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儼然是個小型賽場,正中間有一個牌桌,周圍是觀眾看臺,看臺采取階梯方式,共有三排,圍成一圈坐滿了人。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地方不大,但來得人都不一般,芊默在第一排看到了好幾個世界級富豪,但最吸引她的,還是正中間牌桌邊坐著的男人。
一張牌桌對面坐了倆人,一邊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另一邊是于昶默。
小黑穿著黑色西裝,梳了個背頭,臉上還帶了副平光鏡——背頭?他那小短發怎么弄成賭神同款造型的?
芊默一秒后反應過來,假發...
這應該是做得喬裝,他這么一弄她一眼看過去都沒認出來,不過喬裝有那么多種方式,到底是誰給他弄成賭神造型的?
芊默還看到他在吃巧克力,額頭黑線...
“帥吧?我是發哥版賭神的忠實粉絲,這次老二過來比賽,我就讓他照著發哥的造型打扮了下,還挺帥的。”倪娃娃領著芊默來到第一排的貴賓席,芊默注意到坐邊上的世界富豪站起來了,跟倪娃娃握了下手,等倪娃娃領著芊默和麻油坐下,那富豪才敢坐下。
態度之恭敬讓芊默心里對那未謀面的姥姥更加好奇了。
姥姥的秘書就有這等牌面,那姥姥本人到底是什么樣的?
牌桌正上方有一塊巨大的液晶屏被懸在空中,芊默顧不上多想,她專注地看小黑比賽。
他在玩梭哈,目前看牌型不大,開了三張牌還是胡亂,對手已經有一對J了。
桌上的籌碼堆成山,看來這一句賭得不小。
倪娃娃看了眼芊默,問道。
“你不緊張?”
“小黑贏了。”芊默只看了眼對手的表情和小黑的表情,心里就已經有數了。
“這種牌型...這背頭男不太穩啊。”麻油說道。
麻油有事瞞著芊默。
其實她的賭術非常好,因為家里生意原因,她被父親強迫學了一些賭術,麻油的水平在國內也能殺到前幾,只是她平時不缺錢,又吊兒郎當志不在此,漸漸地就把自己這項“技能”拋下了。
麻油看到這兩種牌面不由得為賭神同款造型的小黑捏一把冷汗,她還給小黑起了個外號,叫背頭男。
背頭男...芊默汗。
“他是我未婚夫,你叫他二姐夫就行。”
聽聞是自己人,麻油倒吸一口氣,抓緊時間給芊默講牌。
對手現在是一對J一張Q,小黑是五、四、九,這種牌行話講,就是胡亂,什么牌型都靠不到。
“你看對手現在已經有一對了,如果他再開出一張Q那就是兩對,底牌的話若再有一張J或是Q那就是葫蘆了。”
“什么是葫蘆?”芊默對這種牌并不太熟。
“葫蘆就是三條帶一對,三條你知道是什么嗎?三張一樣的牌。”
麻油給芊默講牌的功夫,對手又要了一千萬的籌碼,開了最后一張牌,最后一張牌是Q,這樣對手就是兩對了。
小黑最后一張牌是J,還是胡亂牌。
別看牌不大,小黑膽兒不小。
對手要了一千萬后,他不僅跟了,還淡淡地來了句。
“梭哈。”
麻油雙目圓瞪,芊默看了她一眼,戳戳她的臉蛋,還哼了個小曲兒。
“眼睛瞪得像銅鈴”
麻油簡直要給芊默跪了,她男人在上面玩那么大,她怎么一點都不緊張?
“對手色厲內荏,你看他要籌碼的時候雙肩一側抖動呢,其實他對自己的牌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自信,所以底牌不可能開出葫蘆。”
芊默不懂牌,但她懂表情。
從進來她就一直觀察對方的表情,開一張牌的時候,芊默還不是很確定她的判斷是否準確,開了兩張牌,微表情的基準線就已經定下來了。
所以她斷定對方是虛張聲勢,牌并不好。
而小黑這邊,芊默雖然看不懂他的表情,可一起生活久了仿佛心有靈犀,她只看小黑背影都能感覺到他的自信。
所以芊默一進來就說小黑會贏。
小黑果然沒讓芊默失望,她才坐下幾分鐘,他就梭哈了,把剩下籌碼一起押進去。
對手毫不猶豫地跟,開牌后對手攤在椅子上不敢置信。
小黑的胡亂牌變成了同花,而對手只是依然是兩對,原本想開葫蘆(三條帶一對)失敗了。
本場裁判公布結果。
“倪大發對JACK,倪大發勝!倪大發16局13勝1平2負積23分晉級四ACK16局10勝6負積8分淘汰出局!”
對手捶了下桌子,沮喪離場。
芊默看比賽都不緊張,因為她看出小黑一定會贏,但冷靜如芊默,等比賽完裁判公布結果后,也是驚愕了。
“倪...大發?!”
這,這,這是什么傻吊名字?!
倪娃娃驕傲地仰頭,對啊,發哥的造型,配上發哥的名字,向發哥致敬,發哥版賭神蓋世無雙,不接受反駁!
小黑輕松贏比賽后,站起身,他耳朵里被植入了一個迷你耳機,外人是看不出來的,能夠躲過安檢足可見高科技,耳機里傳來了多多的聲音。
“默哥恭喜你啊,以及你現在轉身,在你身后六點鐘方向,跟姥姥在一起的有個驚喜。”
多多是小黑的搭檔,她在距離這邊很遠的另外一個房間里觀看比賽,把她觀察到的對手信息告訴小黑,賭術比賽其實就是千術競爭,就看雙方誰更技高一籌了。
于昶默聞言轉身,芊默對他揮揮手,hi,倪大發你好啊
小黑心中一個驚雷,他這...沙雕造型,乖乖看到了?
他這...沙雕化名,乖乖也聽到了?
乖乖身邊的姥姥笑得好開心,小黑笑不出來,還有點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是說她不過來嗎?!
人和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了?
他發誓,乖乖現在笑成那樣,一定是因為自己土到家的造型,還有那個沙雕化名!
小黑走向貴賓席,對著笑成一朵花的倪娃娃無奈。
“姥姥,你做事情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
“姥,姥,姥?!”芊默嘲笑小黑的笑僵硬在臉上,太陽鏡滑稽地從鼻梁上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