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微的神色更緊了,指了指車外:“那她纏上他,會不會有人暗中指使?”
不能怪她把人想得太壞,有些人做的那些事,沒辦法把他們往好地兒想。
蕭明珠搖了搖頭:“放心,派人盯著呢,目前還沒發現什么。”隨后,008把方喜云走的方向發了過來,蕭明珠怔了一下,問丁微:“她走的方向,不是出城的路吧。”
丁微撩著車簾往方喜云走的那邊看了眼,遲疑道;“若是我沒猜錯,她只怕是想去肅郡王府。”
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沒錯;若是她真能籠絡住肅郡王的心,那不為是一條好出路,但……有了剛剛眾賣身為妾,還被人嫌棄的一出,肅郡王還會再接受她嗎?
沒有肅郡王的庇護,盧檸夕一根手指頭都能摁死她。
蕭明珠扯了下嘴角:“檸夕現在有孕,多少會有些顧及。”
若不是顧及盧檸夕有孕,韓允昭不想沾上鮮血,只怕也沒想那么輕易放過方喜云。
不過她也沒想太多,應付這種事兒,盧檸夕比她可強得多,必定不會讓方喜云討得了好。
把方喜云拋在了腦后,她抬手敲了下車門,低聲吩咐道:“去前面街角酒樓。”
丁微想到了剛剛離去的寧月香:“我們現在不趕去寧家嗎?”寧月香那小姑娘家家的,見的齷齪事兒少,只怕誤會了,要不然也不會看到一半就走。
蕭明珠搖頭:“他自己都沒急著去,我們急什么。”寧月香走的時候,她清楚看到,梅西望也是瞅見了的。
再說……
“我先問清楚梅呆子,他是怎么招惹上那方喜云的,再提醒他多防備些。”相對于梅西望的親事,她覺著梅西望的安危更重要。
丁微猜得到她的心思,也沒有阻止。
玄二挑了間干凈的酒樓,先下車去找掌柜要了個包間,回來后將馬車直接駛進了酒樓的后院,蕭明珠和丁微才頭戴著帷帽下車,從后樓的樓梯進到二樓包廂里。
剛進門,蕭明珠就道:“去把梅公子請過來。”
待下人出找人后,丁微拽著她坐下,親手持壺替她倒上了茶水,才道:“你說這事鬧的,哎,怎么就這么寸……”
“這是不是你們常說的,有心算無心?”蕭明珠扯出個笑來:“反正沒讓她得逞,就是好消息。”
兩人又說了幾句,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蕭明珠扭頭看向門:“來了?”
商嬤嬤去開門,果不然門外站著的就是梅西望。他的眼神飛快的在蕭明珠身上掃了一遍,道:“不在家里養胎,出來做什么?”
蕭明珠抓著桌上的茴香豆兒就想砸他:“出來瞧你熱鬧啊。說說,你怎么惹上她了。”
梅西望尷尬的擰眉:“我也不知道。我不過是去收藥的時候順便給村里人義診,然后隨手救了那個方喜云的母親罷了。”
沒想到,他這順手救的是只吸血螞蝗,聞著味就貼上來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瞇了起來:“不會,背后有什么人指使吧!”
不然,怎么就找上他了呢?要纏,不應該去纏肅郡王嗎?
“暫時沒有發現。”蕭明珠如實相告,依舊是眼不眨的看著梅西望:“她纏上你,真的就那么簡單?人參燕窩,她那獅子口開得有些大啊。”
梅西望楞了楞,神色有些不安了起來:“我給了她母親一截老參。”
聞言,丁微挑起了眉,蕭明珠更是拍了下桌子:“好大的手筆,怪不得她纏上你。”
萍水相逢,就能給人一截老參,這不僅告訴旁人他心軟,而且也是告訴了眾人他家中有錢!
哈,家中有礦!
哈,人傻錢多,不坑他,坑誰!008給了個評論。
面對著丁微疑惑的表情,梅西望有些不自然了起來,丁微也查覺到了,起身走到窗邊,將窗戶開了一條縫,做勢看外頭的風景,實則給他們空出了一些聊天的空隙。梅西望尷尬的沖丁微點了點頭,說了句“多謝”。
蕭明珠還有些詫異,他們倆打什么啞謎。
梅西望壓低了聲音道:“我初初瞧見她的時候,覺著她的性子,與你有三分相似。”于是,他才會一時心軟。
“就她,像我?”蕭明珠不敢相信,瞧傻子一樣看著梅西望。
她們哪兒像了,哪兒像?
鼻子眼睛嘴巴,還有身上的氣勢,哪哪都不像啊。
梅西望搖頭:“不知道,那個時候她來尋我救她母親,那一下子,我腦子抽筋了吧。”那個時候,他就是這么感覺的,然后就心軟了一下下,老參就拿出來了。
不像,一點也不像!008把方喜云和蕭明珠的像拿出來對比。就算氣質,給人的感覺,也不像!
現在不像,不以前不像,還有特殊情況下呢?038反問道:這梅小哥算是最了解BOSS的人之一,他都能說像,只怕真有像似的地方。感覺那種東西,很玄妙的。
008張著嘴,反駁不了。
隨后,它汗毛都豎了起來;難道,就是這一點,她才被二爺他們瞧上的?
相似,所以方喜云是——BOSS的替身?
沒有真的,假的也好,所以……他們才會對方喜云網開一面,另眼相看?
仔細想想,若是方喜云沒有被二爺發現,弄到那個小院子里去居住,然后被BOSS和王爺懷疑,她和韓允昭的關系不會提前暴露;若是不住到那個小院子里去,她就不會認得馬小妹,自然也不會找到蕭家,沖撞了BOSS,也不會有被送進大理寺的這些事了。
說不定她的人生,真的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改變。
韓小五,梅西望,還有之前那個刀疤男……038也抹了一把汗:二爺他們,害人不淺啊。
蝴蝶的翅膀扇了一扇,一切就大變了模樣。
蕭明珠也渾身上下不舒服,她揪著梅西望問:“那現在呢?”
梅西望搖頭:“有些東西再像,那也只是像,不是真的。看穿了,哪里還能瞞得了人。”
原本回來之后,他對方喜云母親的病情還有些惦記,想著有空的時候再去看一眼。可是今天方喜云來找他的時候,他看到了方喜云眼中的貪婪還有算計,心里的那些子迷糊一下子就散了,自然不會再有其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