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紅果果的恐嚇了,小黑看芊默的眼神都多了幾絲柔和,不錯不錯。
陳萌不好當場發作,寧久意味深長地對陳萌說道。
“早就聽聞阿姨家庭和睦,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寧久跟陳萌進屋,芊默拍拍手上的灰塵問小黑。
“這人你怎么看?”
小黑滿臉寫著冷漠,“不是好餅。”
四個字,道盡身為人弟的傲嬌。
芊默點頭,“剛我們這么恐嚇他,他還能保持風度,臉上沒有半點不悅,這城府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這樣想來,那天寧久在大媽群面前的懦弱,未必是真的懦弱,否則今天看到小黑和她這么唱雙簧不會一點反應沒有。
這院里的孩子,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沒有城府是不可能的,只是寧久表現的更出眾一點。
“警報可以解除了,我看他來咱家也不像有多積極的樣,看來是我們憂思過敏了——也不對啊。”芊默本想跟小黑進屋探探底,走兩步停下,狐疑地看小黑。
小黑被她看得一陣心虛。
“你不是不穩重的人,這種八字都沒一撇的見面,你沒必要這樣如臨大敵地特意回來,我想之前家里肯定也給姐安排過,怎那時就不見你跟現在這般緊張?”
小黑讓她說得心頭一凜,暗道她實在太聰明,想問題實在太全面了。
芊默就覺得小黑的表現反常,可從他嘴里又問不出什么。
跟著小黑進去跟寧久聊了一會。
寧久對他跟芊默的那次見面閉口不談,芊默也假裝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賓主皆歡。
甭管他是否自愿過來,但在這個屋里,寧久始終表現得進退有度,問答得體的狀態,陳萌和芊默倆專門研究人心的,在他這也沒套出太多信息。
只能說這家伙滑不溜手,處事太過圓潤,拋開小黑那沒由來的成見不看,客觀評價此人的確很優秀。
咖啡喝了兩杯,諾諾還沒回來,陳萌打電話她也不接,不知道在忙什么,寧久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借口有事要回公司,陳萌只能一邊心里吐槽自己叛逆的女兒一邊讓芊默和小黑送他出去。
小黑全程面無表情,寧久保持著翩翩風度,芊默從中觀察,越看越覺得這倆人不像面上表現的那么簡單。
真是像小黑說的那樣,之前沒跟他接觸過幾次嗎?
雖然倆人交談次數不多,甚至連眼神交流都很少,但芊默總覺得這倆人怪怪的。
寧久開車門準備上車,突然小黑做了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伸手砍向寧久的脖子。
如果被小黑砍中,必暈無疑。
芊默都沒料到小黑會有這手,她驚訝,下一秒更驚訝的事發生了。
那個被一群大媽圍攻都不敢還手的寧久,竟然頭都不回地躲開這一下。
芊默跟著小黑全家學格斗也有一段時間了,她捫心自問。
如果是自己,肯定接不住小黑這招,不要說芊默,就算是學校的格斗教官來,也不見得能接住。
但寧久輕松躲過,一個閃身躲過小黑凌厲的攻擊,反腿就是一腳。
倆男人公然在門口動起手來。
高手過招看得芊默目不暇接,小黑身手好到芊默至今還沒見到能跟他打平手的,上次去單位看他,小黑打不死鳥也是輕松秒,芊默就沒見過有人能跟小黑激烈對打的,除了...眼前的這個。
寧久臉上的眼鏡被拿掉,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也散落下來,整個人無論是氣質還是感覺,全都變了。
難道這個寧久是精神分裂?這個能跟小黑對打不落下風的身手,哪里見得之前被大媽圍毆的半點影子?
陳萌從屋里出來,正激烈對打的倆男人同時看過去,瞬間收招,等陳萌看向這邊時,于昶默已經摟著寧久的肩膀了。
寧久也摟著小黑的腰,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陳萌對寧久點點頭,又進屋了,前一秒還哥倆好的男人下一秒分開,還不忘相互嫌棄地甩甩手,宛若對方手上有細菌。
精分了,全都精分了,芊默內心狂嘯。
“太陽神,繼續打?”寧久拿掉眼鏡后,說話聲音都不一樣了,原本的謙和變成了痞氣十足。
“以后沒事不要來我家,我們這不歡迎你,酒神。”小黑甩下硬邦邦的一句。
寧久開車門上車,把頭探出車外,露出一個七分邪氣三分痞氣的表情。
如果說在陳萌面前的寧久是禮貌圓滑有涵養的,在小黑面前的寧久給芊默的感覺用四個字概括再合適不過:放蕩不羈。
“太陽神,沒想到你竟然是于家的兒子。”
“酒神,你隱藏的也很深。寧老竟然是你爺爺。”
對于小黑說出他久違的代號,寧久一點也不意外,勾起嘴角,“從我一進院你就在試探我。”
小黑踹了腳車門,“滾吧,以后別來。”
寧久開車離去,芊默這才看向小黑,說吧,那個寧久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黑原本就沒想瞞著芊默,要不剛他試探酒神時,也不會當著芊默了。
領著芊默上樓,到了房間關上門,芊默坐在他的椅子上,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等著小黑招。
“酒神,太陽神,你倆的名字挺有cp感的啊。”
芊默帶著淡淡酸味道。
熟悉古希臘神話的人都知道,太陽神阿波羅和酒神狄俄尼索斯是對立的兩位神,太陽神阿波羅代表的是理性精神,酒神代表的是非理性,酒神精神,也就是人類的原始欲望。
“怎么認識的啊,背著我處了多久了?”芊默像是抓出軌的口吻審小黑,一雙利眸緊緊盯著小黑。
“不要用那種奇怪的形容詞說我們,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酒神的真容,他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倒是合作過幾次...”
這孽緣也是由來已久。
小黑之前是老單位里的精銳,是隊里的佼佼者,但王者這種產物從來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
在另外一個單位,也有支類似的隊伍,酒神便是那邊的隊長。每次見都做了面部處理。誰也沒見過誰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