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夫人嗤笑道:“任氏,你也開心得太早了,大夫也只說應該不會,沒說絕對不會。Δ看Δ書Δ閣КanhgeL”
兩位大夫也是常進各家看診的,當然知道后院的事彎彎繞繞多。他們兩個道了句慚愧,說自己醫術不精,沒有十成的把握。之后連任氏加的銀子都沒要,就提出了告辭。
蕭清妍慌亂無措,緊緊抓著任夫人的胳膊:“母親……”
“沒事的,沒事的。”任夫人將女兒摟在懷中,柔聲安撫,可心情還是七上八下的。
許老夫人明白,這事沒那么容易了解。她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慢悠悠的將茶杯放在幾上,輕蔑地問族長夫人道:“那你認為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呢?”
任夫人馬上猜到族長夫人要做什么,急忙起身:“二伯母,既然大夫都說六姐兒沒什么事,那就這樣好了。”
她清楚,老夫人讓她們過來的目的。可她只想不敢違背婆母的意思,才領著六姐兒來走個過場的,可真不想湊進候府和將軍府的恩怨里。
族長夫人沒將任夫人的話聽進耳里,一味的沖著許老夫人道:“大嫂,人是在你府里摔的,又查不出是誰,那就讓六姐兒留在你府上,等到傷口好了再說。”
“不,不用了。”任夫人還是堅持拒絕。
吳夫人側身扯了一把任夫人,沖著她擠眼:“弟妹,六姐兒留在大伯母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舍得六姐兒就這樣毀了臉?”吳夫人在她胳膊上輕拍了一下,暗示。
任夫人臉色大變,轉身驚恐地看著吳夫人。
蕭清柳急忙拉扯了下吳夫人的胳膊,低低喚道:“母親。”說罷,還輕輕的搖了搖頭。
吳夫人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背,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三弟妹,你要是不放心,那我將四姐兒留下陪著六姐兒好了。”
“母親。”蕭清柳快急哭了,她是想勸母親不要去摻和這件事,母親怎么反而將她給攪進去了。她飛快的找了個理由,含蓄地提醒,道:“母親,我幫祖母做的抹額還沒繡好呢。”
吳夫人打定主意要將蕭清柳也留下,“沒事沒事,回頭我就讓丫頭將你沒做好的繡品送過來,正好,你也可以與七姐兒一塊兒繡繡花。”
嘩拉,旁邊屋內一陣響聲,蕭清荷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出來:“母親,我怎么能幫著五妹妹……”之后的話語嘎然而止了,但足夠引人遐想。
巴不得有熱鬧看的族長夫人,輕嘆:“哎……這三姐兒也是個可憐的。”
許老夫人偏頭看蕭明珠,蕭明珠沉默,沒有什么反應。
她們的那言下之意,她都聽得懂。敢情二堂伯母的意思就是想借六姐姐摔傷這事,將她們都留在將軍府里。
008見縫插針,顯示自己的能耐:“她們想沾你的光呢,你得了皇上的賞賜,現在滿京都的貴婦想見你,看你符合不符合她們的兒媳婦要求,貴女們則想與你結交。她們要是留在府上,就能跟著你去見客,在那些貴夫人姑娘們面前露個臉。”
知道,但她知道又怎么樣,這事……是她能做主的嗎?
祖母根本沒有在詢問她的建議,只不過是想看看她的態度而已。
她不去找這個不自在。
許老夫人在蕭明珠的臉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沉默的任夫人終于拿定了主意:“不,六姐兒不留下。”她就不信自己全天候守著,還有人能害了她的女兒不成。
蕭明珠忍不住偏頭望過去,任夫人輕輕的拍著蕭清妍的后背,低聲安撫:“六姐兒,跟母親回去,母親會照顧好你的。”
“嗯。”蕭清妍也乖巧地點頭。
蕭明珠動了動唇,還是忍住了。
族長夫人氣壞了,手指著任夫人,半天說不出話來。干脆起身:“得,算我多事,管你家這破事了。”
許老夫人慢悠悠的開口了:“不如,六姐兒就留下住幾天。”
這話一出,滿屋子人的都有些吃驚,她們都有些想不透,許老夫人為何會松了口。
008都忍不住道:“kao,你這祖母腦子是被門擠了吧,明明知道這些人是來者不善,還將麻煩往府里引。”
蕭明珠徑直關了008的語言功能。
008終究只是一個系統,雖然人性化,能看到一些事,但終究琢磨不透人心。
祖母故意留下六妹妹,就是將鐵打的將軍府撕開了一條口子,引起候府更多的嫉妒與算計。當然,這些都會沖著她來,候府的人必定是想讓候府的姑娘想踩著她得到更大的利益。
祖母是想拿她們來當磨刀石,來磨練自己。
可是她不想做那把被她磨的刀!
任夫人急忙搖頭:“大伯母,還是……”
許老夫人打斷了她的話:“你要是不放心,就陪著六姐兒一塊兒在我府上住幾天。”任夫人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說真的,就這樣將女兒帶回府里去,她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的。
“那四姐……”吳夫人馬上接話,蕭清柳喊了句:“母親,六妹妹有三嬸留下照顧就好了,我隨你回府。”吳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蕭清柳,但蕭清柳已經擺明了態度,她也不好當面硬逼。
族長夫人眼珠兒一轉,隨手指了個丫頭:“去,催催大夫人,說我們要走了。”
小丫頭過去傳話,沒一會兒,王夫人領著蕭清霜姐妹過來了。蕭清霜很緊張,緊閉著嘴,神色也有些不安。蕭清荷側著臉,低垂著頭,拿著張帕子緊緊捂著左臉的跟在后頭。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清荷是被打了。
再想想之前蕭清荷那沒說完的話,大概也猜得出來,她為何被打。
“可見憐的。”族長夫人低低的說了句,提高了聲音道:“王氏,我們也該告辭了。”
王夫人也巴不得快點回去解決蕭清霜的事,應道:“也好,時候不早了。”
蕭清荷驚慌的看著許老夫人,眼睛里盡是哀求。許老夫人偏了下臉,蕭清荷眼中的期盼消失了,仿佛失去了光彩,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許老夫人心咯噔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瞥了下蕭明珠,蕭明珠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一切都無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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