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厚庸臉色黑沉的看向吳翰文問道:“你們兩個怎么會來醫院的,凌怡呢?她在里面干什么?”
吳翰文自然沒說他將凌怡給甩倒的事情,只是神色遺憾的說道:“叔叔,小怡她剛剛沒了孩子,所以我們待會兒進去,還是好好安慰安慰w..lā”說到最后,他隱隱的看了梁正則一眼,眼中有著快意。
就算他們兩人有了孩子又怎么樣,那孩子還不是沒有了。
而凌厚庸和梁正則聽到這話,卻是齊齊一震。
梁正則的臉上滿是悲傷與絕望,他沒想到凌怡居然這般狠心,真的將孩子給拿掉了,原本他還想著等凌怡自己想通,可沒想到凌怡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上班第一天就來醫院將孩子給拿掉了。
凌厚庸也是滿臉的憤怒。
“那個孽女,沒想到她還真敢來醫院將孩子給拿掉,她……她怎么就敢這樣做。”
他在凌怡的單位安排了人多注意她,那人也只是上班期間注意了,下班后自然放松了一些,結果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凌厚庸實在是氣的不輕,隨即滿臉厭惡的看向眼前的吳翰文,心中的怒火越來越高漲。
凌怡來醫院拿孩子也就算了,居然還和吳翰文一起來,她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隨即他有些歉疚的看向梁正則,等發現對方眼中滿是悲涼與絕望的神色時,他也覺得對不起眼前的小伙子。
“正則,是我們家凌怡對不起你,你放心,叔叔會好好教訓教訓她的。”
而吳翰文聽到這話卻是一愣,凌厚庸話中的信息量有些大,卻原來凌怡她自己本身也要來醫院將孩子拿掉嗎?
可是不對呀,剛剛那醫生不是說凌怡很難過嗎,這說明她是不希望失去孩子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吳翰文卻聰明的沒有說什么,而是在一旁模凌兩可的說道,“凌叔叔,你也別怪小怡了,既然是她自己做的決定,你們也應該支持她才對。”
凌厚庸狠狠的瞪向吳翰文說道:“我們家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插手,趕緊給我離開這里,我們不想看到你。”
看到凌厚庸這般不客氣的和自己說話,吳翰文只覺得面子上有些下不來,不過想到自己將凌怡推倒的事,他覺得自己也還是先離開的好。
“凌叔叔,我就先回去了。”吳翰文說完,就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隨后凌厚庸和梁正則就去里面看了看凌怡,發現她此刻正閉著雙眼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時,兩人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凌厚庸有心想罵幾句,但此刻女兒閉著雙眼,似乎已經睡著了,他就是有再多想罵的話也說不出來。
而梁正則卻是滿臉哀傷的看了凌怡一眼,隨即看向凌厚庸說道:“叔叔,我就先回去了。”
凌厚庸嘆了口氣,也說不出什么挽留的話來,只說道:“行,那你就先回去吧。”
梁正則走了兩步,最后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凌厚庸說道:“凌叔叔,雖然我們兩家已經談論了我和小怡結婚的事情,不過既然小怡不愿意,那這婚事我們也就不作數了吧,免得她以后跟著我不幸福不快樂的生活一輩子,這樣她痛苦一輩子,可能我也會痛苦一輩子吧。”
原本梁正則想的十分樂觀,以后凌怡和他結婚之后,處著處著,說不定就日久生情了。
可如今看到凌怡可以毫無顧忌且狠心的將孩子拿掉,他也沒有了信心,所以兩人這婚事,恐怕是進行不下去了。
凌厚庸張了張嘴,最后只能頹然的點了點頭,道:“行,那我知道,到時候我會和父親將事情的原委說一說,這件事都是我們家小怡的錯,你是個好孩子。”
梁正則卻是苦笑一聲道:“叔叔,其實小怡也沒錯,她只不過就是不喜歡我罷了。”說完這話,他滿身凄涼的離開了醫院。
看到梁正則離開的背影,凌厚庸嘆息的搖了搖頭,一時間只覺得滿心的蕭索,原本好好的婚事,結果卻成了這樣,而這一切還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整出來的,哎……兒女真是父母的債呀。
等靜姝得到消息的時候,立刻和凌老太太趕到了醫院。
一起趕到的還有齊柔萱。
她沒想到她就一天沒看著女兒,她的小外孫就沒了。
想到這兒,齊柔萱只覺得滿心的惱火以及難過,隨即她看向凌厚庸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還說在單位里有人會看著小怡的嗎,可你看看,這孩子到底還是沒有了。”
凌厚庸搖了搖頭,將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
等齊柔萱聽說女兒是和吳翰文一起來的醫院,就連她這個一心偏向女兒的人,也覺得凌怡這一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小梁他人呢?不是說和你一起來的嗎?”
“小梁的確是和我是一起趕過來的,因此他也見到了吳翰文,也知道了小怡拿掉孩子的事情,等看過小怡之后他就回去了,順便……”
說到最后,凌厚庸嘆了口氣,道:“我們兩家的婚事還是算了吧,你看看凌怡那不愿意的樣子,他們兩人以后就算是結婚了,估計也不會幸福的。”
“凌怡她怎么就那么不開竅呢,這一次她是真的太過分了。”齊柔萱只覺得心肝疼。
原本她還覺得梁正則身份有些不夠正經,可經過了這件事后,連她都覺得自己的女兒對不起人家了。
凌老太太在一旁也是氣的胸口疼,這個孫女以前明明看起來還是個挺聰明的人,可在感情一事上卻糊涂至此,“孽障,簡直就是孽障。”
靜姝看到凌老太太這么生氣的模樣,忙在一旁拍了拍她的后背說道:“奶奶,您別生氣,小心自己的身體。”
凌老太太也不想生氣,可這事情,不論放到誰身上,都能氣個半死。
此刻凌怡已經被轉入了單獨病房,而麻藥的后勁也已經緩過去了一些,只不過此刻她的腦子里依然有些糊涂,睜開眼睛之后,直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神來。
隨后錐心的痛楚也在她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