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蕭明珠的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一些起想要過來與她客道幾句的女眷們,一個個都歇了心思。
一刻鐘后,蕭明珠就有些坐不住了,她開始懊悔自己怎么不聽阿鈞的勸,晚點兒才來。
她悄悄問商嬤嬤;“還得等到什么時候才開始洗三?”
商嬤嬤道:“王妃,您耐心點兒,至少還得大半個時辰才到吉時。”問題是洗三之后,也不能馬上就走啊。
還有大半個時辰?難道她要一直坐在這里干等著?蕭明珠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被韓允景從宗室里請來專門負責幫忙接待女眷的韓安氏一直在留意著她舉動,見她開始東張西望,就馬上丟下身邊的人過來笑著詢問:“弟妹,是不是一個人有些無聊了,要不要過去打葉子牌或者玩雙陸吧。”
那在玩葉子牌打雙陸的夫人和姑娘們一個個馬上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了蕭明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些期盼。
蕭明珠搖頭:“安嫂子,我不會玩葉子牌,雙陸也打得不好。”見安氏還要勸,她起身道:“前面的院子雪景不錯,我過去逛逛就好了了。”說著,她扶著知春的胳膊,就勢起身。新八一
安氏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緊張兮兮地攔住了她:“昨兒個才下了雪,現在外頭地滑,又風大,你若要是摔了或者吹了,那我拿什么賠給逍遙王?”
聽著她半真半開玩笑的話,蕭明珠還有什么不懂的,她根本就是怕自己在這府里出事,成了她的過錯,所以才不愿意讓自己離了視線。
蕭明珠無心為難安氏,放棄了出去逛的念頭,又指了指門外,“我過來的時候瞧著廊下立了投壺兩尊,是不是有人在那邊玩投壺?我換到小間廳,隔著窗看看總沒事吧。”
小間廳外頭在投壺,那邊比較吵鬧,應該沒有什么人在,她一個人去那邊呆著,也比坐在這里被一堆人的眼睛盯著要好。
安氏想了想,也覺著妥當,就沒有再阻止,只是叮囑蕭明珠開窗時一定要把披風系上,轉頭又吩咐人往那邊多添兩個火盆。她還伸手做勢伸手來扶她,當然,蕭明珠手還沒搭過去,她就故意打著趣兒把手縮了回去。
蕭明珠知道她們這些宗室媳婦都是一個心思九個彎的,也不在意她的這些又表示親近,又謹慎小心的舉動,沖安氏笑了笑,起身扶著知春的手,就進了小間廳。
就是小間廳,實際上就是正廳旁邊的小暖閣,給不喜歡熱鬧的人休息的地方,只可惜,今兒外頭安排了投壺,這安靜地兒也就變得熱鬧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在。
蕭明珠才繞過用來擋的六扇大屏風,就看到慶王妃獨自坐廳內的桌邊,一下子,也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出去。慶王妃也看到了她,臉上依舊是非常不悅的神色,還有些怨恨。
蕭明珠這下可不開心了,慶王世子和韓婉婷的事兒明明都是他們自己找的,與她有什么關系,她還沒怨她教子女無方,養出那種害人害己的招禍精呢,她還好意思給自己臉色看。
慶王妃飛快的收起了臉上的怨恨,倒是先開口了:“你若是累了,就過來這邊坐。”她指了指旁邊鋪著軟墊的大交椅。
蕭明珠猶豫了一下,出去面對一堆人,和與不喜歡她的慶王妃坐在這里,她果然的選擇了后者。沖慶王妃道了句謝,她就大大方方的坐到了那把看起來就很舒適的交椅上。
慶王妃沒想到她還真坐下,一時沒忍住,問道:“你就不怕那椅子上被動了手腳嗎?”
蕭明珠反問:“你留我下來,就不怕我有什么事,落你頭上?”
慶王妃冷笑了起來:“我唯一的兒子死了,女兒又要去和親,現在我還有什么好怕的。”說完,她緊緊看著蕭明珠的神色。
蕭明珠“哦”了一聲,很直白的道:“我又不怕毒,你又打不過我。”她現在有孕又怎么樣,十個慶王妃加一塊兒也不是她的對手。再說她過來這里只是一時血心來潮,慶王妃又不能預知,哪可能提前做好準備的。她最有把握就是慶王妃知道真正的韓婉婷還活著,絕對不可能想跟她來個玉石俱焚的。
慶王妃一下子這被她這話給堵了個正著,張了幾次嘴,都無法反駁。
隨后,慶王妃就再也沒說什么,蕭明珠也無心看什么投壺了,干脆瞇了眼裝做打盹,實際上讓038挑了本有趣的話本子,念給她聽。
瞧著她休閑自在,慶王妃的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像是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卻又無法開口。
兩人就這樣尷尬的相處著,就在慶王妃忍耐不住,像是要開口時,一支帶著寒光的箭扎破了窗戶,直接沖向蕭明珠。
正對著窗戶的慶王妃下意識的喊道:“小心!”
商嬤嬤一把扯掉桌布,朝著那箭裹去,箭被抽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不對,蕭明珠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見一股綠煙冒了出來,離箭最近的商嬤嬤被噴了個正著。
“嬤嬤,”知春護著蕭明珠,不敢上前查看商嬤嬤的狀況。
商嬤嬤擺擺手:“我沒事,不要……”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發現了類似于野獸的嘶吼聲,一雙眸子也瞬間染上了血紅色,然后沖著蕭明珠和知夏撲了過去。
不好,她中招了!038大叫。
蕭明珠忙起身,她還沒來得及動,只見慶王妃抓起茶壺就砸在了商嬤嬤的頭上,商嬤嬤吃痛,停下了動作,扭頭朝著慶王妃看去。慶王妃砸完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整個人嚇得發抖,不停的往后退:“不是我……不是我……”
蕭明珠趁機,飛起一腳把商嬤嬤給踹翻,然后踩在她的后背上,知春抽出衣袖里暗藏著的沾了藥的銀針,狠狠的扎在了商嬤嬤的頸后幾處。
商嬤嬤掙扎了兩下,就不再動彈了,隨后像變戲法一樣,商嬤嬤眼中的血紅色愉地褪去,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她虛弱地問道:“王妃,剛剛老奴怎么了?”
好像,她剛剛要攻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