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丫頭奉上茶水,盧致遠讓人都退了出去,靜候著盧檸夕開口。ΔksnhugegeLa
盧檸夕一肚子的話真不知道從哪開始說,尷尷尬尬地繞了一大圈,也沒將心里最在意的話給問出來。
盧致遠做盧家盡全力培養的長子,心思哪是盧檸夕一個閨閣姑娘
可以堪比的,很快就摸清楚了盧檸夕的意思,打斷她來來回回的車轱轆話,徑直問:“妹妹是在擔心蕭大姑娘的安危嗎?她平安無事,盡可放心。”
盧檸夕怔了下,咬著唇猶豫了一陣,還是將心底話問了出來:“大哥,是……是五皇子救了她嗎?”
盧致遠知道母親打小給盧檸夕灌輸了什么思想,以前他也沒多想,想著自家妹子是極好的,與五皇子也是天作地合。可現在他長大了,看事情的眼光早就不像以前了,何況現在五皇子心有所屬……
強扭的瓜不甜,美夢還是早點醒好。
他狠了狠心,道:“這事與五皇子有什么關系,就算有關,也不是你能過問的。”
盧檸夕聽懂了盧致遠話中的意思,退了兩步,手扶著書案才緩往了身子,眼圈兒有些泛紅,“大哥,難道表哥他……”
盧致遠打斷了盧檸夕的話,“他是尊貴的五皇子,是君,不是表哥!”
這話有些殘酷,但也是事實。
“大哥。”盧檸夕不可置信地看盧致遠,“你是覺著我不配做個王妃,還是五皇子不是良配?”
她仔細地想過了,就算五皇子真的瞧上了蕭明珠,那又如何,就蕭明珠的身份,抵死也只能做個側妃的。大哥何為非要讓祖母斷了她的念想。
盧致遠狠心將話說穿,“妹妹,你己到議親之齡,祖母和姑姑可曾與你提起過你的親事。”
盧檸夕怔住了。
祖母沒與她說過,但她倒是聽過母親抱怨,說祖母不太贊成她與五皇子的親事。姑姑待她極好,也曾說將來會請皇上替她賜婚,還曾問過她可曾有心儀之人,當時她只以為姑姑知曉了她的心意,害羞得不敢多想,只道憑姑姑做主。
現在大哥這么一提,她不由得后背發寒,難道,姑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聘她為表哥正妃?
看著盧檸夕像是猜到了什么,盧致遠狠狠心,道:“眼下太子未定,姑姑雖然貴為四妃之一,但五皇子非嫡非長。而且姑姑也清楚,我們盧家本就是五皇子的母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需要再親上加親了。”
當然他沒有說的就是,如果妹妹和五皇子是兩相情愿,那姑姑和祖母也不會棒打鴛鴦。可惜,眼下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五皇子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就絕不能再讓妹妹傻下去了。
盧檸夕退后了幾步,扶著桌案才穩住了身子。
她不傻的,反而為了當一個合配的王妃,她學得比尋常人還要多,對于一件事不僅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見解。
眼下大哥一提,她馬上就發現自己以前忽略掉了的事實。
姑姑貴為四妃之一,如果五皇子無心大位,就應該娶個門戶低一些的王妃。如果表哥有心大位,而她和自家兄弟的婚事,都是好籌碼。換句話說,她從來就不是五皇子合適的王妃人選。
以前,她只是聽母親說得多了,就信了,而下意識的忽略掉了這些。
可是既然明白,盧檸夕也很難接受:“可……可為何是蕭明珠?”這點兒她想不透。
蕭明珠回京才幾月有余,她什么時候見過五皇子了,難道是她生辰那日?
盧檸夕只覺著心里絞痛,懊悔不已,為何那日要邀蕭明珠進府,為何那日屈玉淳要生事,讓蕭明珠有機會碰上五皇子,入了五皇子的眼。
她更想不透的是,蕭明珠哪一點兒比她好,能讓五皇子一見傾心!
盧致遠沒有回答盧檸夕的這個問題。
男女之情如何說得清楚,未必是哪點出色,也未必是哪兒好,只是那一眼對了,也就入了心而已。
盧檸夕得不到盧致遠的回答,跺了跺腳,捂臉哭著跑了出去。
“妹妹,”盧致遠喊了一聲,最后也沒跟上去,眼下誰了幫不了妹妹,只能讓她自己想清楚才是。
轉眼過了五日。
這五日里,將軍府和蕭明珠成了京都里最熱門的話題,同樣,丁家莊子上發生的事也成了一個懸案。丁家幾乎是將莊子上的人所有的人盤問了一遍,也沒有尋找出什么線索來。
就在丁家盧家急得火上房的時候,一紙密報送到了韓允鈞的手上。
當天蕭明珠離開后,韓允鈞就命玄一帶人追查丁家莊子上的事。玄一很巧妙的將韓允鈞遇刺的事擴大了范圍,丁家莊子很“巧妙”地被他包括了進去。再利用了自己手下的耳目,以及皇上廣明正大給的人馬,玄一很輕易的就查到了許多的線索,其中就包括有人曾在郊外三十里地的一個深山蜂戶曾在七日前賣出過一個黃熊蜂巢的事,以及那兩個死了的管事家里失蹤了兩個幼童的事。沿著這兩條線索追查下去,背后的一切就悄然浮出了水面。
拿著手上的密報,玄鐵只覺著燙手,但還是不敢隱瞞。
韓允鈞從玄鐵手中拿過密報,快速掃了一眼,啪得一聲,密報從床上里飛出,落在玄鐵面前地上,“屬實?”
玄鐵硬著頭皮道:“是。賢妃娘娘知曉了五皇子在追查蕭大姑娘的事后,曾派人去打聽過蕭大姑娘與五皇子的事,屬下按您的吩咐,法林寺與小巷里的事沒有特意隱瞞。誰知賢妃娘娘對蕭大姑娘心存不滿,想讓五皇子遠離蕭大姑娘,最好是讓五皇子徹底死了那條心。于是,照賢妃娘娘派自己的心腹嬤嬤回了盧家。”
“那嬤嬤出宮后就先去南郊三十里外的林子里買了一巢休眠的黃熊蜂交給了丁家莊子管事,之后又去了了盧三姑娘大丫頭玉柳的家里,讓玉柳換了盧檸夕的香粉,再在蕭大姑娘洗手的水里放了酒石。那嬤嬤還怕野蜂這計不成,才又安排下了韁繩下的毒針。她命令那兩個管事行事的時候,用的是賢妃的牌子,兩個管事也不是傻子,收了她的銀子也怕事情敗露后全家都得完蛋,就各自送走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