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有開明維新人士“峰哥98”、“一夢”兩位同志積極為帝國維新募捐,為公公大業效勞,從不計個人得失,可稱仁杰,茲全國通報表揚。
公公同時正告全國同胞,凡積極捐輸者,維新大業事成之后,必以官爵相授,謂:“狗富貴,勿相忘。”
非常痛恨腐敗的公公眼中最見不得有人買官賣官,這種行為不僅是敗壞朝廷風氣,而是從根本上挖朝廷的墻角!
所以,為了嚴肅官場風氣,維護國家和人民利益,并提高帝國公務員的作風,公公深思熟慮之后,決定由他老人家自己獨家經營官職買賣這一市場行為。
正所謂,既然無法根絕,那堵不如疏。
凡事,只要存在,并且長期存在,甚至心照不宣,人民群眾視為理所當然之事,并且所有人都能接受,那就一定有存在的意義。
公公相信,在他老人家偉大精神和高瞻遠矚目光指引下,帝國官場混亂的、無序的、充斥大量內幕的、且陰暗的買賣風氣必然會被公公的清流滌蕩,從而能夠可持續發展,為帝國的維新以及帝國的大發展注入全新的動力。
最重要的是,維新大業需要銀子啊!
相較于京師的官職買賣,公公的收費還是比較合理的,并且更多的考慮到買官人的實際經濟承受能力。
比如,剛才賣給宋鐘的那個山東副將攏共才收了現銀一千兩,外加不到三百兩的遼東特產,這價碼貴嗎?
不貴!
給楊嗣昌買一個員外郎都要三千兩呢!
這說明什么?
說明帝國最黑暗的地方就是帝國的心臟!
要想將這黑暗從帝國心臟的上空掃蕩,維新就是必然的。
沒有人可以質疑公公的人品,他老人家當了十年帝國公務員了,還從來沒有收錢不辦事的?
管中窺豹!
單是從駙馬爺冉興讓每年都能得到公公不低于一萬兩白銀的捐助,就能看出公公的人品最起碼值800芝麻分,額度10萬起步。
公公說話當然是算數的,宋鐘等18名第一批吃螃蟹的“客戶”們隨后就得到了一份通知。
通知上清楚列明他們將于何日啟程就任,護送他們就任新職的又是皇軍的哪支部隊。
通知背面則是這樣一行文字——“不管你身處何方,提督魏公和大明皇軍都是你強大的后盾。”
根據侍從室參謀們的粗略統計,如果將大明所有的武職官位拿來出售的話,最低也能為國庫增收五百萬兩。如果將文職也拿出來公開發賣,則至少八百萬兩。
“賣官是一門學問,既要保持帝國公務員純潔的為人民服務的風氣,也要保證帝國行政體系的良好運轉,更要保障人民的利益,所以,賣官絕不是人家拿銀子來,咱們就給官的這種操作套路。”
公公當然不會被金銀蒙蔽雙眼,計劃中他老人家還將對帝國律做出相應的改動,以符合當前帝國發展的實際情況。
官職經營這一業務也只能短期存在,這個短期建立在公公的大業何時能徹底完成。
因此,這是個過渡性的政策,也是個崽賣爺田不心疼的政策。
這從十八客戶買去的盡是關內的官職,就能看出背后隱藏的深意。
只要這十八客戶能夠順利上任,那么,在魏公公這里能夠得到更好官職的消息必將很好的打動人心,使得更多的同志能夠緊密團結在以魏公公為中心的皇明新領導集體周圍。
表面上,是賣官。
實際上,卻是一盤大棋。
等到天下人驚訝的發現,身邊的官員盡是“閹選”,大事何愁不定。
稍事休息之后,公公又接見了兩人。
這兩人不是官,而是民,徹徹底底的民。
只是,這兩個民不是普通的民,而是有錢的民。
一個是來自廣東南海的富商之子馬新貴,另一個是福建海商之子萬小包。
馬新貴,粗通文墨,早年也是個童生,可惜他志不在科舉,而是做生意。廣東那邊與東南亞各地有生意來往的商人很多,所以馬新貴少年的時候就與其父常往原大明舊港宣慰司所屬地區貿易,并為此學習了當地人語言,后來還學了荷蘭和佛郎機人的話。
這年頭,通曉多國語言的可是了不得的人材,尤其對于大明的海商而言,這種人更是寶貝,因此這馬新貴在廣東那邊混得很是風生水起,被廣東的海商們尊稱為新貴公子。
而那萬小包家也是閩南土豪,其表兄就是在日本因為倒幕而入了魏公公法眼,現為大明皇帝親軍日本皇協軍混成第二旅團長的顏思齊。
馬新貴和萬小包不辭千里之遙跑來遼東拜見偉大的皇軍統帥魏公公,目的都是一樣的。
他二人想請魏公公冊封!
馬新貴想求魏公公封其為馬六甲的“甲必丹”,也就是生活在當地的漢人領袖。
他提出只要魏公公能夠說服朝廷給予他馬新貴正式的封詔,并派出皇軍支持以他馬家為首的廣東海商勢力對馬六甲的荷蘭人以及當地的柔佛國作戰,那么他將向偉大的皇軍統帥魏公公捐輸白銀三十萬兩,以助公公的維新大業!
萬小包則是想說服魏公公發派大軍攻打宿霧島的佛郎機軍隊,并獻上了由福建海商募人繪制的宿霧島地圖以及當地的佛郎機駐軍情況。
當然,萬小包同樣也想使其背后的福建海商們霸占宿霧島以及鄰近地區(作者注:菲律賓)。
如果魏公公表態同意,福建海商愿意捐輸五十萬兩,但前提是朝廷必須承認宿霧島地區為福建海商的永遠勢力。
簡而言之,就是將來這片地區的海貿利益要由福建海商們瓜分。
這二人的要求讓魏公公興趣大增,因為不久前他剛剛看過海軍方面南進的計劃方案。
在那份方案中,宿霧島和馬六甲可是聯合艦隊必須爭奪的地區。
沒想到,在皇軍沒有動手之前,廣東和福建的海商們卻是提前行動起來了。
“這樣啊,”
魏公公端起茶杯,想了想,對那馬新貴和萬小包道:“要是朝廷封你們為東南亞各地的知府知州,甚至是巡撫布政,你們是不是可以多拿些錢給咱家?比如,一個知府十萬兩,一個巡撫五十萬兩?一個總督一百萬兩?”
說到這,公公呡了一口茶,又道:“你們要是有本事不靠朝廷打下一塊大大的地方,裂土封王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