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綿綿一聽是小黑的弟弟帶著炒就放心了,把家里的保險箱打開,拿出里面的折子跟芊默研究起來。
芊默趁機又是一番洗腦,大錢堅決不讓陳百川管,現在老圣父雖然控制住了,可難保哪天不被人坑,女人不管錢簡直是天理不容
穆綿綿覺得芊默說的十分有道理,可她也有她的擔心。
總覺得陳家人不會這么輕易地善罷甘休,去飯店試個菜的功夫都不忘趁機揩油,幾十萬在眼前能不在乎?
陳百川現在是不會同意,但架不住這些人胡攪蠻纏,依老陳同志以往的行事風格,芊默要想扣著拆遷款他會順著女兒,但哥兄弟要是鬧起來,他也會給這幾家相應的“補償”,最后還會說出一套“家和萬事興”的道理。
以為退一步就能讓這個“大家族”和諧,但芊默以為就算是給了錢,也平不了事兒,背地里還是會說她爸不好。
只要陳百川是這幾家里過得最好的,他的錢不拿出來帶著大家共同致富,那些人都會覺得陳百川為人不厚道,左右都是得罪人,芊默覺得把錢扣在自己兜里得罪,比給了錢還讓人嫌棄要好。
“這件事誰要問就說是我決定的,媽你受點委屈,他們肯定跑家里鬧,說不定還會罵你,到時候你崩住了別往心里去,后續的事兒交給我。”
芊默篤定主意,囑咐穆綿綿。
想到家里那位老圣父,穆綿綿長吁短嘆,“你說你爸這都吃虧多少次了,怎么還一意孤行呢?你大姑上次跑到咱家都鬧成那樣了,他說只是他姐一個人的錯跟其他兄弟沒關,我真慶幸他唯一沒糊涂的是對親戚們隱瞞了小于爸媽的事兒”
這要是讓那些人知道小于爸媽是干什么的,這家怕是更沒法待了。
“親戚之間有點這些算計是很正常的,人之所以能繁衍下來,全都得益自私的本能,當貧富差距拉開始,這種本能變暴露無疑了。”芊默淡漠。
穆綿綿比芊默大不了多少,沒趕上早些年物質匱乏的年代,對陳百川很難感同身受。
早些年窮家家都差不多條件,算計什么的都很少,經常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飯,這些年發展太快貧富差距拉開了,各家都有了小心思,那種其樂融融的感覺再也回不去了,也只有陳百川還惦記著維持感情。
芊默讓穆綿綿推到自己身上就是故意拉仇恨,陳百川的軟肋是女兒,那些人得不到好處肯定把賬記在芊默身上,跑到陳百川跟前罵芊默和穆綿綿,到時候陳百川一火,以后就更談不上什么情感了。
走一步就能算到后面幾十步,芊默做好了一切的應對準備,但她也沒料到后續發生的事兒是如此驚險刺激,她萬全的計劃都毫無用武之地,一個血腥案件的卷入,讓陳百川徹底認清了這些人的嘴臉——這是后話。
晚上芊默和小黑沒留宿在家,穆綿綿有幾個娘家人從縣城過來,芊默給人家騰房子,小黑樂壞了——畢竟岳父家隔音是真不好。
那套陽臺掉植物人的房子已經賣了,小黑在本市還有別的房子,芊默本想跟他回去,偏偏電話響了。
是一個沒見過的手機號。
“是房東嗎?我是租你房子的那個,我想交房租了。”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在電話那頭響起。
芊默想起來了,她自己有一套二層樓,租給王紫穎了,就是她前世的獄友,也是芊默前世小跟班。
芊默重生后遇到這姑娘了,離婚帶著兒子自己過,無家可歸手里又沒什么錢租房子,芊默順手做了個人情,把自己空著的房子租給她了。
(詳見本書28章)
租房子時是以低市場價很多的價格租的,押金什么的也沒收,王紫穎帶著兒子住了一段時間,芊默這個房東當的十分灑脫,從房子租出去就沒再出現過,算算日子也該交房租了,王紫穎就主動打過來。
芊默不差那點錢,就是想看看前世小跟班現在過得怎么樣,掛了電話對小黑說。
“咱們晚上就住我這套房子得了,反正距離我爸家近。明早過去方便。”
“你開心就好。”小黑說得不喜不悲的。
咦這家伙別扭什么呢?
都快到地方了,芊默才琢磨過來。
“你不會是覺得我差點在這房子嫁給別人,所以討厭來這吧?”
被她戳中心事的小黑把頭轉過去,窗外的枯樹真好看啊!
“病治好了,怎么人還傲嬌了?”芊默啼笑皆非,多大點事兒啊。
小黑轉過頭,認真辯駁。“嫁是假的。”
“所以?”
“晚上我入洞房是真的。”
越想越覺得他很英明,在這個差點就成為傷心地的房子里,真刀真槍地入個洞房,唯有此舉才能彌補他的心靈創傷。
芊默嘴角抽抽,“你悠著點,樓下可有小孩子。”
注意保護祖國花朵呢。
小黑煞有其事,“沒關系,你喊得小聲一點就不會嚇到孩子了。”
芊默踹他,“是你別喘得跟牛一樣才對!”
倆人就“誰的噪音比較大”這個事兒幼稚地辯駁了快兩分鐘才下車,芊默敲門。
大鐵門反鎖著,過了一會王紫穎出來了,隔著門問了句誰啊,得知是芊默后才開門。
小院還保持著芊默上次來的時候的樣子,歸攏的很干凈,芊默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精神的王紫穎,沒想到迎來一張憔悴的面容。
王紫穎比她上次見面時好不了多少,甚至看起來更糟了,臉色蠟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孩子已經睡了,一群人就在客廳說話。
“你最近生病了嗎,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芊默關切道。
王紫穎張嘴,欲言又止,只是苦澀搖搖頭,強撐出一抹笑。
“可能是最近感冒了,看起來不太好這是我欠下的房租。”王紫穎從兜里掏出錢,芊默正待接,看到她的手后卻是眼光一凜。
“這是怎么回事?!”
只見王紫穎那骨瘦如柴的手上,好幾個傷,看起來像是煙頭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