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蕭明珠偏了偏頭,還想再說,韓允鈞展開熊裘將她整個裹入懷里,緊緊攬住:“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她,你別想太多了。”看來,他還得加緊把金靈芝找到才行,省得明珠一直惦記著。
“嗯嗯,要不……”蕭明珠剛開口,韓允鈞馬上道:“不行。”
蕭明珠氣得站住不走了:“我還沒說完……”
“你不就是想說要去各家逛逛,走走……”韓允鈞輕嘆了一聲,看了看她的肚子,道:“就算我放你去,你認為他們敢讓你進?”
蕭明珠怔了好半天,反應了過來,嘴角抽搐:“難不成,他們還怕我還會訛他們?”
這未必也太小人之心了吧!
她是那種人嗎?
“你不信,那我們回去寫幾張拜帖試試,府里還有各家送來的帖子,你回復一下看看,看他們如何應你。”韓允鈞無奈的搖頭,還重重的嘆息了一口。
蕭明珠狠跺了下腳:“走,回去就寫帖子。”韓允鈞忍著笑,好聲好氣的應著:“嗯。”
當晚,蕭明珠提筆想了小半個時辰,也不知道該給哪家下拜帖。她除了新婚之前見過一些宗室的長輩外,平日幾乎是沒什么往來,哪里好意思登門。
呃,只怕她真硬著頭皮寫了,收到的人家只怕就要睡不著了。
最后她絞盡腦汁,也只寫了兩張,一張是給盧檸夕的,一張是給清王妃的。
不過,她也不氣餒,讓商嬤嬤去回事處把宗室各家送來的帖子都抱了過來,然后挨個兒回了句話,說她那日一定到。
次日一大早,王府的護衛就把回帖送到了各家。
還沒到中午,各府的回話就已經到了。
盧檸夕派了身邊的奶嬤嬤來,說是有事兒讓嬤嬤幫著傳話,現在她府上亂,不方便招待她,等到她打理好府里那些瑣事后,再設席請她;清王府的回信是孟世子妃的親筆,說是現在府上為了安昌的婚事忙亂,再過些時間賈府下聘時,請她過去瞧熱鬧。
其它的各家回信,則都是給韓允鈞的,韓允鈞也懶得看,直接把蕭明珠請了過來,讓她自己看。
蕭明珠連著拆了三四封,里面的內容都一樣,都是擺著長輩的架子好聲好氣的提醒韓允鈞,說現在她不比尋常,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緊,他們家里的那點子瑣事只是送信來吱會個熱鬧,他們有那一片心就好,禮不禮都不重要,這寒冷天就不需要親自到場了。
她沒心思再把那一堆看完了,將手上的帖子往桌上一丟,小臉氣得:“他們這也太……一個個真當我是毒蛇猛獸嗎?”那回信上的簡直就差沒寫上,謝絕她前往了。“不去就不去,還真當我愛去啊。行,以后就算他們親自登門來求著我去,我也不會去的。”
“好,到時候他們來求,咱也不去。”韓允鈞不敢再撩她的火,好聲好氣順著她的說道,見蕭明珠還氣鼓鼓的,他故意為難的哎了一聲:“對了,王大人派人來問,那方馬兩家你打算怎么辦,真要按刺客給處置了嗎?”
蕭明珠一下子忘了生氣,“啊!”
這事兒若換了旁人聽韓允鈞這么一說,必定起疑,王大人真要詢問這事,也該問韓允鈞的意思,怎么會問到她這個后宅婦人這里。她對韓允鈞則是聽信慣了的,還真被他這話給分了神。
認認真真的想了一下,她頭搖的跟撥浪似的:“啊?那不好吧!”
她是瞧不上那兩家的姑娘,更對馬家和的舉動嗤之以鼻,但是輕易的要了他們的性命,這種事兒她做不出來。
她道:“能不能就按沖撞了宗室來結案?”
這可是有律可查的,有品階的馬車和轎子可不是人想攔就能攔的。哪怕是真有天大的冤屈,攔了官轎和標上了宗室的馬車,先打四十板子,然后再說事兒!
要不然,豈不是亂了套,讓真正的刺客有機可趁?
“當然可以。”韓允鈞眉眼彎了彎,滿口應下。她的決定還正合他的心意,馬家和方家罪不至死,但活罪難逃。他不僅要他們留下一輩子悔恨記憶,還要把他們這幾枚棋子再廢物利用一下。
撒下個網,哪怕網不到大魚,網到些蝦兵蟹說不定也能尋到可用的線索。
他回頭看了眼小冬子,小冬子迅速去大理寺給王大人送信。
收到了消息的王大人也不怠慢,直接就升堂審理了方馬兩家的案子。他當眾宣布,雖已查明方喜云和馬小妹并非刺客,但她們大庭廣眾之下,冒失沖出去攔截逍遙王妃的馬車屬實,有沖撞之實,按大魏律各當眾鞭笞四十作為懲罰。
聽到要挨四十板子子,方喜云和馬小妹當場就哭鬧了起來,馬小妹更是連聲叫冤,要撲過去撕扯方喜云。
王大人抬手重重的拍了驚木,衙役們高呼“威武”,方喜云和馬小妹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式,忙捂住了嘴,不敢再大聲哭嚷。
王大人又怒指著馬家和與方家娘子道:“你們沒查清楚事實真相,就冒冒失失誣告嚴郡王,乃是重罪一項,念及你們是初犯,肅郡王又心慈無意與你們計較,但罪不可恕,省得給旁人做了榜樣,本官判決馬家和革除功名,三年內不得再考,與方家娘子各鞭笞一百。”
方家娘子聽到要挨一百板子,眼睛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馬家和跪在地上,心里悔恨不已,卻沒再說過一個“不服”之類的言詞。方喜云大叫著替馬家娘子喊冤,說她娘是受了馬家和的哄騙,才會遞了狀子的。馬小妹氣得撲過去就拽著方喜云撕扯:“若不是你沖撞了逍遙王妃,我們何至于被拖累到這個地步。”
王大人驚木一拍,讓人把她們拉開,丟下簽子就讓衙役們把他們四人拖下去當眾行刑。
那些衙役得了提醒,給他們保留了一定的體面,沒有脫衣行刑,手下也悠了些力道,方喜云和馬小妹的四十板子打完沒有傷筋動骨,但也真正的皮開肉綻;馬家和的一百板就能些慘,整個下半身血紅的一片,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方家娘子是女子,身體原本又虛弱,打到四十七板的時候,就已經暈過去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