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久的神念在洛小少爺身上轉了一圈,發現對方的身體素質居然不弱,在同齡人中算是非常拔尖的了,很有些天賦。
起碼戴家的那些兒子們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的。
將戴肖擠兌走,基本上對少年沒有什么影響,只是又嘲諷的嗤了一聲,才出門離開。
而等他走遠,那大氣都不敢出的侍者才悄悄松了口氣,只覺得自己背后的衣服都已經浸濕了。
但依舊免不了心有余悸,幸好少爺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否則……一想到以往聽到的那些傳言,侍者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而另一邊戴肖沒辦法去找少年報復,只能將怒火發泄到算計他的人身上,一回去就砸了不少東西,在一片凌亂中咆哮:“去給我查是哪個混賬坑我!”
他已經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個兄弟們,簡直氣的不能自已。
只是還不等他找到背后主使,戴成就派人將他叫了過去。
戴肖難掩惶恐,這么大的事情肯定瞞不過戴成,但他不知道父親會是個什么態度,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心里忐忑面上鎮定的去了。
結果進了門就挨了一巴掌。
“誰讓你去找星河城城主的!”戴成是出奇的憤怒了,恨不得直接將眼前的種扇回娘胎里去:“就知道丟人現眼!”
戴肖低頭咬牙,三十多歲的人了被個小孩子似的臭罵,何其狼狽,但他還不能違抗父親,失去了戴成的蔭庇,他以后就只能是個不上不下的小貴族了,他不甘心!
被戴成教訓了一頓最后又勒令不得再參加晚上的宴會時,戴肖差一點就沒能忍住爆發,但這么些年對父親的畏懼到底讓他慫了回去,只能偷偷的發脾氣。
而比起恨極的戴肖,背地里算計人的戴良幾乎笑岔了氣:“他還真是夠沒腦子的,活該落到這個地步。”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臨時想到的計策這么有用,才一開場就解決掉了一個兄弟。
戴肖在外面丟了那么大的臉,想也知道戴成不可能再讓他出去被人看了笑話,畢竟晚上的宴會不同其他,要遇到的都是需要謹慎對待的大人物。
這個哥哥已經不足為懼,戴良開心的看他丟了丑后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位洛家的小少爺。
“那小子還真是被寵的不成樣子,在星河城是沒人敢動他,但這是什么地方啊,他也就是個屁!”
話雖這么說,但戴良的語氣里不無嫉羨,要是戴成也能這么對他,那他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不過可惜,這種事也就只能想想了。
戴良一次得手并不罷休,想著其他還安然的六個兄弟,也得找機會解決掉才行……
而除戴良外,其他戴家小輩也同樣并不安分,心里都盤算著各種坑人的法子。
風久就這么看了一場熱鬧,對于那些不入門的算計都懶得評價,實在是沒有什么威脅力。
但架不住戴良琢磨了半天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風久頭上。
他知道戴成討厭風爹,所以就想以讓風久出丑的方式討父親歡心。
卻不巧全被當事人聽到了……
還沒到宴會開始的時間,主人家并不限制客人的自由,可以隨意出入,而且今日_天驕城舉城歡慶,可謂十分熱鬧,愿意的話完全可以去湊個趣。
風久沒有什么熟悉的人,自然也沒有人來約她出去玩,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戴良了。
戴良只比風久大一歲,會邀請她游天驕城也不顯得突兀,美其名曰都在主城長大,多少有些不同他人的情誼在。
就是這話估計沒幾個人會相信。
在別人都以為區域長家的少爺并不會理會的時候,誰也沒想到風久居然同意了。
因此連戴良都有些驚詫:“這么好約?我還以為要費些口舌呢。”
隨即鄙夷道:“是想要借機攀附父親的關系吧,真夠天真的。”
其實戴良并沒有見過風久,很久以前戴希的那場生辰宴的主角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其他小孩只有羨慕嫉妒的份,更別說知道當時發生過什么了。
而風久入學的時候,戴良也因為生病請假在家,很是巧妙的錯過了見面的機會。
所以當風久出來的時候,戴良當即就愣住了,他根本沒想過區域長家的崽居然長的這么好,著實讓他意外。
好看的皮相總能讓人心生好感,但到了戴良這里就只有妒恨了,在他看來,一個笑話的兒子一樣是個笑話,長了這么副容貌也是浪費。
但心里這么想,面上卻不顯,戴良甚至還笑的和善:“風家弟弟?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呢,還希望風弟不要嫌某唐突。”
戴良很是熱情的帶著風久離開了居住的地方。
按理來說,在這種時候這個地界,大人們是都不太敢放小輩出去的,生怕會遇到什么危險。
別的不說,就是藍城主那樣的暗殺來個一兩次也夠嗆。
可實際上,有這樣影響力的小輩還真不多。
星河城的洛小少爺算一個,再就是其他城主的后輩,而其中絕對不包括風久。
就風久如今對外的身份,說真的,大家都懶得殺她,因為實在是沒什么意義,除非是跟風爹有大仇,為了讓他痛苦傷心,否則解決了個小的對時局也沒有任何影響。
這也算是意外中的幸運了吧。
戴家或許也能列為特殊那一檔,孩子太多,暗算了一兩個對戴成也不痛不癢的,還不如留著讓他們自己內斗還更有效一點。
就因為這樣,即使是在外城,戴良跟風久的出行也顯得很是安全。
城中心與他們居住的地方有一點距離,所以要坐車過去。
風久隨行帶了兩個護衛機器人,而戴良則是領了四五個人,看起來像是雇傭的傭兵,個個人高馬大,站成一排頗有氣勢。
上了車,戴良就開始試圖跟風久搭話,結果他說了半天只能得到簡單的回復,當即忍不住在心里大罵,想著回頭有你哭的時候。
“不知道風弟有想去的地方嗎?”
“那不如去天驕廣場吧,我聽說那里是天驕城最繁華的地方,一定很有意思。”
不過戴良很快就發現話少也有好處,讓他很容易的就決定了此行的目的地。
其實這都是他早就盤算好的,如今開場一切順利,讓他的心情不自覺的好了起來。
一路通暢,并沒有遇到什么麻煩,想來云城主在這方面安排的很好,格外注意了城里的治安。
城宴說起來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尤其是于支羅甘來說,幾十年都不一定會舉辦一次。
所以難得遇到,整個城內的氣氛是空前的高漲,似乎也連帶著擺脫了西區混亂的景象。
天驕廣場對天驕城而言有著很特殊的意義,算是一座城市發展的開端,孕育的起始。
所以一般天驕城出現了什么大事的時候,都會選擇將這里當成集合地。
而此時,此處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天驕城居民集眾玩樂的中心,遠遠的就能聽到沸騰的歡樂笑聲。
在西區,這樣的景象無疑是非常罕見的。
拐到停車場下了車,戴良看向風久道:“護衛在這里太顯眼了,可能要跟我們保持些距離,不然怕是也玩不好,風弟覺得怎么樣?”
這么一路,戴良自覺已經摸清了風久的性子,覺得她沒什么主見,所以說完也不等她回應就已經命令護衛們要與他們保持距離。
風久不會事后跟他提什么意見,所以這事也就這么定了。
選擇出來玩的宴會客人并不少,只是并不都會來廣場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們不屑于與平民擠在一起。
戴良眼里帶著嫌棄,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跟風久一起在人堆里穿梭,也是難為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了。
風久的模樣太出色,穿著又好,走在哪里都會自然而然的被人注意到,尤其是這種人多的地方,就差在腦門上刻上“我有錢”三個字了。
所以兩人才一出現,那些混跡在人群里搞小動作的人就悄悄盯上了他們。
這年頭多數人都不會把錢財帶在身上,用的時候只需要刷終端就可以了,但有時候其他東西也足夠遭人惦記。
就比如風久身上隨便的一顆衣服紐扣帶出去也足夠讓一個人揮霍個把月。
即使一般人并看不出其價值,但不代表他們不知道這東西值錢。
所以根本不需要特意安排什么暗殺者,只流浪的那些魑魅魍魎就能讓獨身的富家子弟遭殃。
如果說風久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宅少爺并不清楚這些,那戴良可是沒少在外瘋,自然不可能不了解。
但他什么都沒說,只笑呵呵的帶著風久進了天驕廣場,哪里人多就往哪擠,而且還毫不遮掩他們身上富家人的氣息。
如此一來,不說那些有格外心思的,就是普通居民也看到他們了,視線不自覺的就往他們這邊瞟。
戴良雖然心里算計,卻也很喜歡這種被人注目的感覺,所以心情一直不錯。
“風弟要是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可以說,既然是我把你帶出來的,那怎么也要讓風弟玩的盡興,可別跟良哥客氣。”
風久由著他在那里自導自演,視線掃過面前的廣場,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真不為過,一眼望見幾乎全是人頭。
可能不止是天驕城城內的本地人,連別處的居民也跑來湊熱鬧了,以至于讓這里格外火爆,最密集的地方甚至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當然,眾人也不可能就是傻愣愣跑這里來站著,在廣場各角都有兜售的各種小玩意,表演節目的也有,風久甚至看到有人將游戲艙都搬了過來,就在角落里隨時都可以來一場對決。
看起來似乎有些傻氣,但捧場的人卻意外的多,其中還以年輕人為多。
戴良原本沒打算過去,可后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道:“不知道風弟對機甲有沒有興趣?”
這話說出來就有些諷刺了,戴良早就已經看過父親那里的資料,知道區域長家的這對父子生活格外單調,幾乎就是與世隔絕了,別說機甲,怕是連最普通的玩意都沒見過多少。
但機甲這東西,只要是個男孩子,見過就會念念不忘,所以他也覺得風久肯定是向往的,只是沒有能力接觸而已。
給他搞個真機甲是不可能的,但玩個游戲還真不是個事。
說起游戲,戴良還來了點性質:“風弟你可能不知道,如今整個萬古最火的游戲就是神跡,雖然是個才上市的新游戲,但投入絕對前所未有,而且玩家水平也極高,好多大神都是知名軍校的學生,那可是東區的軍校啊……”
戴良一臉向往,如果戴成不是想不開跑到西區這么個窮酸地方,說不定他如今也進入東區的上流社會了呢。
“人家那軍校生才是真厲害,尤其是前陣子的那場野地圖任務,簡直是神了,嚯你都不知道……”
講到一半,戴良才突然意識到跟風久說這些根本沒用,完全是雞同鴨講,浪費口水,不由覺得有些沒趣,再開口連情緒都沒那么高了。
“總之就是很厲害,風弟你以后有機會也可以注冊玩玩看。”
邊說就邊帶著風久進了游戲區。
在這里肯定是玩不了神跡的,但游戲這東西種類千千萬,對戰類的更是多,重點是適合現在的場地。
風久過去的時候就見著好多人坐在虛擬游戲機前,用擬真機甲進行對戰。
這種不比游戲艙完全模擬,但感應頭盔也能如實的將玩家帶入對戰場景中,也算是不錯了。
“打他打他!”
“爆他的機甲艙啊笨蛋!”
“哎呀你跑什么呀,直接上,用遠程遠程!”
到處都是旁觀者的叫喊聲,一個個的都恨不得自己上去將敵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看得出戴良對這些興致很高,將風久一丟就也加入了吶喊的隊伍。
她抬頭看了眼,發現虛擬場地內對戰的是兩架二級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