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緊趕。
兩個月后,巫鐵帶著自己的三尸分身,連同李玄龜、袁麒麟、墨云、墨霧,配合一百零八名盜氏的精英子弟,已經深入北疆山嶺。
一眾人中,墨霧是墨云嫡親的兄弟,同樣是神明境的長老。
墨云擅長軍城的鍛造,他的軍城無論防御、攻擊,在墨家都是頂尖之屬。
而墨霧擅長戰傀鍛造,尤其擅長用各種珍禽猛獸的骨殖,鍛造各種造型奇異、戰力詭譎的奇形戰傀,而且一身火系神通也頗為了得,所以巫鐵特意帶上了他。
至于一百零八名盜氏子弟,全都是胎藏境巔峰的好手。
盜逍客和盜氏參加決斗的所有神明境、半步神明境好手全部隕落,盜氏群龍無首,巫鐵向令狐青青索要封地的時候,也就將盜氏所有族人要到了自己手下。
對應的是,精通劍道,但是真正的戰力微乎其微的公孫一族,被巫鐵很慷慨的讓給了令狐青青。
一百零八名精通刺殺之道的刺客,他們在崇山峻嶺中能夠爆發的殺傷力,有時候甚至比神明境的老祖還要可怕,對敵人將士的心理震懾,也比神明境老祖更加恐怖。
按照幽若給的情報,巫鐵等人循著特定的方向,在山嶺中跋涉了好幾日。
這一日前方終于傳來了悠長的吟唱聲。
北方的寒潮翻滾南下,暴風雪在山嶺中肆虐,莽莽山林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無論是巨獸猛禽,還是那些普通的小動物,在這種鬼天氣里,都很少會出門閑逛。
唯有人族,才會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中,打破自然運轉之理,在暴風雪內到處浪蕩。
巫鐵舉起右手,握緊拳頭,一百零八名隨行的盜氏精銳就無聲無息的在暴風雪中消失,原本他們跟著巫鐵行走的時候,留在雪地上的腳印就是這么小小的一點,此刻他們施展神通隱身后,地面上就再也不見任何痕跡。
巫鐵等人也施展神通,化為清風逆著暴風雪向北方飄行了一陣。
拐過一座巨大的山峰,前方豁然開朗。
群山之間,莫名的出現了一條寬有十里,一眼望不到變的筆直通道。白瑩瑩的寒冰平坦如砥,鋪成了這條不知道有多長的馳道。
一片片直徑數丈的六角形寒冰紋路在馳道上閃爍,一波波強大的寒冰波動向四周擴散開來,隔著老遠,就給人一種骨髓都要被凍僵的感覺。
‘嘿嘿唷嘿哈’!
數萬名袒露上半身,腰間圍著白色皮毛,身高三米開外的壯漢低沉的嘶吼著,每個人的肩膀上都壓著一條胳膊粗細的繩索,排著整齊的隊伍,不斷的向前一步步的行進著。
數萬條繩索的末端,連著一尊高有萬丈的巨型冰雕。
冰雕的主體,是一名人身魚尾,面容俊美、氣息陰柔的青年男子。他端坐在巨大的寒冰王座上,魚尾盤繞著一根造型優美的三叉戟。
數萬條繩索綁著這座巨型冰雕,在數萬壯漢的努力拉扯下,冰雕‘嗤嗤’有聲的順著光溜溜的馳道向前快速的飚行。
讓巫鐵等人心悸的是,巨型冰雕向前滑行的時候,馳道上無數六角形寒冰紋路閃爍,一道道奇異的寒冰之力不斷的涌入巨型冰雕,然后順著繩索不斷的涌入數萬壯漢體內。
巨型冰雕向前滑行了十幾里地,然后冰雕通體寒光一閃,就聽到數萬大漢一起吶喊,冰雕連同著數萬人,瞬間就向前挪移了數百里地。
滑行,蓄能,然后破空瞬移。
巫鐵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條馳道,乃至這座冰雕,絕對不是正常人力能夠制造的東西,定然有外力在內起作用。
更讓巫鐵無語的是,他注意到后方數百里外的馳道上,數百枚碩大的六角形寒冰紋路突然向內一合,然后組成了一個極大的寒冰圓環。
圓環內寒光閃爍,直接撕開了虛空,造成了一個臨時的空間門。
緊接著,大群大群的彪形大漢扛著各色輜重,噴吐著霧氣從空間門內走了出來。他們迅速向馳道兩旁的山嶺散開,‘叮叮當當’的,迅速在馳道旁建造了大批的帳篷和倉庫。
緊接著,一隊一隊的彪形大漢手持簡陋的兵器,連靈兵都算不上的普通鋼鐵武器,大踏步的闖入山嶺,開始逐個的翻找那些熊瞎子冬眠的巢穴,翻找那些猛虎、豹子藏身的洞窟。
不時有巨獸被這些大漢驚動,瘋狂的沖出巢穴放手撲殺。
這些大漢的身手很是凌厲,三兩下就將這些巨獸猛禽斬殺,立刻用地上的積雪化為寒冰,將獵物凍成冰塊,然后拖拽著返回建造成的營房,將這些獵物存放在倉庫中。
“就地征糧……這些家伙的后勤,很成問題。”巫鐵指著那條冰霜馳道沉聲道:“如果我們能破壞這條馳道……”
李玄龜抬起頭來,迅速看了一眼天空。
“主公,相信老臣,如果真有他們插手,那么,我們肯定破壞不了這條馳道。”
巫鐵愕然,瞪大眼睛看著李玄龜。
李玄龜緩緩點頭,苦笑無語。
數萬壯漢拖拽著巨大的冰雕,一點點的靠近了巫鐵等人所在的這座巨大的山峰。這座高有萬丈的大山,正好擋在了馳道的正前方。
巫鐵等人冷眼旁觀,就看到這些大漢同時松開肩膀上的繩索,轉過身,朝著那巨大的冰雕跪倒,然后喃喃的念誦起了晦澀難懂的咒語。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功夫,那冰雕通體亮起了奪目的深藍色神光。
尤其是冰雕尾巴上纏著的三叉戟,更是放出了刺目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強光。
‘嘎吱’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三叉戟上噴出一道藍白色的寒光,由無數細碎的冰晶凝成的寒光重重擊打在巫鐵等人腳下的山峰上,巫鐵等人驟然覺得腳下一空。
高有萬丈、底座方圓近百里的山峰‘呼’的一下炸成了漫天冰晶,被風一吹,向著南方飛馳而去。
三叉戟上噴出的寒光繼續向前飚射,沿途一座座山峰直接被摧毀。
一道寒風從寬達十里的筆直馳道上噴出,向著南方吹去,馳道就迅速的向著南方蔓延,彈指間就延伸了數百里、近千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