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杏黃旗上驟然綻放萬道金光,如汪洋一般熾盛,金光中出現金蓮萬朵守護在韋護的頭頂。
“去死!”
殷郊掐訣暴吼,那團藍光攜帶著讓人心神戰栗的排山倒海之威轟然落下,打在那汪洋一般的金蓮和土黃色神光上。
可是出乎他意料一幕發生了。
聲勢浩大的番天印在殷郊全力催動之下轟然砸落在那萬朵金蓮和一層土黃色的光幕上,然后,被阻在光幕外無法落下來。
“什么?”
殷郊的瞳孔猛地收縮,大吃一驚。
他有些難以置信看著眼前一幕,他的番天印竟然無法落下。
于是接下來,他咬咬牙后再度掐訣操控番天印,璀璨的藍光沸騰,一次次又一次的砸在那金色汪洋上面。
只是最后的結果依舊是落不下來。
“怎么可能?”
殷郊震驚,抬掌收回番天印后低頭看去,又看向對面頭懸杏黃旗的韋護。
兩人就這樣隔著裂縫相望。
不過韋護是一臉的劫后余生而殷郊是一臉的憤怒。
“玉虛杏黃旗?”陸川眼睛一瞇。
孔宣目光一凝:“中央戊己杏黃旗!”
陸川與孔宣對視一眼。
他們倆同時開口,叫法雖不同,但叫的都是同一件東西,也都沒有叫錯。
他知道這面旗乃是一件玉虛宮至寶,也是商周開戰之后的九龍島四圣那次元始天尊與打神鞭一起給姜子牙的。
一攻一防。
不過對于此寶陸川所知道的或許還比一般人要多一點兒。
玉虛杏黃旗又名中央戊土杏黃旗,品階是件先天靈寶,為先天五行旗之一的土旗,防御力驚人。
此寶在封神中的表現很出彩,防御力堪稱完美,幾乎是無寶可破,哪怕是番天印也不行。
不僅是杏黃旗,就是其它幾面旗子的防御也都十分厲害,能夠阻擋下番天印的狂轟濫砸。
因為有件事陸川記得很清楚,那就是原封神中燃燈為了對付殷郊曾借來聚齊了先天五行旗中的四面旗。
不過燃燈找來五方旗的可不是真的如傳聞所言,番天印只有集齊四面旗才可破,而是燃燈這家伙太過于陰毒,他們一人一面旗堵了一個方向。
五個方向只留給殷郊一個。
一個通往死路的方向。
翻天印破不了四面旗的防御,最終他們將殷郊逼入計劃中的絕路,被一座大山壓在中間只露出腦袋,之后被天犁犁掉了腦袋,應了他下山時發下的背信后犁首的誓言。
這就是燃燈集齊四旗的目的。
孔宣道:“賢弟,叫他退下吧,他的寶印破不開杏黃旗的。”
陸川嗯了一聲,元始分了那么多寶貝給徒弟,但是把杏黃旗這件寶物留在身邊,那不用想肯定是好東西。
不過……說破不開杏黃旗倒是未必。
陸川望著杏黃旗,目光閃爍,縮進袖中的左手上出現一枚金錢。
他的這件異寶除了降魔杵這樣的兵器以外連定海珠這樣的先天靈寶都可以落下,基本上是無寶不落。
對付杏……他有信心。
只是一來這杏黃旗拿到了也燙手,他那個元始師祖可不是好惹的。
二來,落寶金錢這樣的寶貝一旦暴露在人前后說真的,想不招人眼紅也難,所以陸川一向都是很小心低調的使用。
還有他大哥,原封神中倒有孔宣五色神光把杏黃旗刷走的戰績,但是他大哥提早暴露也是個麻煩。
“等等,是不是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陸川忽然目光一閃,有了主意。
之后抬頭對殷郊大喝道:“除了他你就沒人打了嗎?打別的地方啊。”
燃燈的計劃他是最喜歡了。
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將計就計,干一票大的。
只是這一票干的風險有些大,孔宣也有些扛不住,但是誰叫他現在背后有人呢!
他不怕了,事已至此他要是還瞻前顧后就等著人家溫水煮青蛙一個個干掉吧。
殷郊眼前一亮猛地醒悟過來。
那杏黃撐開一個大光幕守護住了韋護,但是光幕豈能護得了兩百多萬人?
殷郊低頭冰冷的看了姜子牙一眼。
姜子牙心中大感不妙。
果然,下一刻殷郊抬手一擊,掌心藍光沖出,天空一聲雷響后,藍光璀璨沸騰,朝著姜子牙這個仇人而來。
“疾!”
姜子牙臉色大變,掐訣一引,杏黃旗從韋護頭頂飛來,扛住了這一擊,守護住了周圍一片人。
只是這次殷郊也從聰明了,舍下仇人姜子牙又朝諸侯中間打了過去。
山搖地動,地面炸開,土石飛濺!
大印的力量波動向著四方擴散,周圍人仰馬翻,人影翻飛,慘叫聲連綿不絕,死傷慘重。
“退,快撤退!”
姜子牙驚慌失措大喊道:“鳴金收兵!”
這次他沒能護住。
他知道現在只能撤退了。
番天印和杏黃旗兩寶之間屬于誰也奈何不了誰,番天印無法破開杏黃旗的防御,但杏黃旗主防,也無法把番天印怎么樣。
他這一聲令下,哪有一個諸侯敢不遵從?
一時間諸侯大軍們驚慌失措的撤退,天空寶印不斷砸落下來,姜子牙一邊幫忙抵擋一邊撤退。
兩百多萬諸侯大軍,此刻被一個人打的潰不成軍。
“殺!”
帝辛目中神光爆射,很會把握戰機,從車輦上迅速站起來長刀高舉喝道。
“殺啊!”
頓時,士氣正盛的殷商大軍們如洪流般繞過那一道大裂縫,個個如狼似虎向著諸侯大軍沖去。
殷郊打了幾印后就收回了番天印,臉色發紅,頭上帶著汗氣喘吁吁,但是一臉快意。
下一次……
下一次他一定要弄死這個姜子牙啊!
“你啊!”
孔宣看向陸川搖頭一笑,他覺得番天印奈何不了杏黃旗,雙方只能斗個平手,但沒想到陸川急中生智來了這個一招。
陸川沒說話,只是眺望向對面潰逃的諸侯聯軍。
凡人的爭斗真的只能算小場面,真正的戰斗還在后面呢,燃燈,十二上仙……
殷郊歇息了片刻后走來。
望著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來人,帝辛大笑道:“交耳道人,你做的很不錯,孤會重賞你的。”
聽到交耳后殷郊憤怒的看向陸川。
這交耳與郊兒同音,所以讓他以為陸川違背了約定,帝辛已經識破了他。
不過后面道人兩個字又讓他一怔,好像帝辛并沒有識破他的身份。
看向陸川,發現陸川對他露出了一個很蜜汁的微笑。
殷郊忍不住一頭黑線,低頭沉聲道:“不用了,貧道是方外之人。”
說完入陣來到陸川的身后。
陸川怕他觸怒帝辛,快速補充笑著說道:“大王恕罪,我這位道友脾氣就這樣。”
殷郊也是個苦命的娃,他們倆雖然現在是相互利用,但目前還在同一陣營,陸川不介意伸手扶持他一把。
帝辛心情大好,笑道:“沒事!”
殷郊望著陸川。
他知道這郊耳道人一定是陸川在中間搞了什么東西,但現在不是說的時候,接下來再說不遲。
岐山腳下,西岐大營的中軍帳內,姜子牙等人吃了敗仗后神色難看的坐在上首沉默不語。
這次被打的太慘了,還是一個人打敗了兩百多萬人。
這傳出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哪吒等人也沉默不語,吃了敗仗大感臉上無光,但是那寶貝是真的厲害。
姜子牙沉吟:“那人手中的到底是什么寶貝,居然如此厲害!”
最讓他氣憤的是被那寶貝打慘了,可他們甚至都沒看清那是什么寶貝。
“古怪,好古怪的事……”
楊戩突然開口說道。
姜子牙道:“怎么了?”
楊戩道:“師叔,剛才據弟子細看,方才那人手中所持的異寶分明是我廣成子師伯的番天印。”
“師兄的番天印,你沒有看錯?”
不止姜子牙,這次在場眾人都吃了一驚。
廣成子是誰他們十分清楚,可那不是他們一方的人嗎,他的法寶怎么會被人拿來對付自己人?
楊戩點點頭:“弟子有七八分把握。”
姜子牙也沉吟:“現在想起來那寶物藍光耀目,但的確與番天印很像。”
眾人點頭。
然后問題就來了。
“那人是什么來歷,廣成子師兄的番天印怎么會落于他手?”
眾人面面相覷,還帶著沉重之色。
那個番天印是真的厲害啊。
楊戩搖頭:“這個弟子也不知道了,要想知道這些,或許只有去九仙山找廣成子師伯一探究竟了。”
“不必驚慌!”
這時燃燈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