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哉!
主公大人的威名必將在帝國的京都響徹!
而帝國也從此將步入嶄新的、屬于菊花的時代!
能夠參與這一帝國偉大變革,是多大的榮幸啊!
安國寺滿意的摸了摸自已的菊花胡。
根據《大明皇帝親軍衛生條例》,皇軍官兵不得留長胡子,因為胡須太長的話會影響吃飯時的衛生情況,并且胡須過于茂密也會影響到軍容儀表。
所以結合時代特征,魏公公制定親軍衛生條例,他老人家先是要求官兵將胡須全部剔光。
但隨后發現官兵對剔光胡須普遍有抵觸,因為這個時代沒有胡須的男人屬于不完整的男人。
感同身受的公公理解官兵這一心情,于是改了條例,要求官兵只須將兩邊胡子剔光就可,至于中間的胡須留多少,由官兵個人決定。
不知道是陰差陽錯,還是民族特性使然,親軍衛生條例出臺后,公公就驚訝的發現皇軍中的原日監官兵竟然大多選擇了“菊花胡”。
所謂“菊花胡”,就是只在人中這個位置留一撮小胡子。
安國寺就是“菊花胡”的首創者,也是這種胡子的擁護者。他將這種胡須命名為“菊花胡”,意思只有完完全全忠誠并屬于主公大人的武士才有資格留這種胡須。
如此,大量的魏公公家臣家兵們集體留起了菊花胡,他們以此種胡須表明自已的忠誠,也表明自已絕不妥協,愿為家主戰斗到死的態度!
公公對此種精神表示高度贊賞和認可,每當軍部會議時,望著那一排排站著的“菊花胡”將領們高舉右臂向自已表示最高敬意時,公公的內心也總會感到那么一絲絲的欣慰。
他老人家多么想留個衛生胡啊,可卻因為不可說的原因,每天都得叫阿巴亥用鑷子給他拔胡子,那種痛苦是相當的疼的。
“魏公千歲”不是安國寺師團長一時興起的口號,而是真實代表了第五師團官兵的心聲。
在官兵們眼里,偉大的皇軍統帥、戰無不勝的魏公公、視官兵如子弟的慈父,是當得起千歲一稱的!
“魏公千歲!魏公千歲!魏公千歲!”
震天的吼聲一浪賽似一浪,一撥接著一撥,這一回不僅是長城腳下的老虎嚇的遠循,就連那頭埋在洞里屁股露在洞外的野雞都雞飛蛋打了。
“反,反了,反了”
興安伯徐治安臉色鐵青。
韓爌的表情沒有變化,但眼神卻是陰沉的可怕,這一聲“魏公千歲”蘊含的意味已經深深的刺激到了這位東林黨的重臣。幾乎是想都不用想,韓侍郎就想到了正德朝的那位“立皇帝”劉謹。
權閹禍國!
韓爌深深的壓抑住內心此時想站出來大聲痛斥親軍的沖動,他知道不管他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在這一萬余人的大潮面前,他都渺小的可怕。
“千歲?”
曹化淳面露苦色,內書堂出身的他難道不知道本朝歷史上的千歲故事?當年那位劉公公不也是自稱九千歲?
看來,這位不敢露面的魏良臣公公,也想當九千歲啊。
“這宋先生,將士們所呼似乎不妥吧?”
李高是支持魏良臣和親軍,但對于親軍公然喊出魏公千歲,這位武清侯出于政治的敏銳性,下意識的認為不妥。
不妥在何處?
為千歲者,絕無好下場!
“侯爺,有什么不妥?難道侯爺聽不出我親軍將士對我親軍偉大統帥魏良臣公公的崇高愛戴之音?又或者說侯爺覺得魏公公的功績當不起千歲一稱?”宋獻策笑咪咪的看著李高。
“不是,不是,本侯絕非此意,只是,”只是什么,李高也沒法說啊。
這時,那浙黨中人姚宗文卻道:“沒什么不妥。魏公公勞苦功高,自創辦海事以來,不但促進了東南沿海的商貿發展,也極大提高了沿海百姓的收入,更為朝廷提供了大量賦稅,增加了數以萬計的就業崗位。
同時,他不辭辛苦率軍遠征日本,只為沿海徹底安靖,使我大明永不為倭寇所擾。后又跨海經朝鮮歸國,投身于遼東平叛,姚某雖只是區區兵科給事中,屬于位卑人輕的小臣,但姚某這個小臣卻認為若魏公公不能當這千歲一稱,咱大明還有什么人能當?”言外之意連那些親王們都不夠格。
宋獻策聽得連連點頭:“姚大人說的簡直就是宋某的心理話,魏公公千歲,陛下萬歲!”
“胡”
興安伯徐治安剛想開口罵姚宗文胡說八道,那韓侍郎卻輕輕拽了他一下,低聲道:“此非堂上言,且由他,正事要緊。”
徐治安聽后只得默不作聲。
“師團長閣下,貴客們既已見識過我親軍忠勇,便請師團長閣下下令將士們散去吧!”
“好!”
安國寺手中小旗一揚,頓時號炮三聲,就見大校場上黑壓壓的萬人大陣忽的以千人小陣往東南西北各個方向轉移,官兵行動整齊,進退有序,喊著“一二三”的號子,轉瞬間大校場上就空無一人了,仿佛之前的上萬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這種進退有序,這種效率,這種大兵團似的轉進動作,莫說徐治安這個興安伯沒看過,韓爌等人更是聽都沒聽過,一個個看得都直了眼。
“諸位,請隨宋某至會議室詳談!”
宋獻策心里也震驚,魏良臣這小子一手創建的皇帝親軍也是超出了他的對強軍的想象范圍。
韓爌給了徐治安一個眼神,二人不置一詞的隨那宋獻策往什么會議室去。
會議室原來就是第五師團部,一座巨大的帳篷。
眾人隨宋獻策入得帳篷后,便見墻上掛著三幅巨大的畫像。
最正中的畫像中人面色紅紫,留有短須,炯炯有神的雙眼配以雙手自然放于膝蓋上的坐姿,現實出一種威武逼人之感。
再看頭部,戴有烏紗折上巾,身著團龍紋樣得皇袍,腰扎蟒帶,腳蹬皂靴,大有君臨天下的威儀之態!
這不是開國太祖洪武皇帝又是誰!
韓爌和徐治安、李高等都是進過太廟的,自是一眼看出中央畫像是太祖皇帝,而太祖皇帝左邊那幅瞧著也是面熟,定睛細瞧,不是當今陛下又是何人!
而右邊那幅,畫上人一身蟒袍,頭戴尖頂圓帽,腰系玉帶,身披繡有飛牛斗魚披風,左手按腰間寶劍,右手持一八尺瓊勾玉,相貌英俊之中透著威武,目光看著遠眺卻又有無限殺機,這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