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姑姑見蕭明珠神色有異,追問:“姑娘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盧三姑娘的丫頭玉柳。”蕭明珠猶豫了一下,將008整理出來的細節都一一說給喬姑姑聽。
喬姑姑認真的聽完,思索一般后,慎重地道:“看來就是她了,但她背后的主子是誰?老奴瞧著這件事并非明面上的這樣簡單。”就姑娘話里的情形來看,盧三姑娘怕是不知情的。
難道是盧大夫人?
可是這樣做對盧大夫人有什么好處?
就算盧大夫人瞧不上自家姑娘,自有一大把的理由來推脫,何必用這種害人不淺的辦法。這種事只要走漏一點風聲,盧大夫人的名聲就會掃地,哪家再敢與盧家結親,
兩府也會成為仇敵的。
代價太大,她不認為盧大夫人會這么做。
可是,要不是盧大夫人,又是誰能使喚得動玉柳?
喬姑姑有些想不透了,猶豫著要不要送個信給二皇子,請求二皇子的插手查一查?
靜思廳里,丁老夫人與許老夫人主客見禮后,丁老夫人先是因今天莊子出事向許老夫人致歉,就提起蕭明珠救了丁微的事來,還說要見一見蕭明珠。
“明姐兒救了丁大姑娘?”許老夫人有些詫異,她怎么就沒聽明姐兒提過。不過丁老夫人親自登門,只怕這事也做不得假。
許老夫人派人去喚蕭明珠。
蕭明珠不情不愿的到了大廳,規矩的向丁老夫人問安,丁老夫人放下了茶盅,笑望著她道,“你今天被嚇著了吧。”
蕭明珠看了眼許老夫人,搖了搖頭,道:“還好,我打小在新安長大,跟父親出門打過獵,也見過戰場,那點小場面嚇著不我的。”說這話的時候,她悄悄地留意了祖母的臉色。果然見祖母陰了臉,緊緊抓著椅子扶手,好像是怕在丁老夫人面前失了儀,才極力忍著沒有沒有出聲喝斥她。
“好孩子。”丁老夫人贊了句,旁邊的嬤嬤知趣的遞個小錦盒子上來,丁老夫人將盒子遞給蕭明珠:“今天要是沒有你,微姐兒只怕要大苦頭的。”女兒家的容貌最重要,要是沒有蕭明珠,今天丁微非毀了臉不可。
蕭明珠不接,實話實說:“老夫人,不敢當。當時我沒想那么多,就算不是丁姐姐,其它人我也會救的。”
“好好,真是個實誠的好孩子。”丁老夫人笑得更開心了,硬將盒子塞進蕭明珠的手里,“這幾件小東西你拿著玩,不喜歡就留著賞人也行。”
蕭明珠推不掉,抬頭看許老夫人的眼色。
許老夫人面上笑著,和藹地沖蕭明珠點了點頭,笑道:“還不謝謝丁老夫人。”她心里倒不相信丁老夫人真的喜歡明姐兒,只怕說的都是客道話,想讓將軍府不借這件事給丁家招惹麻煩。反正明姐兒也沒什么大礙,只要丁家將這事查清楚,給將軍府個說法,也就可以了。
蕭明珠只好拿著盒子,沖丁老夫人道謝。
丁老夫人抓著她的手又問了一些話,最后還意尤未盡:“往后有空就過來找你丁家姐姐,我們丁家隨時都歡迎你。”
許老夫人這下真的詫異了,但還是不太敢相信,就明姐兒這樣子,哪里算得上是大家閨秀,怎么就合了丁老夫人的意?但不管怎么樣,面上都得過得去,之后再細細斟酌丁老夫人的用意。
丁老夫人又與許老夫人聊起今天莊子上的事來,“莊子上負責管林子的人和馬場的管事都上吊身亡了,眼下死無對證,眼下派人追查這兩個人最近有什么異常舉動,與什么人交往過密,只不過要查清楚這些還需要些時間,必定要給明姐兒一個交代的。”
關于這點,許老夫人倒也沒松口:“明姐兒這才回京不到兩月,哪里就招惹了這黑心腸的下這么狠的手。”
“誰說不是。”丁老夫人道:“這孩子,瞧著就是個討人歡喜的。”她話語停了停,看了眼蕭明珠,欲言又止。
許老夫人明白,只怕是有些事不能被明姐兒聽到,就讓蕭明珠去茶房里看看茶水。
蕭明珠一走,丁老夫人壓低了聲音,“今天盧家公子還闖到了小姑娘們玩的那處兒去了。后來查出個管事婆子交代,說是收了盧家的銀子,才會放盧家公子進去的。”
盧家公子?
丁老夫人心里一頓,有些不解,雖說盧家公子和明姐兒都到了不同席的年齡,但兩家交好,在長輩允許的情況下,在公開場合見個面,說上幾句話也是可以的,哪需要什么偷偷摸摸的,還鬧到旁人家里去。
難道是盧老夫人瞧中了明姐兒,想要將她訂給自家孫兒,盧家公子聽了風聲才會尋機會去瞅一眼明姐兒?
想到這,她不由的替盧家公子說話:“是不是那婆子故意攀咬的?我與盧家老夫人是手帕交,兩家有往來,當時情況緊急,那位盧公子只是想救明姐兒而已。后來,不是盧家大公子也領人去尋明姐兒了嗎?”
丁老夫人眼神暗了暗,遇上這種事,不是得先緊著自己家的姑娘嗎,怎么反而先替盧家說了話。但這是許老夫人自個的事,她不便將事說透,只是含含糊糊地道:“是不是誤會了盧三,派人去盧家問問就知了。”
盧三?
許老夫人頓時臉色大變,一張老臉白了又黑的。她知道那盧三是盧家二房的庶子。
許老夫人氣得直哆嗦,可是當著丁老夫人的面,她實在是不好發作。
丁老夫人見話已經遞了出去,也就不再久留,起身告辭。
坐在茶房里的蕭明珠借著008的耳目,將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沒猜錯,果然是盧家,只是不懂,這位盧三公子為何要這樣毀她名聲。
她今年不過才十二,剛到議親的年齡,又才回京都兩月不到,要說她與盧三公子私相授受也未必能取信于人啊。
008倒是撇嘴:“依我看,是盧家老夫人喜歡你,想聘你為孫媳婦,但盧家兩位夫人不愿意,又礙于盧老夫人,不敢明面上拒絕,才會使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來算計一番的。”這種手段,在它經歷過那么多的古代宅斗位面里,看得再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