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珠氣呼呼的從殿里出來,見賈豪仁他們三人還等在殿外,一句話也不說,就徑直就朝著宮門而去。
她不開心。
白開心雙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顯露無疑。梅西望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低聲道:“別沖動。”
白開心沒回答,只是死死地抿著嘴唇,努力的壓抑著自己。
他清楚,眼下沖動并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反而只會給小明珠帶來麻煩,可是,他恨透了自己的這種無力感。
小冬子疾跑著從殿內沖了出來,快步追上了蕭明珠,蕭明珠皺眉:“你不是在伺候他嗎?”
小冬子半躬著身子,諂媚的笑著:“主子擔心您被怠慢了,這才先打發奴才過來安排宮車,您,先去側廳里休息會兒,可好?”
蕭明珠生氣歸生氣,但也不想為難自己。有馬車坐,誰還愿意頂著太陽走到宮門。
她轉身就跟著小冬子去了側廳,小冬子安排幾個信得過的宮人過去伺候,被蕭明珠眼睛一瞪,也不用蕭明珠趕,馬上老老實實的道:“奴才這就回去。”
他出來后,路過賈豪仁他們身邊,低聲道:“主子吩咐,一切照舊。”
一切照舊,難道說,二皇子還是想讓他們陪著小明珠去游湖?
白開心臉上的疑惑瞬間消失,低語:“作死?”
梅西望嚇壞了,一把捂著他的嘴:“你胡咧咧什么。”
白開心被罵了也開心,一把推開梅西望,就邁步進了側廳,梅西望和賈豪仁對視了一眼,兩人飛快跟上。
蕭明珠正在喝茶,見他們來了,只是揭了揭眼皮。
白開心大大咧咧的往她身邊一坐,就無骨一般爬在了桌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蕭明珠被他看毛了,端著茶吼:“信不信我都潑你臉上。”
“潑,別客氣。”白開心無賴地將臉往她身邊湊。
蕭明珠一把揪住了他的臉皮,不客氣的一擰。
“啊……”白開心跳了起來,捂著臉:“來真的!”
好吧,是他故意的,但她也未必太沒有顧及了,這可是宮里,這可是二皇子的宮里,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傳到二皇子和皇上的耳中去的。
白開心想得到,梅西望也想得到,他閃過一個念頭,追問:“是不是,他知道了?”問過之后,又轉眼狠瞪著白開心:“是不是你?”
白開心雙手一攤:“有那么明顯嗎?”他只不過是,微微流露了一些。
不對,如果二皇子猜到了,那為何還要讓他們陪小明珠?他想到了就問,賈豪仁也想到了,并且還猜到了答案,苦笑:“因為他明白,我們會好好的護著她的,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所以,不防備我們。”他為了自己的一點面子,沒有把真相說得太透。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點就透。
“不防備?”白開心咬牙切齒,就這樣沒將他們看成敵手嗎?
“對啊,他說,要是我會喜歡上你們,現在哪有他什么事。”倒是蕭明珠對他們根本就不設防,也沒什么顧及,有啥說啥,偏偏這老實話
,給了他們三人當胸一刀。
小明珠不會喜歡上他們嗎?
怎么可能,要是小明珠不喜歡他們,當初也不會開口請求老神醫留下他們了。
只是,他們在知道了老神醫和蕭將軍有意拿他們當小明珠的“童養夫”培養時,感激變成了怨恨與不甘,三人聯合起來,別有居心地告訴了小明珠,她對他們的喜歡,是對哥哥的喜歡,并且很有心計的扮演了兄長的角色,完全讓他們的形象在她的幼小心靈中固定了起來,以至堅定到,他們現在想要打破也做不到!
自作孽,呵呵……
三人心只有苦楚。
廳里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蕭明珠有些懵懂,但也不太了解他們為何這樣,烏溜溜的眼珠子在他們的臉上游晃著。
梅西望最先反應過來,“二皇子沒有揭穿,那我們就繼續這樣行事,繼續迷惑外人。”不能讓小明珠知道,他們對她有心,要不然只怕連哥哥也做不成了。
“好,就沖這一點,我認栽了。”白開心也咬牙切齒。
韓允鈞啊韓允鈞,你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負小明珠,要不然,我會將她藏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你們說什么呢?”蕭明珠很茫然,賈豪仁道:“我們在審視,他適合不適合。”
“適合不適合,這我說了算。”蕭明珠沖瞪眼兒:“將來的日子可是我過。”
“所以啊,哪兒不好就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撐腰。”賈豪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不要委屈自己。”
白開心倒是白了她一眼:“切,你也就對我們兇,你也不想想,你老子會不會認同他,終究,他是皇子,還是被皇上看得如眼珠子似的,他的王妃可不好當,將來他的后院也不空閑。”
“我信得過他。”蕭明珠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們給帶偏了,完全就忘了自己之間的疑惑。
廳外,小太監稟報,馬車已經來了。
蕭明珠在賈豪仁他們的陪同下出了宮,然后在宮門口換乘了鎮國候府的馬車,原本蕭明珠還想先回一趟將軍府領上商嬤嬤和知春知夏的,賈豪仁發現后面有人盯著他們。
“怎么辦?”賈豪仁警惕的盯著后面的馬車。
蕭明珠也把008給放了出來,做好了隨時應付各種可能性的準備。
“一切照舊。”梅西望道:“今天我們去了將軍府,又從將軍府領了人進宮,已經瞞不住有心人的眼線了。不如就什么也不隱瞞,徑直就這樣到底,讓那些人私下猜測去。”
白開心一聽就明:“你這是想將禍水往清風觀引。”
梅西望撇嘴:“引了就引了,我們這幾個小輩闖了禍,難道不該由他木玄真人這個師叔出來背背鍋嗎?想想看,一個觀里住了這么多年,他到底是姓楊還是姓朱,都不讓我們知道,哼……”雖然他能理解,真人對他們有些防備,才在一開始沒有表露出他真實的身份,但也不至于這么多年下來,都不與他們說明一下。
蕭明珠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好像瞞他們這事兒,好像她也有份,雖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直以為,他們都知道。
“好,就這么定了。”賈豪仁也拍板,這件事就這樣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