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多分鐘,凌恒就回來了,他看到靜姝不由笑道:“我們運氣挺好,有幾人沒上車,所以還有空著的臥鋪,只不過四張臥鋪沒有在一起,都是兩張挨在一起。”
聽說有臥鋪,靜姝也松了口氣,到上京還需要將近二十個小時,要是晚上能躺在臥鋪睡一覺就能輕松很多,“那我們現在就去通知小雯他們,先把票給換了再說。”
凌恒也是這個意思,因此看到夏雯和夏霆后,讓他們直接帶上東西。
“靜姝,你睡這個下鋪吧。”凌恒直接將唯一的下鋪給了靜姝。
夏雯倒是沒什么意見,直接看向靜姝說道:“靜姝,那我和我哥就去隔壁的鋪位了,你和凌大哥就在這兒吧。”
靜姝聞言直接點了點頭。
凌恒大床位就在靜姝上面的中鋪,他直接把東西放好后就將買來的午飯放到小桌子上。
夏雯和夏霆放好東西后也過來了,簡單的吃了中飯,他們兩人就回了自己的床位準備睡個午覺。
“靜姝,你也睡會兒吧。”
靜姝搖了搖頭,道:“我還不困,先隨便畫會兒圖再睡。”
看到靜姝拿出紙筆,凌恒好奇的在一旁看著,他知道靜姝現在和別人一起開了家服裝店,也知道她主要是畫服裝設計圖,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靜姝畫畫時候的模樣。
靜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凌大哥,我畫的其實不太好。”
凌恒卻覺得靜姝畫的很好看,“不,你畫的很好看。”
不過他這話一說完,坐在對面的人卻突然搖搖頭說道:“這衣服倒是很有新意,但畫技太粗糙。”
聽到這話,靜姝看了對面的人一眼,發現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清瘦的臉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模樣顯得有些嚴肅,看著靜姝設計圖的神色十分認真。
而凌恒看向對面的人皺了皺眉,直接說道:“靜姝已經畫的很好了。”
看到對面中年男子并不贊同的神情,凌恒繼續說道:“靜姝壓根就沒有學過畫畫,她能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這些可都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她又不用成為畫家,只要她能設計出衣服的花樣就已經足夠了。”
對面中年男子一聽靜姝沒有學過畫畫,不由看了她一眼,隨即點點頭說道:“你沒學過畫畫就能畫成這樣倒是不錯,悟性挺好。”
說完這話,他就揉了揉眉心,沒再說話,而是閉目坐在了自己的床鋪上,只不過眉頭緊鎖,神色有些痛苦。
靜姝不由看了那人一眼,隨即繼續低頭畫自己的畫。
雖然被評畫技粗糙,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沒有系統的學過,如今能夠畫成這樣,她也覺得已經不錯了。
更何況只要制衣廠能根據她畫的設計圖做出衣服來,那就行了。
靜姝在一旁畫畫,而凌恒就那么在旁邊看著,看到靜姝認真的側顏,他只覺得時光靜好。
等靜姝終于將腦海中所想的一套衣服畫出來后,她發現凌恒依然坐在一旁看著自己,不由說道:“凌大哥,你上去睡會兒吧。”
凌恒搖搖頭說道:“我不困。”
這時候對面那人又睜開了眼睛,看著凌恒直接說道:“年輕人,趁著能睡著的時候就多睡會兒,當你因為失眠睡不著的時候就知道能睡一覺是多么的幸福了。”說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滿臉的疲憊。
靜姝聽到這話一愣,難道對面這人一直都睡不好嗎,怪不得臉色有些灰白。
那人也注意到了靜姝的目光,隨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靜姝畫的那幅畫,突然有了些感觸,“衣服裙擺那兒你可以采用線條疊加的方法,這樣更有層次感。”
靜姝聽到這話不由看向了自己的設計圖,然后有些疑惑,畢竟她沒學過這些,對于一些專業性的知識知道的不多。
那中年男子見靜姝滿臉疑惑,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即從包里取出畫筆和紙,直接在上面畫了起來,邊畫邊給靜姝講解。
他也是一時心血來潮,看到靜姝的樣子讓他突然想到了一開始他學畫畫的初衷,所以這才有了現場教道靜姝的一幕。
靜姝看到那個男人畫畫,就知道他是專業的,只見他沒幾筆就將她剛才畫的那套衣服畫了出來,而且畫的更立體更直觀,讓人一眼就能發現整套衣服的亮點。
“你按照我剛才畫的試試。”
靜姝聞言忍不住試了試,發現果然比剛才畫的要好。
“謝謝您的指點。”
靜姝真心實意的感謝道。
那人擺了擺手不再多說,隨即又閉上眼睛準備休息,只不過根據靜姝觀察,那人一直沒有真正的睡著。
等到晚上的時候,靜姝早早就上了鋪位開始睡覺,而凌恒見狀也爬到了自己的鋪位準備睡覺。
半夜起來的時候,靜姝上了趟廁所,不過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她對面下鋪的那個中年男子正直愣愣的看著車窗外發呆。
那人也看到了靜姝,對著她點了點頭。
靜姝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人嚴重的失眠癥。
想到這人之前對自己提點的幾句,靜姝輕手輕腳的從包里拿出了一盒茉莉香。
這次她雖然帶了桂花香給凌恒的母親,但之前的茉莉香她也做了一些。
拿著茉莉香,靜姝小聲對著那人說道:“這個給你,每晚點一點,可能對你的睡眠有所幫助。”
那人懷疑的看向靜姝,眼中明顯有著不相信,不過良好的教養讓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搖搖頭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些我用不上。”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一些助眠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沒什么作用。
靜姝聽到這話,就將茉莉香收了回來,不過看到對面那人灰白的面容,不由拿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香爐,隨后將一根柱香點燃后扔到里面。
靜姝自己做的柱香和其他的香有所不同,這香并不會有多少煙,點燃后也并不會產生多少熱,所以靜姝才放心的點燃。
對面那人起初還只是閉著眼睛假寐,但漸漸的他覺得自己有點困,最后更是直接平躺在了自己床鋪上,呼吸漸漸趨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