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韓允景嚇щww..lā
他沒聽錯吧,說好的鎮國候府的大姑娘,怎么就變成了東平伯府的五姑娘?
東平伯樂傻了。
啥?給大皇子為正妃,而不是二皇子那個病殃子做正妃?這可真是天大好消息,二皇子雖然得寵,但誰不知道二皇子身子骨早就壞了,嫁個姑娘過去就是守寡的命。要是命好點,能替二皇子留點血脈,可能還能得皇上些另眼相看,要是二皇子不行,那就純粹是浪費了個姑娘,半點也占不到好處。
但大皇子就不一樣了,大皇子養在皇后膝下,又是長子,將來極有可能是太子、新君,他們東平伯府就要出第二位皇后了!
“謝主龍恩。”東平伯笑得嘴都合不攏,馬上磕頭謝恩。
韓允景沒動作。
“怎么。”皇上威嚴的掃了他一眼:“你對這門親事有異議?”
韓允景嚇出了一身冷汗,哪敢再僵著,馬上跪下也磕頭謝恩:“兒臣遵旨。”
隨著他親口應下,這門親事就這樣鐵板釘釘了,再無更改。
“退下吧。”皇上倒是有些失望的,要是允景現在能抬頭,直接對他說個“不”字,也許他會改變主意。可是……到頭來,允景也沒敢拒絕。
東平伯再三謝恩退出泰陽殿后,想與韓允景說兩句話。
韓允景冷哼了兩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他迫切的想要去找皇后問個明白。
騙他!她一直在騙他!他怎么就又相信了她呢?
當初二弟隨著父皇進京一路兇險,她只能將自己養在膝下,做為她的籌碼。待到進京之后,她見二弟的身體毀掉,才會繼續想抓住自己不放。只怕是她知曉了自己起了與楚家人接觸的心思,害怕自己會擺脫她的掌控,才會迫不急待的將自己的侄女嫁于他為正妃,好進一步控制自己,讓自己繼續認她為母,繼續被她欺騙。
才出門樓,他看到了楚大人泰陽殿的南廂房里走了出來,楚大人也看到了他,飛快的移開了目光,然后站在那里,等著他先走。
“舅舅。”韓允景沒忍住,走過去喊了一句。
楚大人立在廊下,沖韓允景拱手:“臣見過大皇子。”聲音疏遠而冰冷,眼中沒有一絲溫情。
“我……”韓允景只覺著口很干。他記得,自己剛剛到宮里的時候,楚家人并不是這樣對他的。可是,是他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甚至差點讓大表弟因自己的錯失而喪命,打那后楚家人對他就避而遠之,再也沒有親近的任何舉動,仿佛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現在想想,一個快要枯朽的韓家,怎么可能比得過蒸蒸日上的楚家呢?怪不得皇后慌了,想出這樣的毒計來陷他至毫無退路的地步。
難道她以為,這樣自己就只能依靠她,成為她手中的傀儡嗎?
不,絕不!
韓允景握著拳,不敢再去看楚大人那冷漠的表情,加快了腳步逃一般的離開。
楚大人待他走后,冷笑了兩聲拂了拂自己身前根本不在存在的灰塵,抬頭望清泉山的方向露出了一個舒心的微笑來。
看來,二皇子出手了。
真個是一招斃命。
皇后和大皇子只怕很長一段時間要睡不著了。..
韓允景到了皇后宮殿的門口又站住了。他來找皇后又能如何,問這門親事是不是她安排的嗎?問了又如何,她會承認嗎?只怕又會拿出一堆的托詞,推到父皇的頭上去。
“見過大皇子。”守宮門的太監瞧見了韓允景,屁顛屁顛地迎了上來行禮。
韓允景陰沉著臉,道:“我就不進去了,幫我向皇后謝恩,說東平伯那門親事,我很滿意。”說這話時,他指甲都掐進了掌心里,可手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痛的半分。
“什么?”皇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瞪著報信的宮女道,“說,皇上將誰指給了允景?”
“韓五姑娘。”宮女嚇得發抖,但不敢不說。
皇后身子一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無力的跌坐在榻上。
皇上為什么突然會給允景指婚,而且對象還是她的侄女。
“出去,給我滾出去!”皇后抓起面前的東西就一頓亂砸,將能砸的都砸完了,也覺著自身的力量都用盡了,她緊緊抓著葛嬤嬤的胳膊,充滿恨地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她的娘家是個什么樣子,她心知肚明,父親膽小糊涂,唯一有出息的二哥,年紀輕輕就考中了探花,還曾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卻在一次賑災中被流民給殺了,剩下的兄弟們都胸無大志。連東平伯這個爵位,也是她成了皇后之后,皇上加封后族才有的。
景兒要這樣一個妻族有什么用。
“一定是那個下賤胚子搞的鬼。”皇后怒罵著,葛嬤嬤嚇壞了,急忙將殿內伺候的人都叫到偏殿里去,并且安排心腹看守著,不準任何人交頭結耳,或者出入。
“娘娘,慎言啊。”葛嬤嬤安排好一切,回來也不顧地上狼藉,徑直就跪在了皇后面前哀求。
“哈哈……”皇后有些大笑著,臉上卻流了淚:“這擺明了是針對我的。”
葛嬤嬤看著皇后悲傷的臉,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心里則在想,皇上為什么突然就替小主子指了婚呢,而且還是東平伯府的五姑娘。
葛嬤嬤突然有一種預感,會不會是皇上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不過,她很快就甩掉了這個念頭。
她勸道:“娘娘,只怕是您讓五姑娘去接近二皇子,惹得皇上不喜。”皇上早就說過了,二皇子的所有事,不準皇后插手,她也勸過,可是皇后就是不聽。
“我是皇后!”皇后拍著榻,喝道。
葛嬤嬤跪著,沒敢再說。
“怎么辦,怎么辦?”皇后還在歇斯底里,“與鎮國公府的親事不能成,允景只怕不會再信我了。”
葛嬤嬤實在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建議道:“娘娘,要不,您告訴小主子真相吧。”
“講,能講嗎?”皇后茫然的搖搖頭,“他要是知道,因我一念之顧將他與那個庶子調包了,還不得恨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