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明珠到達寧府的時候,整個寧府早就亂成了一亂粥。[卓越全本]
早上出去買辦的管事聽到了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覺得很是詫異,什么都顧不上,徑直跑回府去回稟給了寧夫人。
寧夫人真是氣得三尸暴跳,七竅生煙。誰放出的這樣惡毒的流言,柳蘭芝在她府里住得好端端的,上了哪門子的吊。
寧月香急忙扯住寧夫人:“娘,您別急啊,事實勝于雄辯,一會兒我們陪柳家小姨出去去逛逛,柳家小姨出現在人前,那流言豈不是不攻自破?可不比您在這里急得跳腳強。”
寧夫人想想也是,急忙去了客院,到了院中,她張口就問:“蘭芝可好?”
林大夫人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啊,怎么了?”
寧夫人這才松了口氣,坐下來將外頭的流言簡短的告訴了林大夫人。
林大夫人一聽就炸了起來,失態地喝道:“外頭怎么會傳出這樣的流言?到底是誰做的!”
蘭芝與箏姐兒就住在她廂房的隔壁,身邊有她安排的幾個心腹守著,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怎么可能會出現尋短那么大的事,而她還恍然不知的。
寧夫人嘆息:“只怕是那日胭脂樓的事兒被有心人瞧見了,添油加醋編出了這么個事實,想給蕭懷恩澆一桶污水。”
林大夫人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也不知道是該怨恨國公府好,還是該埋怨自己才是。
她真沒有想到,國公府現在處在這樣一個處境中。要是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她哪會打之前的主意,必定在接上蘭芝的第一時間,就將蘭芝帶離京都遠遠的,安頓好后,再來與那些卑鄙小人們一一清算舊帳。
可眼下,說什么都晚了,流言要是不能盡快地壓下來,蘭芝這輩子可就真毀干凈了,不去死,也得清燈古佛了。
她扯著寧夫人哀求:“表姐,你得救救蘭芝啊。”
寧夫人嘆息道:“還好流言剛起,還沒傳得太離譜。你去讓蘭芝準備一下,我們陪她一塊兒出門,讓人瞧見蘭芝安然無恙,所有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頓了頓,她又道:“那天明姐兒去那五家送禮的事,也是鬧得人盡皆知的,回頭我們讓人出去放點風聲,將兩件事混成一談,然后你再大張旗鼓的領著蘭芝離開,想必也就不會有人想著去查蘭芝的底細了。”
柳大夫人也覺得這樣解決極好,她請寧夫人稍候一會兒,自己去找蘭芝。
寧夫人剛端起茶杯,就聽到了寧夫人的驚叫聲,她當即知道不好了,匆匆放下茶杯就趕去側廂。
走到門口,就聽到“啪”地一聲,隨后箏姐兒大叫:“母親,您打我?”
她匆匆推門進去,繞過屏風,只見蘭芝人事不醒的躺在床上,大敞開的脖子上有幾條淤青。
當下,她的心就跌到了谷底。
該不會……柳蘭芝真的上吊了吧!
林大夫人檢查了一下蘭芝的狀況,發現她只是暈睡不醒,氣息脈搏都正常,這才安心了些,氣憤地指著林箏罵道:“你想對你表姨做什么?”
她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箏姐兒在掙蘭芝的脖子,當時她差點沒暈,沖上去拉開箏姐兒就一記耳光上去了。
“我,我只是用了點藥讓小姨睡著了而已……”林箏咬著唇,滿眼是淚,卻不敢對上林大夫人的眼睛,卻一口咬定:“我這樣做是為小姨好。”
睡著了,掐出青印的時候,也就不會疼了。
寧夫人站在旁邊,沒勸,等著聽她們母女的爭執好知道前因后果。
林大夫人追問了好幾句,林箏也沒有說話,就在寧夫人忍耐不住準備出聲時,有婆子匆匆闖了進來,氣喘吁吁地道:“夫人,不好了,蕭姑娘……蕭姑娘來了……”
一句蕭姑娘來了,讓整個房間里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想,蕭明珠這個時候來了?
按理,她現在不該避嫌嗎,就算想來探聽事實,也該派旁人來才是,怎么不按規矩出牌?
寧夫人瞥了林大夫人一眼,“這里你解決,我出去看看。”她出了門,立在廊下,對身邊的月娘子道:“你留在這里幫著打理一二,有事及時讓人來稟報于我。”
屋內,箏姐兒很不滿,“母親,表姨這是在防備我們嗎?”
林大夫人如何不清楚,但她根本就生不起埋怨之心,如果立場對調,她站在表姐的位置上,也會同樣安排的。
她狠擰了林箏一把:“你表姨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孽障,你快告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想要如何!”
她隱隱覺得,事情比她知道還要麻煩。
“我……我……我只是想替小姨討一個公道!”林箏吱唔了半天,像是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她理直氣壯地道:“小姨那么好,被惡人所害也不是小姨的錯,她蕭明珠憑什么瞧不起小姨……”
林大夫人不解:“那不是個誤會嗎,都解釋清楚了,當時明姐兒說的不是你小姨!”
“哼,”林箏才不信:“你們別拿哄小姨的話來哄我,如果她要不是瞧不起小姨,你如何會打消了那個念頭,準備灰溜溜地帶著小姨回陜西?”
林大夫人愕然,這是什么邏輯?
她這幾天的話都白說了嗎,箏姐兒是真聽不懂,還是故意咽不下那一巴掌的氣?估計是后者居多,只是拿蘭芝做了個擋箭牌。
見母親不言語,林箏得意了:“這樣一來,她蕭明珠要么接受小姨成為她的繼母,要么她就得因背負無良逼人致死的罵名,我到要看看,她這樣一個名聲敗壞的還能不能做為王妃!”
“是你做的!”林大夫人幾乎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前她一直覺著嬌慣女兒沒有錯,姐兒厲害,將來出嫁了就不會在婆家受氣,也不會被婆婆拿捏,更不會出現大姐那樣的悲劇。
可是看著箏姐兒現在的樣子,她才知道自己錯了。一直只是嬌慣和放縱,而沒有疏忽了教導和約束,以致于箏姐兒根本就沒有畏懼,行事也沒有分寸。
果然表姐說得沒有錯,慣出一孽子,頃刻毀全家。
“孽障!”林大夫人氣得渾身哆嗦,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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