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過了一會,良臣覺得不能過于安靜,這樣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氣氛,這個東西,是很重要的。
正規松骨,也要有正規的氣氛。
于是,良臣睜開眼,一邊感受著姑娘的纖手,一邊夸道:“姑娘,你手藝蠻好的,做了幾年了?”
“嗯,三年了。”
姑娘笑了笑,一邊給良臣按胳膊,一邊笑著說了句:“你好小噢,該不會是偷了家里錢出來的吧?”
“怎么會呢?我像是那種敗家子么?”良臣嘿嘿一樂,“再說我不小啊。”
別說,這姑娘手藝還真不錯,力道也足,良臣被她捏得很是神清氣爽。
換另一只手時,姑娘需要翻過良臣的身子。良臣故意將身子往上挺了挺,姑娘發覺了,卻沒生氣,而是嗔羞的“呸”了良臣一下:“老實點,莫要亂動。”
“我沒亂動啊。”良臣一臉無辜的樣子。
“小滑頭。”
姑娘沒有理他,想來是常遇到這種客人已經習慣了。
這讓良臣有點無趣,套路般的問道:“你多大了?”
姑娘隨口道:“十九。”
“十九姑娘一朵花,這話真不假。”良臣嬉皮笑臉的,“掌柜的說你是揚州人,怎么我沒聽出來啊?”
這話,良臣說的是事實,因為他前世就是揚州的,但這姑娘說話卻聽不出半點鄉音。
也正因為是揚州人,所以,他才會那么恨滿州人,以致于在茶鋪明知不可為,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罵了那些建州女真,結果被人家訓得跟孫子一般。
“你也是揚州的啊?”姑娘一臉驚訝,卻是不相信。
良臣點頭,用揚州話道:“嗯哪,我老家寶應的。”
“寶應啊?離我家不遠哎,我家是射陽湖那的。”姑娘是既意外,又驚訝,更多的卻是高興。因為她在京里幾年都沒有遇見一個家鄉人。
良臣也很高興,他鄉遇老鄉,還是個姑娘,他能不開心么。
既然是老鄉,兩人聊得就多了,從家鄉的風景聊到特產,再聊到風俗,不知不覺,姑娘已經給良臣按下面了。
兩腿被揉捏的滋味很是酥人,但因為人姑娘是老鄉,良臣倒不好意思再做什么小動作。
本來是準備調節下氣氛,上下其手一番的,這會倒真成了單純聊天。不過這樣也好,良臣本就是要做回圣人的。
“你一天要做多少客人啊?”
“生意好的時候七八個,不好的時候只兩三個。”姑娘朝良臣噘噘嘴,“你是今天第一個呢。”
“那掙的錢和掌柜怎么分?”
“對半。”
“那算下來掙的不多啊,這活蠻苦的,你為什么不換個事做做呢。”
姑娘正要說時,樓梯卻傳來宋獻策的聲音:“哥幾個,有話咱進屋說行不行?”話音剛落,就聽“哎呀”一聲,然后便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
有人惡狠狠的在叫:“打,給我狠狠打!”
良臣一驚,顧不得人姑娘了,翻身下床穿起鞋子推門就奔了下去。
只見,二樓樓梯處,四五個漢子正圍著宋獻策猛揍。
虧宋獻策擁有鐵塔般的身子和沙鍋大的拳頭,這會,竟然被打得只知抱著頭蹲在那,渾然不敢反抗。
良臣愣住了,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虧大了。早知道宋獻策這家伙是個草包,自己何苦要花錢消災呢。
這世上,不怕人壯,就怕人跟自己一樣慫啊。
“住手!你們干什么,為什么打人!”
不管宋獻策多么不中用,自己多么虧,良臣都不能眼看著他們揍宋獻策。他“勇敢”的站了出來,因為他覺得這似乎是一個拉近他和宋獻策彼此關系的好機會。
當然,前提是這個宋獻策真是那個“宋矮子”。
這一幕,也算慫人救慫人。
良臣這一聲喝喊,字正腔圓,外加中氣十足,所以,那幾個正在揍宋獻策的漢子不約而同的住了手,然后,轉身看著站在樓梯上的良臣。等發現不過是個少年,幾人心下一松。
“你怎么在這?”宋獻策捂著腫的老高的臉,望著良臣,一臉尷尬的同時,也是一臉困惑。
“小家伙,不要多管閑事,走開,這沒你的事!”一個為首的青年朝宋獻策一指,“呸”道:“這人就是個騙子,騙錢不說,還騙我兄弟凈身入宮,想要他斷子絕孫,你說他該打不該打!”
“他娘的,活見鬼了,這騙子竟然說我骨骼精奇,命中有大富貴,進宮之后肯定能發達。要不是我哥及時攔著我,我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去東四胡同找小刀劉!”苦主是一個胖子,二十出頭的樣子。想想不解氣,抬腿就狠狠踹了一腳宋獻策。
良臣的一張嘴已經成了“o”形,臉漲得通紅,拳頭握得緊緊,因為,他也很想痛揍宋獻策一頓。
發現良臣的樣子不對,宋獻策心里發慌,沖他訕笑一聲,然后抬頭看著那胖子,一臉誠懇道:“小兄弟,我不是誆你,你命中真是與宮中有緣啊!...我替人算了半輩子命,相了無數人,還從沒有走眼的時候,你若不信,去找小刀劉凈了身入宮,看我宋某人是不是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