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猜得不錯，程紫玉的推算也不錯。
太后原本已經上床了。
哪知……
李純氣勢洶洶進了這個套院，拉了個守門的婆子，問了程紫玉那間院子的方向后便大步過去了。下人上前請安，他也不理不睬。
眼看著他就直接拍開了那間院門……
太后聽到稟告，下坐起了身。
“他從哪兒過來的？”
“是皇上那兒。”
太后心下有數了。顯然皇帝沒成功。
李純的樣子，大概是生氣了。
氣皇帝，還氣了她！
若不然，怎么也沒那膽量貿然進了她這兒來。
下人又來報，說是李純進了屋子后，便將屋幾人全都遣了出來，隨后單獨進了內室。而這會兒的郡主，已經就寢了……
“去給哀家倒杯蓮子茶來吧。”太后打算晚些睡了。“芳姑姑，你去瞧瞧吧！缺什么送過去，若差火候，就添把柴。若真在辦事，可別驚動了……”
“奴才曉得的。”
于是，這會兒的芳姑姑已經坐在了外間，安安靜靜喝著茶……
而墻之隔的內室，即便知道外邊有等著看戲的，溫度也始終沒降下去。
李純撐頭直沒停笑。
這陰差陽錯的，能在她這兒哪怕什么都不做的僵持會兒，也挺好的。她無奈，他愿意，還有大堆人會幫他遮掩。
畢竟機不再來，下次親近就要等大婚了。
他的手悄悄裝作不經意地放到她腰上。
“怎么辦？”
怎么辦？程紫玉剛剛已經在想這個問題了。
若太后真的需要個強力證明，能怎么辦？
“你可愿意？”
程紫玉微愣后，點了點頭。
太后的性子其實很急躁。
據說她年輕時脾氣并不好，后來步入年，才慢慢開始學著禮佛。先帝走后，她大病場，御醫建議她修身養性，她這才漸漸不理后宮事務。
但從她那日恐嚇薛駿的手段，從她前世連續五次傳喚程紫玉入宮相伴，就能窺見二其急躁脾氣。
她不是個輕易善罷甘休的。李純若不能如了她的意，她只怕會親自找個親信去試李純。
程紫玉不愿！
李純，是她要的！要爭取和要守護的！
他都沒有要納妾的心思，她為何還要與人分享？
何況……
程紫玉莫名想到柳兒幾次提到“雛兒”的那事，拱手讓人，豈不是大虧？她可是商人！既然拿下了想要的，所有收益自然只能是她的！
“這會兒是笑的時候？”李純看見她笑，倒是愣。自尊心莫名感覺有些受挫啊。“你點都不急？”
李純手指挑，她腰間的衣帶子就開了。
絲慌亂從她面上閃過，他終于得意了。
但他的手停住了，并未伸進她衣襟，連她丁點的肌膚都未碰到。
“程紫玉，其實我只是怕你誤會，能向你證明就夠了。我不會給你留遺憾的！我不碰你！”
他將狹長的眼眸瞇起。
“其實，你早知道我不會亂來，是不是？”
“是，我知道。你越是珍視我，越不會這么對我！哪怕我們已有婚約。”
這樣的李純，什么都努力給她最好的，怎會在如此境地，如此倉促，如此隨便的狀況下要她？
程紫玉從開始就知道他不會那么做，所以才能始終那么放松淡定。
“你就不能蠢點？”他啃上了她的脖子。“你就不能假裝很害怕的樣子。都被你識破，我多尷尬？”
可不尷尬嗎？難怪了，他拉開了她衣帶，可她卻推都沒推他下。
“你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好的。”
她主動摟了他的脖子。
“即便沒有婚約，身處今日境地，你不得不為證明而來找我，我也會應。”個為自己愿意不計后果頂撞皇權，不惜搭上性命的人，還有什么是不值得她全部付出的？更何況，是已深深烙在心底的人。
李純眼底有晶亮跳過。
“你說這話，我會感動。你這么為了我都能拋掉名節了，我更不好意思與你做點什么了。”他緊緊回摟著她。“你對我這么好，是因為我前世為你不計切嗎？”
程紫玉卻是眨眼笑道：
“因為你是我的人！我們要做了什么，也是我毀了你的名節。應該當做我睡了你。反正你將來也要嫁給我的。我不吃虧啊。”
李純低低笑了起來，磨著牙咬了她口：“你越來越壞了。”
他的確是把她當了寶，什么委屈都不愿意她受。
“話說，你家里有沒有和太后樣的擔心？”
“嗯。我娘確實想多了。要不，我明日去和她說，太后關心你身子，今日找御醫給你看過了，說你身體很好？”
“隱疾之所以隱，御醫可不定能看出。就算御醫看出，那好男風怎么說？你娘定以為我故意撒謊，騙了你，又騙了她。”
“那怎么辦？”
“沒事，你不用去回應。我明日去找老爺子，告訴老爺子我龍精虎猛，要生十個孩子的。讓老爺子設法轉達下去，你娘就不用急了。”
“噗！你怎知你龍精虎猛？”不是雛兒嗎？
李純眼挑，感覺有坑啊。耳朵也有點燙，估摸是誰皮癢了。
“我的身子我知道。夠不夠精猛，你以后自己體會。”
這話出來，他終是得了她把掐，口咬，反叫他歡喜地不行。
“你去說也好，今日我娘說那些，我是沒法應對的。”她的臉又紅了。
“嗯。”
“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為何皇上和太后對你能不能延續香火那么上心？”程紫玉最近越來越疑惑這事。她有猜想，卻不敢深想。
“尤其皇上為了你甘愿擲千金，上心又費力。這不是皇上的性子。即便是他的皇子們也都沒有這個榮幸。若說僅僅是因著你是他的重臣，那未免太過了。皇上明面上做的和私下里應你的，更像是個長輩。是不是？”
李純撫了撫她的發，眼底流露滿滿溫柔。
“等你年后入京時，我來接你。然后帶你去見個人。到那時，我再給你講。”
“好。”程紫玉將身上人推了推。“太后那里，怎么應付？是有人在外邊偷瞧，你才直粘著我嗎？你是不是打算騙過……”
“你想多了。我是為了讓你習慣我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