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妹看著羅弘毅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猙獰了,她掙扎了很久,咬牙:“依你的,你放心,以后這些東西我就都還會你們三房去。”
“那行。”
羅弘毅點點頭,笑起來了伸手拿了一紙筆出來唰唰的寫了幾行字然后遞到唐二妹面前:“媽,你給簽個字吧。咱們先小人后君子,這東西是我媳婦孝敬你的你總得有個憑證,不然日后你或是大哥、大嫂、四弟、四弟妹還有二姐他們要是合著伙的咬死了都不認怎么辦?”
他說著抬頭去看臉色已經變的鐵青的羅弘濟、翁寶釵和羅弘成、胡鳳蘭兩家子人,閑閑的道:“大哥、大嫂和四弟、四弟妹你們不會不高興我留著這一手吧?我其實也不單單是防著你們,我也是防備著二姐回來哄著咱們媽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咱媽耳根子軟。看誰孝順從來只看著誰的嘴甜的,偏偏我和我媳婦都不是那種嘴甜的人,我們就認死理,以為真金白銀的拿出來才是真孝順,偏偏媽不覺得就認嘴甜。”
他呵呵笑了,眼睛里偏沒有什么溫度:“反正我就是這么個人,我自己不會哄著媽么也見不得人仗著嘴巴甜就亂哄她,叫她吃了虧還覺得自己是在占便宜。反正這些東西以后肯定還是我的,誰敢惦記可別怪我不講情面親自給拿回來。”
羅弘濟、翁寶釵、羅弘成、胡鳳蘭面面相窺,一時間都沉默了,當著面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才好。羅弘毅還真是面面俱到,差不多把他們想把那金首飾據為己有的路都給堵上了,這還叫他們能說什么?
四人有些垂頭喪氣。
不過再垂頭喪氣他們的眼睛依然盯著羅弘毅的那個背包看,一臉希翼的指著羅弘毅能再掏出點東西來。給爹媽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接下來總該輪到他們了吧?
誰知道羅弘毅根本就一點也聽見四人的心聲,直接把背包的拉鏈一拉,看看就連堂屋里也布置好了,四處都貼上了大紅的喜字,他還算是滿意的點點頭對著羅智和唐二妹道:“爸媽,我的新房是哪一間呢?給我指指,當初我讓你們帶回來的那一整套的床上用品你們給套上被子了沒?”
“套上了套上了,你的新房我和你媽特地請了咱們村里的全福人過來幫著給收拾的,走,我帶著你去看看。”羅智很殷勤的領著羅弘毅就要出堂屋。羅弘濟、翁寶釵、羅弘成、胡鳳蘭都急了,拿眼睛去看唐二妹,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唐二妹秒懂,立刻攔著羅弘毅就問,“老三啊,你就沒給你大哥大嫂和四弟、四弟妹帶點可用的東西回來?”
“給他們帶東西?我為什么要給他們帶東西?”羅弘毅對幾人期待、焦急的表情早就看在眼睛里了,只是之前是不想理會他們罷了,想不到他們竟然叫唐二妹出來打頭陣,他好笑又好氣,故作驚愕的看唐二妹。
“什么為什么?你媳婦娘家那么有錢……”唐二妹不滿了,看看手里的金手鐲和金耳環,想著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給自己,而是相當就是老三“借”自己戴著的,自己并沒有最終的處決權就忍不住就在心里嘀咕:難怪人說越有錢的人越摳門。
這樣想著,偏偏叫她把東西現在就還回去給老三她又是千般舍不得的。
她抬頭看羅弘毅,簡直痛心疾首:“老三啊,咱們家可就是你跳出這個窮溝溝了,你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媽,你就放心把,我肯定不忘本。這一次暖暖可是主動說了,就憑著這一方水土養育了我,村里的人打小對我的照顧,這一次她要送給咱們保平村的所有人一個天大的好處。具體是什么我現在也不多說,既然是暖暖的心意那自然就留著給她自己宣布了……反正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羅弘毅一臉自豪的微笑,然后頓了一下:“對了,還有一件事我都差點忘記告訴你們了。明天咱們辦酒席,你們可別收大家的禮錢。我一會也不會去村里用大廣播宣布,我結婚,雖然我們只能待一天但是酒席卻是要連著擺三天的流水席。村里的人不管有請帖沒請帖,都可以來吃。所有的食材和大廚也都準備好了,明天一大早他們一大早就都會到。”
“給村里的人送大禮,還不收禮錢,流水席擺三天?”唐二妹尖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羅弘毅,臉上的心疼明晃晃的,她顫抖著用手指指著他,“這是不是又是你媳婦的主意?她娘家就是有錢,這錢也不是這樣敗的。她胡鬧,你竟然由著她胡鬧?你,你,你……”
她重重的喘氣:“你說,有這么些錢你就是拿給我,我哪怕用來貼補你們大哥、四弟甚至是二姐都比那樣叫她白白的把錢給撒出去了的好吧?以前我們去別人家吃酒,禮錢也沒見誰家免過,現在正是收回來的時候,你說你們不往回收,憑什么還要辦流水席還辦三天呢?”
“媽,你別什么都要牽扯到暖暖頭上。這次是我的主意。我結婚在我們村辦酒席的錢可不是暖暖娘家出的,那是我這些年的全部積蓄。明天這是咱們男家這邊辦酒又不是既然暖暖娘家辦,憑什么叫她娘家出錢呢?我又不是入贅。我是想著我如今既然出息了,總得回饋一些給父老鄉親。”
羅弘毅一臉認真的對著唐二妹道:“再說了,你也知道暖暖娘家那邊的條件好,他們辦的酒席肯定也好,我是個男人,總不能反而弄得跟他們家比起來差太多了吧?”
他心知自己說這話的目的很明確楚。不管唐二妹這會兒能不能想明白,他的目的實際就是為了要告訴她:這一場婚禮之后自己已經沒錢了。
哪怕之前分家了,羅弘毅也很清楚根本就杜絕不了他親媽找自己多要錢,尤其是暖暖娘家,那在他親媽的眼睛里可不就是堪比一只大肥羊?所以索性他就趁著結婚放一回大招,以后不管是誰開口借錢,反正他都已經沒錢了,也沒臉開口要媳婦的嫁妝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