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這樣輕易的讓珍妃把這件事就此揭過?陽平公主心中也不舒服。所以她沒勸,而是問蕭明珠:“你想好如何應對了嗎?”
若是平日,讓明珠捂個肚子叫句疼,珍妃就算來了,也能堵得她一句也說不出口。但今天是大年初一,這種日子讓明珠裝暈,豈不是自己觸自家眉頭?
蕭明珠輕笑著,沖她挑了下眉梢:“我剛剛都已經把她們給得罪透了,難道還欠這一出?”見陽平公主擰眉一臉的不贊成,她又笑道:“您放心,我保證會占理兒的。”
若是珍妃一個人來她不敢做這樣保證,但珍妃帶著夷安那可就不一樣了。夷安自從撞上金靈芝開始,一直行事沖動,還處處倒霉。008它們猜測,她肯定是中過金靈芝的暗算,被奪走了部分氣運。珍妃帶著她,就等于是帶了個拖后腿的,只怕珍妃有再好主意,也未必能達到她想要達到的目的。
陽平公主怔了下,不知她哪里來的自信,剛想問,外頭珍妃母女就到了,她們身后還跟著幾位與夷安關系不錯的皇家女眷,估計是想過來幫珍妃母女說話的。
看著珍妃母女進門,夷安公主臉上還帶著憤恨,蕭明珠先發制人,搶在她們母女開口之就大聲的道:“怎么,你們又來找我借丫頭嗎?”
夷安公平原本對過來向她道歉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聽了她這戳人心窩子的話,整張臉都黑了,指著蕭明珠就怒喝道:“蕭明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你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話的?看來你還是沒有嘗過被人欺的滋味啊。”蕭明珠說著,一揚手,小巧的白瓷手爐就朝著夷安公主砸過了過去。
夷安公主嚇了一大跳,慌忙躲閃,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擺,身子一歪撲倒在珍妃身上,兩母女摔成一團。手爐砸在旁邊的殿柱上,碎裂成了幾塊,里面火紅的炭塊四濺,一塊正好落在了夷安公主的白狐貍皮的斗篷上,炭塊迅速的點燃了斗篷上的絨毛,冒出了火星。
旁邊的宮人嚇得尖叫,手忙腳亂的撲過去沖著著火的斗篷就一陣亂拍亂打,慌亂之中好幾個人不小心打在了夷安公主的身上,疼得夷安公主大叫不已。
火被撲滅了,夷安公主是斗蓬毀了、衣服臟了、發髻松塌得不像樣,上頭的鳳釵都歪歪斜斜著,像隨時都會掉落下來。夷安公主緩過神,憤怒地推開了扶她的宮人,就沖著蕭明珠沖了過來,嘴里還罵道:“我跟你拼了。”
珍妃一把沒將她拽住,臉色蒼白地大喊:“夷安,住手……”
這一動手,她們可就真的真的沒退路了。
陽平公主也沒想到,這就眨眼的功夫,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看到夷安瘋狂的沖過來,她忙大喝:“快攔下她,不要讓她傷了逍遙王妃……”
早就得了蕭明珠暗示的知夏知冬,一個小心地護住了盧檸夕,一個故意放慢了些動作,由著夷安沖到了蕭明珠的面前。眼見夷安公主長長的指甲離蕭明珠白嫩的脖子只有三寸遠時,蕭明珠身子往后一挪,右手里的帕子狠狠的抽到了夷安公主的手背上,夷安公主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隨后知冬一把抱住了夷安公主,一個轉身,將她帶離了蕭明珠的面前。
珍妃扶著宮人快步過來,尖叫著:“松手!”
知冬馬上松開了夷安公主,把她往珍妃那邊一推,然后退回到了蕭明珠面前,一臉的防備。
珍妃哪里接得住夷安公主,要不是旁邊有宮人扶著,兩母女非再次摔成了一團不可。慌亂叫,不知是誰碰到了夷安公主的手,夷安公主再次尖叫:“疼,好疼。”此時的她哪里還有些貴女的樣子,抬著的雙手直哆嗦,臉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珍妃見她的手背已經腫成了饅頭樣,知道她傷得肯定不輕,忙慌亂地喊道:“太醫,召太醫。”見機靈的宮人迅速的沖出去傳話,她又扭頭怒瞪著蕭明珠:“你好狠的心,這是要廢了她的手嗎?”
蕭明珠慢悠悠的將手伸向了旁邊的案幾上的茶碗,道:“那按你的意思,我就該坐在這里不動,由著她撲過來行兇,而不反抗嗎?”
聽到“行兇”這兩字,珍妃有些慌,這個罪名若是被安夷安頭上,夷安只怕這輩子都得毀了。她慌忙道:“你怎么能隨便給她扣這樣的罪名?她不過是被你的態度,激怒了而且,并非真正的想要傷你。”說著,她看向身后跟著她一起來的女眷,想要有人幫她說說話。
可惜啊,誰也不是瞎子,剛剛發生的那些事她們都看得清清楚楚。要說蕭明珠態度不好,但……那不是她們母女兩挑釁在前嗎,夷安倒好,她一個來道歉的小姑子反指著蕭明珠這個嫂子的鼻子罵,蕭明珠不發火才怪。
呃,說句良心話,蕭明珠那個手爐沒砸到她臉上,只怕已經是留了余地了。
結果,夷安不知道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若是蕭明珠真的沒動手,夷安真的不會傷到蕭明珠嗎?她們自己都不信,又怎么敢出聲做這個保?
陽平公主也氣笑了,“珍妃,這話,你自己信嗎?”
珍妃張了張嘴,真不知道該怎么接,她只得道:“可是,也不能傷她這樣重,若她的手真的毀了……”
蕭明珠嗤笑道:“一雙害人的手毀了又如何,她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又不需要陪附馬紅袖添香,沒手也能過日子。”
“你……”夷安公主憤怒的瞪著蕭明珠,珍妃哪里敢讓她再說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喝斥身邊的人道:“楞著做什么,還不快扶公主回去。”
宮人七手八腳的將夷安公主扶起,珍妃在宮人幫助下強行把夷安帶出了偏殿,出門時,她回頭帶著怨恨地看了眼蕭明珠,什么也沒再說。
不過,蕭明珠豈會在意這些?不客氣一眼瞪了回去。
見珍妃母女走了,陪她們一起來的女眷們尷尬的說了兩句客道話,一個個馬上逃一般的離開。
偏殿又一次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