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可怕?
無奈下她只好拿出一條手絹,在碗中的藥水中浸了浸,又指了指陸川腫脹的臉,微笑著示意要擦一下。
陸川開竅是她今日親眼所見。
可那姜先生還說了,開竅后的陸川就像一塊白布,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學習。
因此現在陸川是聽不懂他們的話,要交流也只能這樣了。
“原來是治傷的藥……”
陸川看懂了她的意思,這才暗暗松了口氣放下了戒備。
不進口就行,且這臉啊現在也實在是疼的厲害,擦擦也好,希望別破相,以后能靠臉吃飯他就盡量不想靠自己了。
沒顏值靠自己,累啊。
那丫頭見他放下戒備后,端著藥輕輕坐到了床邊,用浸了藥水的手絹在陸川的臉上輕輕擦拭起來。
她擦的時候,很細心,很小心。
不過那藥水真的挺管用,擦過的地方一片冰涼舒爽,擦了一次后立刻緩解了一些像火燒般的痛苦。
擦了一遍后這個丫環停了下來,等了一會兒后又擦了一遍。
如此一連擦了三次,終于把半碗水用三次全部擦完了。
“我……好了???”
擦完三遍后陸川摸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那么嚴重的淤腫,這會兒竟然全部都散了折磨他的疼痛也沒了。
本來那么重的傷就算是進入他那個時代的醫院治療,也需要好幾天才能消腫吧?
要完全好起來沒有一個星期到半個月的時間是別想了。
可在這里竟然只用了一粒小藥丸,半碗水就在半個小時內讓他完全好了?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陸川喃喃道,這藥丸太神奇了。
本來認為這個時代太過落后,并有些輕視和看不起的陸川,這一次真的被一粒小小的藥丸給驚到了。
……
接下來的時間里,陸川跟著這個照顧他的丫環小香,開始像一個嬰兒般從頭學習說話和認物。
至于識字……
丫環小香并不識字,或者說,這個世界上的教育還是非常的落后。
字已經有了,刻在竹簡之上,但只有少部分人才有機會識字。
很巧的是他老爹陸良認識字,畢竟是大戶人家的管家,沒點兒本事自然也做不到這個位置。
不過因為那一巴掌,陸川始終對他心里有些代溝,很多人和親爹都有代溝,更何況這個穿越贈送的。
此外,陸川也發現他們說的語言,雖不像后來的外語那樣,但那種發音和普通話發音截然不同,讓他很難受很別扭。
至于學話……
這座府說上的所有人都說那種話,陸川想不學都難,但他學起東西來比純凈如白紙的嬰兒來說慢多了。
沒事,就當學一門外語了。
如此一個多月下來,他勉強能和這些人進行交流了。
這一天,陸川出了房間。
他的隔壁就是陸良的房間,聽小香說他爹陸良就是這家的管家。
這一戶人家姓宋,也的確如他之前所想是一大戶人家,主人家財萬貫,還開著三五十座酒樓和飯莊十分富貴。
不過陸川這一出門,正好就撞上了他現在不知道怎么面對的人……
陸良。
看到陸良后,陸川腳步一滯,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在這一個多月里,他已經對這個世界有了些初步的了解。
他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人,分出了高低貴賤的社會等級,其中奴隸地位最低賤,其次就是下人了。
在這個時候,律法規定奴隸被主人打死都是不用償命的。
“奴隸社會啊!”陸川心中嘆息。
下人比奴隸好,但也是下人啊,吃人家的飯給人家做事的。
那天陸良給他一巴掌,也是急了想制止他不讓他鬧事,不然等事情鬧大了的話,或許不等他開竅他就會被主人家給活活打掉半條命了。
只是用錯了方式,你綁走也行啊,抽巴掌不也什么都沒解決?
其次,他也知道了那日醫治他的藥丸是陸良離開他那里后,從那個畫符的老道處跪下求來的。
想到這里陸川心情復雜的嘆了口氣。
那這是不是人不親,血親?
“川兒,你……你出來了?”
看到兒子后陸良眼前一亮,急忙走過來驚喜道。
盡管這些日子兒子開了竅之后,看他就像是陌生人,但還什么都不懂嘛,只要兒子好了他就很開心。
陸川點頭:“爹……”
可是這一聲叫出來后不僅陸良怔住了,就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因為他也沒想到自己叫出了聲。
這輩子好像他母親早逝,他長到這十六歲完全都是陸良一個人拉扯大的。
一個男人當爹又當媽,給人當下人拉扯著一個白癡兒子長大,有多么的困難和不容易可想而知。
陸良呆呆道:“你……你剛才叫我……什么?再叫一聲……”
“爹。”
陸川還是叫了一聲,唉。
陸良聞言面露狂喜和激動之色,一個箭步撲過來,雙手抱住陸川,狂喜大笑道:“哈哈,你好了,兒子,你真的好了,哈哈,我兒子好了,我兒子真的好了……”
陸川靜靜的看著他,神色微微有些動容。
那個原來的自己長到十六歲,卻連一聲爹都不會叫,可是做父母的,有哪個不想聽子女要他爹媽的?
這一聲爹陸良足足已經等了十六年之久,比別的父親都要晚上十多年。
不過好在,他最終還是等到了。
陸川的臉上也慢慢浮現出了微笑,只是緊擁著兒子的陸良看不見罷了。
片刻后。
陸川道:“爹,你剛才哭了吧?”
“誰哭了,胡說什么。”
陸良瞪了他一眼,不過馬上有些心虛的背過身,抬手用袖子又在紅紅的眼眶周圍上擦了又擦。
忽然陸良一把拉起陸川就往前院走。
陸川詫異道:“去哪兒?”
“去見一個人。”
“誰?”
陸良回頭道:“我們父子的恩人,就是他給你開了靈竅,讓你現在變好的。”
“你是說……”陸川腦中浮現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詫異道:“那個老道士?”
陸良道:“什么老道士,你對他給我尊敬點兒,姜老先生可是在昆侖山學過道的高人,見了你不許對他無禮。”
“原來那個老頭兒姓姜……”
陸川心中一動,還是個從昆侖山上學過道的高人,看起來有兩把刷子。
不過這哪里好像……有點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