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再難也不能再讓她留了。”溫秀想起之前顧暖暖說的話,態度又堅決了些,“大不了到時候就叫來娣和天賜跟著我們住。”
“跟我們一起住?”張大壯嚇了一跳,心里下意識的就有些不樂意了,“有那個必要不?小孩子當然還是跟著父母一起比較好。”
“知道你不待見他,不過他好歹也是你親孫子不是?衛民那也是當爹的樣子?他要不是什么都不管兩個孩子能被郭秀英養成那樣?一個跟鵪鶉似的,另一個跋扈不講理。唉,不過再不好也是咱們張家的孩子,以后衛民要再娶了,你真覺得孩子再放在他們身邊合適?”溫秀沒好氣的道。
“這事還是得跟老大和老大媳婦商量,至少得他們同意才行吧。”張大壯沉默一會才道,“那孩子也不是只有我不待見他,難道你自己就待見他了?往日還不是私底下抱怨過不止一次?就他那樣的脾氣一時半會的能改?一起住別沒幾天再弄的我們家不得安寧。到時候再讓大家心里面都不舒服你愿意呀?”
“沒錯,雖然你們現在是自己住一個別墅,但是實際跟和你家老大他們一起住也沒太大的差別。你們家老大媳婦人又難得的好,越是這樣咱們越是不能給人添堵,所以這事情還是得先跟他們商量好了才可以。”
一邊的陳淑蘭也被溫秀的話嚇了一跳。她在村里住著天天見,更知道別看張天賜病歪歪的,可是那鬧騰勁......別人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對他不得不縱容。她擔憂的看看溫秀:“不是我說,我只怕到時候你們兩個都搞不定他一個。”
顧暖暖聽了忍不住在一邊挑挑眉。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她根本就沒怎么跟張天賜接觸過,本來還以為他最可憐,但是想不到他竟然己經人嫌狗厭到這樣的地步了?那自己之前的提議有些不太好啊?本來她看來娣表姐還挺不錯的,以為天賜表弟也差不到哪里去。結果姐弟兩個的性子竟然相差那么大。
“......本來我一時間還真沒想過這么多,現在被你們說的也沒底了。”
溫秀頓時犯愁了,天賜雖然是自己孫子,但是因為他小小年紀性格就更像郭秀英一些,她私心里對他也是有些不喜的。故而對他這個孫子的感情甚至都沒對孫女來俤的深,叫她為了他惹得林琴,惹的大家伙都不高興她也是不太愿意的,她于是就越發的躊躇了:“那你們說這事該怎么辦?”
“要不,到時候我們在市里買個單元房,平時讓他住著,再給他找個人專門照顧他?反正都在市里,我們平時有空了也可以隨時去看他。而平時來娣上學是住學校的。到時候每周我們再把他們一起接回來住兩天也是沒什么問題的。”張大壯很快就想到了個好主意,“到他大一些了我們就直接把他送學校去。”
聽了這話顧暖暖在一邊嘆氣:“外公的這個主意我覺得不太好。我覺得他那是需要人正兒八經的管教一下才行。直接就那么叫他住外面找人照顧他,到時候會不會弄得他更加無法無天了?”
“這也是頭痛,可是不然怎么辦?我和你外婆現在年紀大了,也聽不得那樣的吵鬧,對他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總不能叫你大舅、大舅媽或是你爸媽來管吧?”張大壯搖搖頭,“別說他們一個個都忙,就是不忙大概也沒那個心力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苦笑,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他心里其實也知道,究根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對這個孫子不喜,沒什么感情,才不愿意親自去管教的。
“郭秀英還真是個禍害。”溫秀一時也無法,不由狠狠的咒罵了一句。大家都一陣沉默,就連張大名都不肯再主動說話了只是咕嚕一聲,“那孩子還真象他媽,跟咱們張家人沒有一處相似的,不招人疼。”
顧暖暖:“......”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張天賜外公和外婆也是不喜歡的。難怪上輩子來娣表姐死了外公外婆傷心了很久,一直到臨死都還有些念念不忘的。可是張天賜沒了反而兩人都沒什么觸動,只是當時黯然了一下就輕輕放下了。
偏心眼這種事還真是
她一下子就把自己原本還打算著把百草回春膏什么時候也給張天賜吃兩勺子補補的想法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對不被外公和外婆待見的熊孩子她也一下沒太多想法了。
她想了想提了個比較有用的建議:“不如我看也不用問大舅和大舅媽他們了,他們和我爸媽下班回來也夠辛苦的了,要是家里進了個人弄得整天雞飛狗跳的多難受?我看到時候直接把來娣表姐接回去住著。至于天賜表弟,咱們就近在營口村多花點錢找戶能制得住他的人家,到時候直接把人丟過去,先叫他吃吃苦頭改改脾氣再說。”
再熊那也還是個小孩子,忽然之間換了個環境,身邊再沒有了會縱容他的人他就是再膽子大也要慫了。
這藥下的雖然猛了點,但是對熊孩子不下猛藥還真是不行的。
顧暖暖又想了想補充道:“不過在這之前先要把他送醫院去,做個全身檢查,把他身體給徹底的養好了再說。”
“這法子不錯。”溫秀眼前一亮。
“我也覺得行,就這樣了。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天賜那小子不能再放縱下去了,不然這輩子都該毀了。”張大壯聞言也表示了贊成。
“看來還是暖暖聰明,法子多。”陳淑蘭贊道。
“這孩子可不就是天生的聰明,法子多。許多地方就連我們大人都想不到的,她就能先想到。”聽見有人夸顧暖暖,溫秀是比她自己被夸都開心,與有榮焉。
“就說我本來之前還想直接去找郭秀英的,不過還好暖暖及時給我攔下了說是那樣不好。”溫秀把顧暖暖之前在家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復述了一遍,感嘆道。“你們說她是不是腦子動的快?就差一點,我做錯了,到時候要真是把自己從有理的變成沒理的一方多虧,事后再想起來得有多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