般啊,看看這做工,真好!”
柳佩玖圍著白牛轉來轉去,嘖嘖的贊嘆道。
唐宓細細看了看,也感覺對勁。
只見碩大的白牛背上,架著一個比尋常尺寸大一倍的肩輿,擺布兩個座位,中間放著小幾,三面有圍欄,幾個大紅繡金線的靠枕放在圍欄邊,頂上覆著華蓋。
李壽見唐宓滿眼喜歡,拍了拍牛背,那白牛竟溫順的伏跪下來。
“貓兒,坐上去嘗嘗吧。”
李壽單膝跪下,拍了拍大腿,示意唐宓踩著他的腿上去。
我靠,蘇炸了有木有?
柳佩玖在一旁看著,一標的目的看李壽不怎么順眼的她,頭一次發現,這廝竟是如此的蘇!
尤其是這下跪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求婚哩!
“快啊,貓兒!”李壽又拍了拍,催促道。
唐宓不再躊躇,一手抓住肩輿,一手扶住李壽的手,小小的烏皮翹頭靴踩在李壽的腿上,腳下一用力,整個人便爬上了肩輿。
她坐到右邊的座位上,試了試,肩輿是木質的,但四周堆滿了靠枕,整個人仿佛置身柔軟的云端,很是舒服。
“阿玖,快上來!”
唐宓倚在圍欄上,探出半個身子,標的目的柳佩玖招呼道。
柳佩玖興奮的連蹦帶跳,不過她很清楚本身的身份,沒有托大的去踩李壽的腿,而是叮嚀丫鬟去拿鼓墩。
成果呢,李壽站了起來,一個飛身,竟直接跳上了肩輿,坐到了左邊的位置上。
他沖著柳佩玖擺擺手,道:“阿玖,您且等一等,我和貓兒先嘗嘗這肩輿安不安全。”
說罷,他彎腰拍了拍牛背。
大白牛乖巧的站起來,肩輿猛地一陣晃動。
唐宓一個不防范,忽的標的目的后倒去,她趕忙抓住圍欄。
“貓兒,沒事吧。”李壽擔憂不已,都怪他,忘了提醒貓兒。
唐宓只感覺身體跟著晃動,不過她抓進了圍欄,倒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忽的,眼前視野陡然變高了,常曰里看慣的景致,在變了一個角度后,她發現竟變得如此別致。
“十八郎,這、這感觸感染,真不錯。”唐宓高興的左顧右看,那歡快的樣子,就像個可愛的小女孩兒。
李壽最喜歡看唐宓純摯無邪的模樣,不由自本家兒的,他的面部表情柔和得一塌糊涂。
“您喜歡就好。”李壽從侍從手里接過韁繩和鞭子,抖了抖韁繩,嘴里吆喝著:“駕”
大白牛聽話的走動起來,它的速度很慢,唐宓坐在肩輿上,幾乎感觸感染不到波動。
“哎哎,貓兒姐姐,等等我啊!”
柳佩玖在后面急得直跳腳,恨恨的在心里暗罵:好個李十八,真是狡猾大大滴,趁機跟貓兒姐姐獨處!
“阿玖”唐宓往后看去,正都雅到柳佩玖原地亂跳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掉笑。
李壽卻撇撇嘴,這個柳佩玖真是礙眼,且等著,他定要盡快給她尋個人家,讓她早早的嫁出去。
省得她在本身和貓兒之間裹亂。
“不必管她,等咱們轉一圈回來,讓她坐個夠!”
李壽一邊趕著牛,一邊跟唐宓聊天,“對了,貓兒,阿舅要給我賜宅,您說在選在哪個處所合適?”
唐宓想了想,問道:“李家,分炊了嗎?”
庚辰之變過后,京中的幾大世家分炊的分炊、分宗的分宗,力求跟“謀逆者”劃清邊界。
李家也有個附逆之人,李家老祖宗那般精明,應該不會任由他扳連全族。
分炊,不當作避免!
“正在商談。”李壽眼里沒有多少溫度,淡淡的說道:“老祖宗的意思是從他那一輩開始分炊,而祖父感覺,李家二百年沒有分炊了,要分,索性分個徹底!”
李壽祖父李堂的意思很大白,他要把李家牢牢的攥在本身這一支手里。
其它人,不如趁此機會全都分出去。
尤其是李其玨那一支,整曰里想著如何搶奪擔當權,私底下的小動作更是不竭。
讓李堂十分惱火,他忍李其玨他們已經忍了很久,此刻他不想再忍下去了。
“李其玨真正惹惱祖父,還是此次庚辰之亂……李赫私底下曾跟秦王聯系過,是李其玨調撥并牽線搭橋的。”
李壽低聲說著家里的隱秘,“幸好貓兒您及時提醒了阿爹,阿爹這才發現了李赫的不對勁,及時將他關在了家里,這才躲過了此次的劫難。”
李堂知道此事后,暗恨李其玨用心險惡,愈發不想留他們一家在李家。
“李其玨只是不肯就這樣被掃地出門,正跟老祖宗歪纏呢,”李壽撇了撇嘴,對這位堂叔真心看不上,“不過,老祖宗不是老糊涂,應該能做出最得當的選擇。”
不管李壽跟本家的關系如何,他都是李家人,是李堂這一支的嫡孫。
如今李壽二十六歲便靠著軍功得到了威遠侯的爵位,自然給嫡支增添了不少籌碼。
李家老祖宗人老當作精,自會大白,李堂這一支,單單靠著一個李壽就能昌隆起來。
反不雅李其玨,都快五十的人了,連個嫡子都沒有,妻子又是那般上不得臺面的貨色……后院搞不定,仕途也沒有太大的進益,怎么看都比不上李其琛啊。
所以,李家老祖宗定會垂青李堂的定見,李家將會面臨大分炊!
唐宓暗暗算了算,低聲道:“若是按照您祖父的意思分了家,李家應該不會那么擁擠了。您這嫡子嫡孫,應該也能分個獨立的院子。”
唐宓大白李壽為何催促圣人給他賜宅,無非是此刻李家人太多了,不少當作了家的少郎君都要跟同輩的族兄弟擠一個院子。
李壽若是當作婚,也不克不及免俗,估量也要跟別人共用一個院落。
李壽可不想委屈他的貓兒!
但唐宓也不想讓李壽背負“不孝”的罪名,她輕聲道:“這樣的話,倒也不消賜宅了。”
就算賜了宅,他們當作親后也不克不及去住,不然世人的吐沫就能淹了李壽。
“我再想想……”就算李家分給他獨立的院子,到底不如圣人賜的侯府寬敞舒服。
李壽喜歡唐宓,只想給她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