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任騎著云霞獸沖刺而來,陸川掐訣搖身開始變大,成了一個一丈高的巨人。
“楊大夫,這里我最敬重你的為人,你也是我這里唯一不想動手的一個人。”
陸川右腳向下一跺,地面頓時向波浪一般翻滾起來:“你走吧!”
這楊任本是大商的上大夫,忠義正直,后來帝辛要修鹿臺,此人不惜冒死勸諫,最后被處以剜眼重刑,因此而死。
死后怨氣不散,被清虛道德真君救下,成了眼中有手,手中有眼的怪人。
楊任死的時候陸川還未入朝,所以他們兩人之前并沒有交集。
說真的,陸川不是那種會用自己的命死諫的忠臣。
也是因為他做不到,所以他很敬佩。
“什么?”
地面翻滾,楊任沒見過這等道術,大吃一驚,韁繩一勒,云霞獸飛天而起,起在空中。
“我已不是什么上大夫了,陸川你的大名我也早有耳聞。”
楊任嘆息一聲,也聽得出陸川聲音中的敬意,可馬上變得激動起來:“但是帝辛那個殘暴的昏君不值得我們效忠,我用我一條命證明了這一點,看到我的模樣了嗎,這些全拜他所賜。”
陸川嘆息一聲,此事帝辛的確對不起楊任。
“你若是能明辨是非就棄暗投明,不要再效忠那個昏君了,這樣我今晚不殺你。”楊任道。
陸川搖頭:“那就沒辦法了,各為其主,楊任,得罪了。”
至于楊任要殺他,這世上能殺他的人可以說非常多,但同境界他還沒有怕過誰。
“執迷不悟!”楊任眸光一冷,不再多言,長槍如電繚繞閃爍電光,槍出如龍,朝著陸川刺了過來。
陸川張口噴出一道金光,化作一朵金蓮接住了這凌厲的一槍,同時一藍、一紅兩片可怕的霞光飛起。
凌厲的劍光劃過兩道軌跡繞開飛電槍,‘哧哧’兩聲朝楊任的身上斬落。
那森冷的劍光散發寒意,看起來有些懾人心魄,威力絕對不俗。
這是兩柄飛劍還有當初他從蕭升曹寶手中得來,經他溫養后兩柄小飛劍品質提升了不少,威力更強。
對于楊任敬佩歸敬佩,但和動手是兩碼事。
既然都談不攏了,那動手時再手下留情就是自己腦袋有坑了。
楊任的神色不禁驟然一變,急忙扭身閃避,躲過這兩柄飛劍后左手持槍,右手一翻,出現了一把羽扇,對著兩柄又襲來的飛劍唰唰兩扇。
兩股火焰飛出,帶著灼熱的溫度與兩柄飛劍撞在一起。
接著,那兩柄晶瑩的飛劍咔嚓兩聲,竟然被燒的碎裂開來。
“那把扇子……”
飛劍被毀陸川有些心疼,不過看到那把扇子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只見那把羽扇呈現出七彩之色,由七枚顏色各異的禽鳥翎羽組成,帶著氤氳的寶光。
“五火……七禽扇!”陸川沉聲道。
此寶扇是以鳳凰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白鶴翅、鴻鵠翅、梟鳥翅七種神禽兇禽的翎羽煉制,又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威力恐怖無比。
原來那瘟仙呂岳就是喪命在此寶之下,由此可見這寶貝的厲害。
“唰!”
楊任又對著陸川一刷,翻滾的熱浪迎面而來。
“可惡!”陸川迅速搖身化作一道青光,閃在空中,要是有龍吉的霧露乾坤網就好了。
此寶是拿著使用不是祭起的,在手中的話他的落寶金錢也無用武之地。
“姜子牙?”
另一邊,聽到動靜正在往外走的殷郊神色一變,加快步伐沖出帳外,抬眼一掃,幾乎一眼就看見了姜子牙。
正所謂見到仇人分外眼紅,殷郊暴喝一聲后抬手就是番天印,打出一片熾盛浩瀚的的藍光,朝著姜子牙那邊轟然落下。
“師叔!”
眾人驚叫一聲,番天印打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就是姜子牙也臉色大變。
他們這次的目的主要是誘敵,而不是把自己人給交代在這里。
關鍵時刻,一根散發金光的降魔杵橫空而來,乃是韋護見狀祭出,將番天印打偏離了方向。
“撤,快撤!”
李靖這時悠悠轉醒,見到殷郊也已出現后,姜子牙大喝道,騎著四不像轉身就跑。
“你不錯!”楊戩一刀磕退了袁洪后跟了下去。
辛環不是雷震子的對手,已被打傷,聽到命令后也只好后退,楊任騎著云霞獸升空。
張山雖也是一員猛將但終究不是哪吒對手,交手十多后連帶副將李錦都被哪吒以乾坤圈打死。
正在這時,地面轟然顫動,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側面一步跨出,堵在了崩塌的轅門處。
那是高大如塔身形金剛的丑陋巨漢,手持一根袁洪退下變大的鑌鐵大棍,一夫當關站在那里。
“是那個巨人……”
眾人大驚失色,堵在那里的正是鄔文化。
“走開!”陸川頓時急了,鄔文化終究只是一個凡人,怎么禁得起那些家伙的法寶?
“走!”
好在他們被兇煞的殷郊和番天印嚇著了,見到這一幕姜子牙一拉韁繩,四不像沖天而起,鄔文化仰起頭有些傻眼。
至于李靖等人會土遁,于是這些闡教弟子各顯神通,飛天的飛天,遁地的遁地。
最后,只剩他們帶來剩余的五六百人馬,看著主將們逃跑了但他們又被一個巨人堵住了門。
“投……降……”
鄔文化手持大棍對那些士兵們大喊道,宛如驚雷,嚇得那些西岐士兵們全都腰酸腿軟倒在地上。
“姜子牙你跑不了,今日是你自己來送死,就算你跑到天邊我也要殺了你。”
殷郊喝道,對陸川喊道:“叫你的人讓開路。”
“鄔文化你給我死過來,你不去睡覺跑來堵什么門?你怎么扛得住那些家伙的法寶?”陸川生氣道。
他知道對方要來襲營所以做了安排,但鄔文化并沒有在計劃之內。
鄔文化讓開路,走過來撓頭憨笑道:“大人,吃了你的東西,我得給你干活呀!”
“走!”
殷郊大手一揮,馬善看了陸川一眼,最后還是跟著殷郊出了大營。
陸川看著鄔文化嘆了口氣,比起憨厚淳樸,做事賣力的鄔文化來說,龍須虎那個胖虎就是個老兵油子,生怕使喚他,你看今夜連面都沒露。
“大人,大人我來幫你了……”
忽然龍須虎腦袋一探,之后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身上的皮毛像波浪一樣跳動。
陸川黑著臉手一揮:“鄔文化,扁他,給我打死這只胖虎。”
鄔文化嘿嘿一笑:“好嘞!”
大營里,只留下一地士兵的尸體。
袁洪走來道:“今夜總共來了不過五千人馬,還那么早來,這是劫營?”
“你別管了,在此清點一下傷亡,我去追。”
陸川說著抬手一聲拉風的口哨,龍馬從營中踏著火光凌空而來。
他知道,姜子牙他們今夜目的根本不是劫營,而是要引蛇出洞,甕中捉鱉。
陸川落在龍馬背上追了出去。
“我們也走!”大帳中孔宣站起來:“去看看西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羽翼仙遲疑道:“這背后怕是有陰謀。”
孔宣笑道:“你的極速冠絕世間,論速度三界之內沒有對手,打不過就跑,怕什么?”
羽翼仙點頭:“也是啊,誰說我怕了?”
兩人身形一動,在大帳內消失不見。
殷郊策馬帶領大軍不追別人,專門追姜子牙,如此一路向西漸漸到了一座大山之內。
這時,他們苦追的姜子牙也消失不見了。
“殿下,那姜子牙不見了。”
溫良神色有些難看道:“這座山有些古怪,我們退出去吧!”
“不!”殷郊冷冷盯著天空道:“不殺了姜子牙那個老匹夫我絕不回去,繼續找!”
于是大軍繼續前行,走了不久忽見前方一座山頭上文殊廣法天尊站在那里身上發光。
“這么晚了,師叔在此做什么?”殷郊道。
文殊說道:“阻你從這里過去,殷郊,如今你已身在羅網之中,還不速速下馬受縛,不然必遭犁首之禍。”
“我尊你為師叔,沒想到你卻出言不遜,可惡!”殷郊祭出番天印打了過去。
廣法天尊將手中青蓮寶色旗祭出,只見白氣懸空,金光萬道,旗上的青蓮中飛出一顆舍利子。
番天印這次又打不下來。
“有古怪,快走,撤!”
殷郊的腦子冷靜下來,察覺到了不對,收回番天印趕緊勒馬帶大軍往南而去。
廣法天尊笑了笑,忽然像是聽到了什么聲響,回頭看去,瞳孔一縮,只見一道凌厲的白色劍光已到了他身前。
一顆帶著詫異之色的人頭飛起!
龍馬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幾百丈遠的距離須臾而至。
文殊剛才的注意力幾乎全在殷郊身上,被陸川摸過來后再發現,便有些為時已晚,連青蓮寶色旗都沒機會祭出。
一道真靈投向封神臺。
那面寶旗似乎有了靈性,文殊死后突然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青光飛起要自行離開。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急著走了。”
陸川甩出射出一道金色毫光,貼在了那面旗子上,頓時,青蓮旗光芒一收,從天空跌落下來。
“真的可以……”陸川有些意外。
落寶金錢號稱無寶不落,原來就有落下定海珠這等先天靈寶的戰績。
這五方旗再牛也沒跳出先天靈寶,所以理論上來說可以做到,但實際上他也沒試過。
如果落不下來,那就只有靠他大哥的五色神光了。
他大哥的五色神光不僅刷人厲害,甚至原來還曾刷走了姜子牙的杏黃旗。
陸川抬手接住被封住靈性飄落下來的青蓮旗。
不過他的臉上,也并未顯得多高興,或者多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