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場好戲的導演不是沈浪,而是國君和寧潔長公主。﹤菠⊙蘿⊙小﹤說
算是神來之筆,也是意外之喜。
沈浪看得很過癮,但是也覺得很誅心。
父子相殘的戲碼,他真還是第一次見。
來到這個世界后他也經歷過不少敵人了,張翀父子就不用講了。
兩個兒子都愿意為父親而死,而張晉就真的為父親而死。
張翀在關鍵時刻為了兒子也孫子,也果斷自殺,盡管他知道那樣也救不了。
還有晉海伯唐侖,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活下來,不惜讓整個家族陪葬,主動讓兒子去出賣自己。
蘇難老賊算是絕對的壞人了,結果一群又一群人為他慷慨赴死。
父子異心的,阿魯岡和阿魯太算是一對。
但阿魯太起碼也沒有出手害自己的父親。
眼前這一幕,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鄭隆甚至不是為了活下來,而是為了榮華富貴所以出賣了父親鄭陀,甚至直接給他下毒。
鄭陀無比痛苦地望著兒子,嘶聲道:“為,為什么?我們完全可以逃走去楚國的。”
鄭隆道:“我效忠的是越國,怎么可能會去做叛臣。”
而此時沈浪忽然道:“說真話,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鄭隆道:“父親,去楚國太辛苦了。”
一句話道出了真相。
是啊,太辛苦了。
鄭陀和鄭隆若是投降去了楚國,出于千金買骨,楚國可能依舊會給鄭陀封一個空頭伯爵,但是絕對沒有任何權力,甚至連錢都沒有。至于鄭隆那連狗屁都不是,恐怕連一個小衙役都能欺壓了。
想要重新奮斗,也絲毫沒有任何機會。
鄭陀道:“你出賣自己的父親,在越國誰還敢用你?”
鄭隆顫抖道:“黑水臺愿意用我,黑水臺千戶。”
這就是寧潔長公主答應的條件。
當然這個條件其實一點都不高,如果不是因為家族出事的話,鄭隆是要繼承平西伯爵之位的。
但也正是這個不高的條件,才讓鄭隆覺得特別真實。
黑水臺要的就是這種千夫所指的獨夫,他鄭隆連父親都能出賣,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正是黑水臺所要的人才。
當然若非鄭陀徹底兵敗,鄭隆也不可能背叛父親。
走投無路之下,黑水臺千戶也是一個好位置,至少有權力,能夠讓人聞風喪膽。
“哈哈哈哈……”鄭陀凄厲大笑道:“沒有想到啊,我鄭陀英雄一世,竟然死在自己親兒子手中,死在我最疼愛的兒子手中。”
鄭隆寒聲道:“父親你莫要忘記了,每一次碰到有危險的局面,你先派敢死隊上,然后再派我上去,我確定無事之后你才上。難道這就是你疼愛兒子的方式嗎?”
鄭陀面孔一顫。
可不是這樣的嘛,在鄭陀眼中自己最重要,關鍵時刻任何人都可以犧牲。
所以,他兒子才會這樣啊。
“哈哈哈哈……”鄭陀又瘋狂大笑道:“鄭隆,你以為你背叛了我就能活下去嗎?你以為沈浪會放過你嗎?國君那么喜歡他,他若殺了你,國君頂多只是罵他幾句而已,你白死!”
鄭隆直接在沈浪面前跪了下來,額頭貼在沈浪鞋子上,顫抖道:“沈公子我知道我是一條毒蛇,一個卑劣之極的毒蛇,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出賣,我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你肯定不會信任我。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您絕對要相信您自己。”
沈浪道:“說。”
鄭隆道:“您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物,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我怎么敢和您為敵呢?您只要別殺我,我答應為您做一件事情。您有需要的時候找我,我一定為您辦成。”
鄭陀大笑道:“鄭隆,你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你以為沈浪會相信你嗎?”
鄭隆道:“沈公子我當然不值得信任,我的承諾連狗屁都不是。但我真的就是一條狗,請您相信我真的不恨您,我真的很怕您,我以后一定會有用的,您那么強大那么聰明,一定可以像驅使一條狗一樣驅使我。”
鄭隆一直向沈浪求情,但是沒有向寧潔求情。因為現在能夠決定他死活的人是沈浪。
沈浪瞇著眼睛看鄭隆。
確實就如同他所說,沈浪現在要殺鄭隆易如反掌。
有一句話說得好,對敵人要斬草除根。
但還有另外一句話,有些時候敵人用好了,比戰友更好用。
此時寧潔長公主道:“我答應過鄭隆,讓他活下去,基本上是要算數的。”
這算是她給沈浪的一個小小的提醒。
她傾向讓鄭隆活著,不過如果沈浪一定要殺鄭隆的話,那她也不會阻攔。
想了幾秒鐘,沈浪點頭道:“恭喜你,可以活下去了。”
鄭隆一頭磕在沈浪的鞋子上。
“多謝沈公子饒命之恩,請您記住,當您足夠強大的時候,我一定會成為一條最好的狗。”
沈浪揮揮手道:“走吧,鄭千戶。”
鄭隆起身,單膝跪下道:“卑職告退!”
然后,他就這樣直接走了,進入寧潔公主的黑水臺武士之內。
“在下鄭隆,新任黑水臺千戶,以后就在一口鍋里面吃飯了,請弟兄們多多照顧!”
鄭隆表現得非常熱情,就好像新人入伙一般。
幾個黑水臺武士面孔抽搐了一下,然后整齊躬身道:“拜見鄭千戶。”
這群黑水臺武士見過了太多的黑暗面,所以不自然的時間也沒有超過半秒鐘。
沈浪蹲下來,望著鄭陀。
忽然鄭陀猛地跪下,顫抖道:“沈公子,我也可以的,鄭隆能夠做的事情,我也能做的。”
臥槽!
盡管沈浪見多識廣,但是見到這一幕,還是嘆為觀止!
你鄭陀可是堂堂平西將軍啊,為了活命竟然愿意給我這個小贅婿做狗?
這對父子真是牛逼,一開始為了榮華富貴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為了活下去也什么事都能做出來。
沈浪道:“鄭陀,你知道我有一個嗜好的。”
鄭陀一愕。
沈浪道:“不硬公主,麻煩你幫幫忙。”
寧潔長公主上前,將手掌按在鄭陀的后腦之上,至少內力輕輕一吐,就可以將他擊斃。
鄭陀的武功真的很強,甚至超級強。
但此時竟是毫無反抗之心,就這么一動不動。
可見這個世界權勢之盛,在權勢之下很多人就算有武功也如同狗一般乖巧。不知道應該說死活秩序之美妙,還是武道之悲哀。
沈浪拔出匕首,在鄭陀胯間猛地一揮。
鮮血四濺!
鄭陀的命根子掉了下來。
浪爺又閹割了一個人。
然而和沈浪想象中的不一樣,鄭陀竟然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聲。
反而驚喜道:“沈公子,現在我可以活下來了嗎?現在我可以活下來了嗎?”
沈浪心中真是日了狗。
鄭陀,你這是毀了我對閹割的嗜好啊。
我閹割了你,你也不慘叫,也不表現出悲痛欲絕的樣子。
這讓我哪有一點成就感啊?
鄭陀仿佛也想到了這一點,然后發出了無比凄厲的慘叫。
“啊……啊……啊……”
但是聽上去好假,他就是為了讓沈浪過癮才尖叫的。
其實鄭陀內心并不是很在意被閹割這件事情。
為了活下去,鄭陀一點都不在乎被閹割了,沈浪不由得想起五代十國的南漢,這個小朝廷有一個規矩,想要做官必先閹割。
于是很多人紛紛閹割了自己,進入這個小朝堂當官。
沈浪第一次覺得自己被打敗了,三觀簡直受到了顛覆。
“你牛逼!”
然后,他也走了!
黑水臺武士上前,給鄭陀縫合了傷口,幫他的命根子止血。
然后拿出鐵鎖穿過琵琶骨,將手腳都銬起來,灌入囚車里面,押解進入國都。
國君對鄭陀恨之入骨,肯定要明正典刑。
而且為了恢復沈浪名譽,會對鄭陀和梁永年進行公開審判,定下二人的叛逆罪名。
國君一旦恨一個人,就會誅人全族的。
寧潔長公主看了沈浪一眼,終究沒有說話,揮了揮手帶隊走了。
按照旨意沈浪也應該跟著回國都,但這條脫韁的野狗從離開國都開始就沒有遵照過旨意。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原本是無奈之下的行為。
而到了沈浪手里,變成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隨時隨地都拿來用。。
接下來沈浪住進了鎮遠侯爵府城堡。
如果不是城堡內的狀況太過于慘烈,這個地方還真算得上是美侖美奐。
單純建筑藝術,或者舒適度來說,甚至還要超過金氏家族的玄武侯爵府。
而且建于高山之上,俯瞰眾生的感覺太高高在上了。
或許歷代蘇氏家族的人就是俯瞰眾生次數太多了,所以野心也越來越大。
鄭陀兩萬大軍,如今只剩下一萬三千多人,剩下都死光了。
而且就算這一萬三千多人,接下來爺會有一半人死于天花。
在有好的治療條件,治療環境下,這個世界的天花的病死率確實在五成左右。
但是所有人依舊都在感激沈浪的救命之恩。
為啥呢?
因為死的人不會責怪。
活下來的人,只會以為是沈浪治好了他們。
但是接下來!
發生了恐怖的一幕。
整個白夜郡天花疫情爆發。
因為鄭陀之前為了收買人心,拿出鎮遠侯爵府五分之一的糧食贈送給白夜郡的民眾。
這群人吃了之后感染天花,一傳十,十傳百!
除了白夜郡城之外,郡內的每一個地方全部都傳染開了。
每天都有許多人感染天花,每天都有人死去。
一時間,整個白夜郡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而這個時候沈浪能夠治療天花的消息傳了出去。
神醫沈浪有神藥,不但救過羌王,而且還拯救過無數羌國平民。
于是每天都有無數人來到鎮遠侯爵府大門前跪下。
“沈公子救命啊。”
“沈大人救命啊。”
“沈菩薩求求你救救我們啊。”
而諷刺的是。
這些來求沈浪救命的人和之前圍攻沈浪的那群人,有很大的重合性。
之前這些人痛恨沈浪入骨。
明明已經真相大白,他們心中知道不是沈浪派羌兵劫掠殺戮,而是鄭陀所為。但是他們依舊把帳算在了沈浪頭上,依舊恨不得將沈浪扒皮抽筋,內心詛咒。
就是因為沈浪對他們態度傲慢,所以就是罪人。
而現在面臨生死關頭,這群人又將之前的恨意拋到九霄云外,來求沈浪救命。
而且跪在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一直蔓延到山下去了。
一開始還是哀求,但是見到沈浪不理,而且自己這一方人多事眾,就從哀求轉變成為淡淡的威懾和道德綁架。
“沈大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沈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為了您的子孫后代,為了給家人給祖上積德,您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沈大人,您難道眼睜睜看著我們死嗎?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就算是財狼虎豹,也不會這樣狠毒啊!”
面對鎮遠侯爵府之下跪著的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沈浪依舊是那句話。
“傻逼!”
然后揚長而去。
頓時無數人對他更加恨之入骨。
“沈浪見死不救,我們跟他拼了,跟他拼了……”
有人大吼道,然后真有不怕死的猛人就這么沖了上來。
“嗖嗖嗖嗖……”
墻頭上箭如雨下,將沖上來的人全部射死。
“傻逼!”
沈浪又說了一句!
城堡之內!
沈浪嘔心瀝血,寫了整整幾萬字的防御天花細則。
如何隔離,如何消毒,如何用藥,如何盡量提高生存率。
并且,他已經讓人送羌國送來了大量感染天花的牛,可以為整個白夜郡民眾種牛痘。
張翀進入了鎮遠侯爵府。
沈浪把幾萬字的防御天花細則,還有治療方案全部交給了他。
還有用來種牛痘的牛也交給了他。
張翀看了之后,朝著沈浪躬身拜下道:“沈公子,您對白夜郡二十幾萬民眾有活命之恩。”
沈浪道:“活菩薩就交給張公來做了。”
張翀顫抖道:“沈公子為何如此?您明明嘔心瀝血救這幾十萬人,為何不自己去做,而是要交給我,要把這個名聲給我呢?”
在張翀看來,沈浪此時在白夜郡聲名狼藉,剛好可以借機逆轉,從千夫所指變成萬人敬仰。
沈浪道:“張公是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張翀道:”真話假話都要聽。”
沈浪道:“假話是我不需要好名聲,我讓人害怕就可以了,不需要人感激。”
“真話就是,我可以救這些人,但想要我向他們折腰并且做出一副愛民如子的樣子?抱歉我做不到,在眼中傻逼永遠是傻逼!”
“我有不想青史留名,又不想封侯拜相,更不想坐江山,我用得著討好這些人?”
“切!”
“我自己過得痛快就行!”
然后沈浪拍了拍張翀的肩膀道:“張公,圣人來是有你來做吧,我繼續做惡人!”
然后,沈浪直接下令封鎖整個白夜郡。
所有城池,宵禁,晝禁。
所有村落,任何人不得外出半步。
他把幾千個已經感染而活下來的武士派了出去,封鎖白夜郡通往外界的每一個通道。
徹底將天花疫情封鎖在整個白夜郡范圍之內。
任何離開白夜郡者,格殺勿論。
這個時候,一定要有一個人扮演惡人的,否則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有些時候雷霆手段才能顯出菩薩心腸。
短短半個月內!
整個白夜郡的天花疫情被徹底控制住,沒有向周圍郡城蔓延。
死亡率下降到最低。
張翀萬家生佛。
沈浪千夫所指。
他離開白夜郡的時候萬眾唾棄。
幾千上萬人扎他的小人詛咒他。
國君接到詳細的奏報之后。
揮了揮手道:“走,都走!”
黎隼和幾個宦官全部離去。
留下寧元憲一個人,此時他的眼圈才稍稍紅了,輕輕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沈浪之前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勞,創造了那么多的奇跡,都沒有像這次一樣震撼寧元憲的心靈。
寧元憲刻薄,真可謂是鐵石心腸。
就這一剎那的功夫,他仿佛看懂了沈浪的心。
憐憫卻充滿孤傲,不會為任何人折腰,不為任何道德所綁架,不會被任何規則所束縛。
一切從心,隨心所欲。
寧元憲甚至很羨慕。
他是國君,至高無上,但是卻要被很多規則所捆綁。
他需要向很多東西低頭。
比如圣人,比如天下百姓。
但沈浪卻不。
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遵照內心的想法。
“這小子,究竟像誰啊?像誰啊?”寧元憲嘆息道。
當然他并沒有說這為何不是我的兒子呢?
如果有沈浪這樣的兒子,固然是做父親最大的驕傲,但大概也會被氣吐血吧。
按照他這隨心所欲的樣子,十足的敗家子。
他寧元憲已經足夠敗家了,但還是不如沈浪這個混球。
他是任何東西都能敗。
金子,銀子,城池,軍隊,人心。
他敗壞起來,完全隨心所欲。
“小子,你牛逼,寡人服了!”
牛逼這個詞,國君還是從沈浪這里學來的呢。
“黎隼。”國君道。
大宦官黎隼走了進來。
“下旨叱責沈浪,罵他,罵他個狗血淋頭。”
“然后讓他趕緊給我滾回來,別再禍害天西行省了,他要是不回來,直接綁回來,綁回來!”
“下旨,冊封張翀為子爵,封號你們自己想,想一個好一點的。”
黎隼一聽,頓時叩首道:“誒,遵旨!”
還真是一個刻薄的君主,明明冊封張翀為子爵,但是連封號都懶得自己想。
接著寧元憲道:“聽說太子那里,還有一個金木蘭的雕像?”
黎隼沉默,不敢應答。
寧元憲道:“去拿回來,成何體統?拿回來洗干凈封存好,送到沈浪家里去吧。”
大宦官黎隼道:“遵旨!”
“趕緊擬旨,讓沈浪這個混蛋回國都,不愿意回來就綁回來!”
黎隼心中道:陛下,您已經說過一遍了。
而就在此時。
外面又傳來了高呼之聲。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楚國退兵,楚國退兵!”
寧元憲聽到這個消息,不屑一笑。
只有諷刺,沒有喜悅。
當蘇難主力覆滅的時候,楚國大軍就已經無力蹦跶了,所謂攻打種堯大軍就是在演戲了。
因為天西行省還有鄭陀在鬧,楚國指望著鄭陀能不能鬧大,形成割據之勢,所以不甘心退兵。
沒有想到鄭陀也很快就被滅了,楚國只能灰溜溜退了,總不能真的上演兩國大決戰吧。
媽蛋,這沈浪真是一個妖孽。
神經病一樣的天才,帶著二百人進白夜郡,不但滅了蘇難,還滅了鄭陀。
真真是厲害沖天了。
楚國王宮內。
楚王捏了捏鼻子,表情顯得糾結有些震驚。
“賠了,賠了,損兵折將白折騰了一場啊”
“沈浪,沈浪這家伙是誰啊?從哪里冒出來的啊?這么厲害?憑借一個人就滅掉了蘇難滅掉了鄭陀,越國竟然有此大才?怎么就不出在我楚國呢?”
“派遣使團去越國,談判停戰吧,我們已經占領的幾個堡壘不能退,順便再讓寧元憲賠償個幾十萬金幣。”
“態度一定要強硬,而且到了越國之后,可以先和吳國溝通一下,我們兩國聯手施壓,不怕寧元憲不妥協,吳王此時需要我們的支撐,使者的態度大可以傲慢一些。”
“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就盡量在談判場上多訛詐一些來。”
“是!”
幾個時辰后,楚國使團出發前往越國。
吳越邊境,吳國的中軍大營內。
吳王已經安靜下來了。
看著手里的一份又一份奏報。
沈浪打贏了蘇難,打贏了鄭陀,還隔著幾千里打贏了吳牧大軍。
也就是說他一人打贏了三場大戰。
這個人真是厲害得無邊無際了。
“唉!”
楚國都退兵了。
卞逍依舊在吳國之內狂殺,殺得國內人心惶惶,魂飛魄散。
吳國大軍依舊在疲于奔命地圍追堵截,但是效果非常不好。
吳王望著墻壁上的地圖。
這一次沒有任何指望了。
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連鄭陀都被沈浪一股腦滅了。
接下來,想要讓卞逍退兵,就只能靠談判了。
年輕的吳王低頭了。
要親自向越王服輸妥協了。
這一次寧元憲又會如何地獅子大張口,對吳國進行宰割呢?
戰爭一敗涂地,才導致今日之慘劇被動。
吳王無比的不甘心。
不久之前他在邊境會獵贏了寧元憲,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威名赫赫。
之后,寧元憲危機四伏,越國仿佛要遭遇滅頂之災。
短短幾個月,局面完全逆轉。
越國大獲全勝。
而吳國,卻要面臨災難。
他這位英姿勃發的年輕吳王,又要如同父親一樣,向越國折腰。
越王會訛詐什么?
天文數字的賠款?
再一次割讓土地?
“派使者去楚王行宮吧!”吳王嘆息道。
“是!”
然后,臣子們開始組建使團,去和越王談判。
忽然,吳王猛地站起道:“不,本王親自去越王行宮,和寧元憲談判。”
這話一出,所有臣子頓時高呼。
“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陛下來萬乘之尊,一國之主,怎么可以以身犯險?”
“萬一寧元憲喪心病狂,扣押陛下訛詐我國,那就是天大之禍啊。”
吳王目光朝著吳直望去。
吳直內心焦灼萬分。
一方面,他對吳王做出的這個決定非常欣慰。
哪怕這一戰已經輸了,大王依舊不失銳氣,而且充滿了挑戰欲。
但一國之主進入敵人國土之內,實在太過于行險了。
吳王道:“就這么定了,我親自去見越王,這樣才能讓他更顯勝利者的榮耀。”
眾人一愕。
陛下這又是為何啊?
然后吳王乾綱獨斷,帶領著幾個臣子直接越過邊境,朝著寧元憲的行宮而來。
頓時間,把越國守將嚇壞了。
這……這是干嘛呀?這超不符合規矩啊。
“請前往通稟越王,小侄吳啟前來拜訪。”
這一日,沈浪把羌國騎兵交還給女王阿魯娜娜。
順便又等了大傻和阿魯娜娜一個多時辰。
換成其他女人肯定會說,等我生寶寶的那一天你一定要回來。
但是阿魯娜娜卻沒有說,對于羌國女人來說生孩子就如同生蛋一樣。
她和大傻兩人才是真正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告別了阿魯娜娜,告別了張翀。
沈浪依舊率領著不到二百人離開白夜郡,返回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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