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回到長樂宮時,花舞已坐在大床上了。
他很詫異,不知道她如此自覺。
“咳咳,太子爺,您找的第一份花草還沒和我分成,這樣吧,我提個小要求。”花舞眼神里都是期待,看的孟夏蹙眉,這丫頭不張嘴,他就知道她又來誆他。
“不是和你說了,最后一起分。”孟夏不悅地看著她。
“最后,還不知道能不能玩到最后,你能不能提前給點利息。”花舞眼巴巴地看著他。
“就一丁點兒利息,對于你來說,非常簡單的啦。”花舞為了說服他,不得不又趕緊說明自己的要求很低。
“說。”孟夏略有不耐。
“咳咳,你那邊瓶子里有好多薔薇花粉哦,能給我一些些嗎?”花舞指了指墻角的一個碩大的青瓷花瓶。
青瓷花瓶大約有三尺多高,形狀就是常規的橢圓形,里面裝滿了薔薇花粉。
上次整個園子的花粉都被管事磨成了粉末,送來給了孟夏。
這個花瓶就是常年用來儲備薔薇花粉的。
花舞來這個寢宮幾天了,都沒在意。
今兒個一進來,就聽小薔薇大叫:“那邊瓶子里有薔薇花粉,快,快好多啊!”
都說饞貓鼻子尖,這家伙就是典型,一般人還真的沒在意,關鍵是瓶口還被封上了的。
花舞雖然可以打開,但是考慮到孟夏的古怪脾氣,還是決定問過主人再說。
“哎呦,漂亮公子好冷酷哦,人家就要一點點啦,好想吃哦嗚嗚”小薔薇又開始念經,花舞頭大地看著孟夏。
“不能貪多,自己去取。”孟夏終于松口,當初把薔薇花都磨成了粉末,沒想到最后還是要被這丫頭打秋風。
花舞開心地跑向花瓶。
“本王先去沐浴換身衣服,你在這里等我。”孟夏說著走向后面的溫泉。
花舞挑眉,美男入浴嘛,她又不會偷看,不過等會晚上還要去打打殺殺的,他這會兒洗澡是為啥?
難不成還有約會不成?
她安心地打開花瓶的塞子,給饞嘴的小薔薇取了一些花粉,吃了花粉這個小祖宗老實了會。
孟夏溫泉泡的有些久,花舞躺在大床上都要睡著了,他才走了出來。
模糊中,花舞發現他換了一件純白的袍子,黑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剛沐浴過的神情很放松,眼波里少了些深邃,有些許淡淡的霧靄,抬眸撩發間風情幾許,花舞想到魅惑二字。
頓時覺得心跳漏了半拍,人徹底清醒了過來,這人很少穿白色,這一身純白穿上,恰如一個美貌少年郎。
無端地,覺得年齡少許了很多,按照皇后的說法,孟夏也不過二十有一吧。
“太子爺穿成這樣是要趕赴約會嗎?”花舞隨口問道。
孟夏手上的動作一滯。
花舞陡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換了一句:“咳咳,太子爺你這頭發還濕著呢?要趕著走?”
哪知孟夏伸手遞了個軟巾給她:“幫我把頭發絞干。”
“呃”古人沒有吹風機真麻煩,不過她以前洗發都是花火用靈力給她烘干的。
而現在的孟夏顯然是沒有靈力,也沒辦法烘干頭發。
花舞很賣力地給他絞干頭發,她發現孟夏的黑發特別柔順,摸在手里的手感非常好。
不過,也就是想想,很快這人就拉著她的手進入了太平鎮。
他依舊是戴面具,花舞扮做一個普通侍女的模樣。
小薔薇邊給她變臉,還邊吐槽:“變得丑了也,不好看,不好看。”
花舞只有翻白眼的份兒。
再次走到太平鎮入口時,果然結界已經撤掉了。
兩個人依舊是老的程序,羊肉館吃起羊肉。
看著窗外街道上人來人往,似乎沒啥事,花舞略有疑惑,若說昨日戒嚴有事,那今日街道上不應該風聲鶴唳嗎?
她正狐疑地涮著碗里的羊肉。
門外就又喧嘩著走進一撥人。
花舞不抬頭,只聽聲音,就知道還是絡腮胡那群人。
這群人少說有十多個,看起來是這里的一霸,每次都是很囂張地過來,貌似對這里的羊肉情有獨鐘。
“小二,今兒個給爺上五十斤羊肉,爺們幾個今日要暢飲。”絡腮胡話最多,點菜什么的都他來。
小二應了一聲跑走。
“老大,真是興奮啊!居然讓我們找到一株藥草,真不錯!”
花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孟夏。
此人修長的手指正夾起一片薄薄的羊肉,放入嘴中,斯文且優雅,讓你覺得那肉被嚼著都是一種幸福。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食色性也。
孟夏也已經注意到了她在看他,抬頭看向她,她趕緊收起腦子里放飛的那些小心思。
“喂”她沖著那張桌子吃飯的人努努嘴。
孟夏當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搖搖頭。
花舞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要她稍安勿躁,也只好悶頭繼續吃肉。
這家館子的羊肉確實不錯,每次來吃,都有不同的風味。
就是不明白,到底有多少羊被殺了,看他們這里的客流量還蠻大的。
梨花釀也不錯,雖說是比皇宮里的桃花釀差了些,可在這種三不管的地方,能有這樣的酒水,已經算是不錯了。
兩個人吃的不快,那張桌子上時不時傳來吆喝酒令的聲音。
還有一些肆無忌憚的談論。
“老大,我們才來幾日啊!運氣這么好,都找到了一株藥草,這株草叫啥來?”絡腮胡兩杯酒水下肚,話更多了起來。
“嗯,石龍芮。”那個被稱呼為老大的人甕聲甕氣地答道。
“胡子李,別得意,還有99種呢,不對,前天還被一個小子弄走一棵,據說昨日百香園封鎖了一天,也沒找出那個小子來。”一個穿著藍色皂袍的瘦弱男子呸了一聲。
“瘦老袁,別潑冷水,我就不信那小子不回來了,一株草他就能走出去了,我不信!”胡子李并不買瘦老袁的賬。
“行,行,你運氣好行了吧。”瘦老袁也不再和他爭論。
孟夏已經吃完起身,花舞熟練地付賬,兩個人走出羊肉館。
路過那張桌子,那群人也就隨意地看了一眼孟夏和花舞,感覺面生,倒是沒人說什么。
依然是老路,他們往百香園走過去。
花舞還是很不放心地問道:“你不是說要找齊100種嗎?他們都已經拿到一株了,后面我們不是湊不齊了?”
“沒事,最后搶來即可。”孟夏說的風輕云淡。
花舞呵呵兩聲,不再說話,原來某人打的是這個算盤。